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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丈夫用自残来控制妻子的思想。女方以家庭暴力为由提出离婚。在法庭上,这个男人辩解说他没有打他的妻子。那么,婚姻中,一方频繁自残,算不算家暴?法院的判决给出了答案。
死结的婚姻
31岁的张平住在江苏省镇江市。2017年上半年,经同事介绍,她认识了邹超。邹超比张平大3岁,长相斯文,研究生学历,IT工程师。这些外部条件让张平很满意。然而相处了两个月,张萍注意到邹超不仅孤僻,而且不懂得保护女性。一天晚上,他们在一个露天摊位上烧烤。两个胳膊上有纹身的年轻人拿着酒杯要和张平“喝一杯”。张萍恼怒地推开对方的手说:“为什么?”“呦,这么不给我大哥面子!”其中,那个矮个子小伙子一边喊,一边伸手给张萍倒满酒。邹超没有马上阻止,而是站起来劝张平喝一口。看到张萍对他怒目而视,他连连向对方让步:“不好意思,我要替她喝。”矮个子年轻人傲慢地说:“这个姑娘一定要喝。”邻桌四五个小伙子看不下去了,上前制止。纹身青年就这么走开了。
张萍觉得和邹超在一起没有安全感,提出分手。邹超哭着求相处。他讲述了自己的成长经历。他小学时父母离异,多次遭受校园欺凌。怕母亲伤心,他只好憋在心里,养成了懦弱的性格。“我母亲去世好几年了,我父亲定居法国。没有你,我会孤独一人”。他也多次表白对张平的爱。张萍心软了,打消了分手的念头。
2017年12月,张平带邹超回家见父母。这位母亲对她未来的女婿非常满意,但是她的父亲张利生和哥哥张勇注意她的言谈举止。他们认为邹超的优柔寡断不堪重负,张萍会跟着一起受罪,建议她尽早结束恋爱关系。她爸爸和哥哥的话,正戳中张萍心里的痛点。她考虑再三,以家人不同意为由再次提出分手。
此后,邹超每天发微信向张平表白,打电话约吃饭,都被张平拒绝。于是邹超请了一个介绍人来做说客。介绍人劝张平,“人无完人。他的性格确实有点软弱,但这也是好事。至少他以后不会欺负你了。况且,就长相和经济实力而言,邹超很容易就能找到别的女生,但他对你却情有独钟,难得。”张萍有点动心,征求家人的意见。父母意见不一,最后提出了一个方案。如果邹超把老房子卖了,买新房,把女儿的名字加到房产证上,他就同意这门亲事。
但邹超让介绍人单独向张平转达,他的老房子寄托了他对母亲的感情,他不能卖。他想和张萍一起出首付买房,婚后一起还贷。张萍听到这里,想到邹超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只是嘴上说说,一点诚意都没有,就说不再交往了。
2018年1月10日晚,张萍突然收到邹超的微信:“今生不能和你在一起,来世做夫妻吧。”微信还附上了他开煤气的照片。
张平慌了,去邹超住处敲门。邹超赶紧站在张平面前,说:“我只想见你最后一面。”张萍泪流满面,答应嫁给邹超。
2018年5月,张萍和邹超举行了婚礼。新房首付的一半是张萍多年的积累和她母亲的父亲张利生从张萍那里得到的秘密。
频繁自残控制
张萍想在婚假期间去国外度蜜月。她说:“我真的很想去巴黎,正好可以见到你父亲。”邹超说父亲抛弃了自己,从来不来回,在国内玩也是一样。在张平的坚持下,邹超勉强同意了新马泰五日游。
新马泰之行已经走了一半了。出发前,张平想跟团旅游。邹超太贵了。他必须由旅行社支付费用。他坚持免费旅游和福利。到了新加坡,邹超寻找便宜的住处。他接连跑了十多个地方,最后落脚在一个小旅馆。张平又累又饿,想去附近的饭馆吃饭,邹超却说:“那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你休息吧,我去街上买点盒饭。”没等张萍回答,邹超匆匆走出房间。张平等了半个多小时。没有看到邹超回来,她就去酒店附近的一家餐馆吃了顿饭。当他回到客房时,邹超正埋头吃一个大饭盒,他拿出一半递给张平。张平告诉我他已经吃过了,邹超阴沉着脸说:“你太奢侈浪费了,不知道节衣缩食。”张平生气地回答:“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凌晨时分,邹超看到张平还在沉默,跪着扇自己耳光,表示自己的错误。张平对他的行为深恶痛绝,勉强原谅了他。
第一天,他们去新加坡乌节路购物,进了一家百货公司。张平本打算给父亲和哥哥买一块价值一万多元的浪琴手表,但邹超极力阻止。他喃喃道,“国内电商有高仿浪琴,每个只要3000元。花这么大的价钱,太奢侈了。”张平没好气地说:“我花自己的钱,关你什么事!”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银联卡递给营业员。邹超居然跑到柱子上,用头撞。张平一看,只好作罢。
带着满肚子的不快,张萍决定提前结束这次蜜月旅行。这一次,邹超没有反对。张平以为邹超只要不花钱就不会有意见。
2018年7月,张萍有了结束这段婚姻的想法。恰在此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怀邹超去流产的时候,因为身体问题被医生劝了。想到肚子里的胎儿需要父亲,我只好放弃了离婚的念头。她告诉邹超她要生个普通的孩子,并建议不要再自残了。邹超答应了。
