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的五笔怎么打(未五笔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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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凯黄

【编者按】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信息技术的发展一直在加速。今天升级后的产品可能一眨眼就成了“电子垃圾”，昨天的网页可能立马变成无法访问的“内存黑洞”。信息交流的工具日益发达，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时代的历史和文化更难保存。鉴于此，几位青年学者与论文(www.thepaper.cn)共同发起了“记录信息史”项目，开展了口述历史访谈、资源收集、在线策展、纪录片拍摄等与信息史相关的工作。这个项目的目的是唤起和传播“记录信息时代的历史”的理念，为后代保存易腐的史料，捕捉我们这个时代独特的横断面。

可能很难想象伴随着电子产品长大的新一代。上世纪80年代，中国人面临着如何输入电子设备的问题。当时，为了解决汉字输入问题，人们在各个层面提出了多种解决方案，最终将中文融入现代电子设备，侥幸躲过了一场现代性危机。

对张子强先生的口头采访是“记录信息史”项目的启动工作之一。张子强先生于1984年毕业于天津大学计算机系，随后参加了四通MS-2406中文打字机的研发工作，负责主板的研发，并获得四通集团开发一等奖。香港四通上市后，张先生回北京成立无线通讯软件及互联网公司，后回香港担任香港四通控股公司投资管理总监。现任中国节能环保集团旗下中国节能绿碳环保有限公司董事长。MS系列打字机是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至90年代中国最流行的中文打字机，有力地推动了中文输入输出技术的发展。堪称中国输入输出的“石头”——具有独特的历史意义。

本文由论文首发，采访者刘念凯是清华大学科学史系博士后，清华大学科学馆收藏部负责人。面试于2021年8月12日在清华大学蒙民伟人文楼举行。中山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图书馆学2019级本科生黄参与了本文的整理校对工作。

刘念凯:先说说你的成长和学习经历？

张子强:我于1965年出生在兰州化学工业公司职工医院。蓝花是苏联在第一个五年计划中援助的156个项目之一。1958年成立时是亚洲最大的化工联合企业，现在是中国石油的大型炼化企业。1965年5月14日，我出生在中国第二颗原子弹爆炸的那一天。这颗原子弹是空投下的，说明中国有核打击能力。那天，妈妈在报纸上看到毛主席的语录“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就给我起名叫张子强。

因为我在幼儿园调皮捣蛋，老是捣乱，1971年春天父亲把我带到小学，让老师管教我，于是我在6岁前就上学了。那时候我的同学都是7到8岁。那一年是小学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始于春季招生，1978年改为秋季招生。我转到了蓝花第二中学的尖子班，我母亲是那里的一名教师。1980年高中毕业时刚满15岁。1980年，我以初试第一，高考前30名的成绩考入天津大学电子系。其实我当时是可以选择北大心理学系和清华机械系的，但是因为我爸妈大学学的是理工科，所以对他们的专业前景有比我更成熟的判断。毕竟那时候我才15岁。我父亲坚持要我学习计算机科学。入学那年，《计算机世界》创办，父亲给了我一笔订阅费。我很感谢父亲为我做了这样的决定。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见证中国电子信息产业的重要发展阶段，并作为一员参与其中。

1983年，天津大学将计算机专业从电子系分离出来，成立了计算机系。我们非常热情。