然而,女儿温温出生后不久,邹超就用头撞墙和扇自己耳光的方式迫使张萍妥协和让步。
2021年2月5日,临近春节。张平的年终奖比往年增加了不少。她买了烟、酒和滋补品,打算过年回娘家时送给父母。邹超责怪它花钱太多,他们又吵了起来。邹超贤爬到窗台上做出一个跳的姿势。见张平无动于衷,他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对准了他的脖子。他命令道:“赶紧回去再买一个便宜的,不然我替你去死。”温温被吓哭了。张萍把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说她决不屈服。邹郭超真的挥刀指着他的脖子,于是张萍只好屈服。
张萍彻底凉了,想到女儿温温会在邹超自杀自残的阴影下长大,她吓坏了。
定性家庭暴力和离婚
今年1月5日,张萍向当地基层法院提交民事诉讼,请求法院判令双方离婚。在诉前调解期间,邹朝剑始终不同意离婚,家事法院发出通知,给予双方30天的离婚冷静期。
张萍带着她两岁的女儿温温回娘家住。邹多次上门吵闹,结果遭到张家父子的严厉惩罚。春节前夕,邹超发短信威胁无果,又发微信视频。他把菜刀套在手腕上,威胁道:“你和温温回家过年,不然等着收尸吧。”张萍立即报警,邹超却淡定地说:“别当真,我只是吓唬吓唬她。”
春节过后,离婚冷静期已过,张萍再次上诉,法院安排开庭。
在法庭上,张萍泪流满面。她说,从恋爱到结婚,邹超频频以自杀自残的方式实施家暴,不仅给自己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创伤,也给年幼的女儿带来了心理阴影。为了女儿的健康成长,这段痛苦的婚姻必须结束。张平还建议,目前的住房首付由双方共同出资,贷款婚后再还。离婚后,女儿温温随母亲生活,房屋产权并入她本人名下。鉴于邹超有重大过错,只能适当给予邹超现金赔偿。
邹超不同意离婚。他当庭承认婚前婚后都有自残行为,但从未使用暴力殴打张萍,也不存在家暴。如果双方被判决离婚,他们自己的经济条件比张萍好,他们的女儿温温应该和父亲一起生活。房源会按照现值给张平一半的经济补偿。
质证时,张平提供了邹超自残的视频,以及自杀的微信文字、短信等证据。邹超没有反驳。两人都认可目前房屋价值为102万元。
法院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家庭暴力法》第二条规定:“本法所称家庭暴力,是指家庭成员之间以殴打、捆绑、残害、限制人身自由、经常虐待、恐吓等方式实施的身体、精神等侵害行为。”邹超并没有对张萍进行身体上的殴打,而是以自杀、自残的方式威胁张萍,以此在精神上控制对方,这也属于家庭暴力的范畴。因为夫妻关系已经破裂,确实没有必要维持婚姻关系。
审理此案的家事法官指出,法院在处理婚姻家庭案件,特别是涉及家庭暴力的离婚案件中,要注意未成年人的权益保护。从未成年子女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出发,对实施家庭暴力的父母直接抚养未成年子女的判断,一般是不恰当的。同时,《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1087条第一款规定:“离婚时,夫妻共同财产由双方协议处理;协议不成的,由人民法院根据财产的具体情况,本着照顾子女、妻子和无过错方权益的原则作出判决。”在离婚财产分割中,可以根据案件的具体情况,确定加害人财产较少的比例,以此来惩罚加害人。
5月16日,镇江润州区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准予张萍与邹超离婚。温温和张萍住在一起。邹超每月探望女儿四次,并支付温温20%基本工资的抚养费。产权并入张平名下,邹超搬出现居住地。张平按双方认可的房屋价值的40%向邹超支付产权补偿款。宣判后,双方均未上诉。
评论:
精神控制属于家庭暴力范畴。
家庭暴力发生在有血缘、婚姻、收养关系并共同生活的家庭成员之间。它通常采取殴打、捆绑、恐吓和虐待的形式。这种行为往往直接作用于被害人的身体,造成被害人身体或精神上的痛苦,损害其身体健康和人格尊严,如丈夫对妻子,父母对子女,成年子女对父母等。目前还没有相关司法解释认定自杀、自残等行为也属于家庭暴力。但婚姻中,一方频繁自杀、自残等。,以达到对配偶进行精神控制的目的,而另一方必然处于慌乱之中,其实质就是恐吓型的家庭暴力。因此,在对邹超行为的定性中,办案法官通过行使自由裁量权,认定邹超的自杀自残行为属于家庭暴力,不违反法律规定。
(文中当事人均为化名)
作者|法制与新闻记者周通讯员
来源:法治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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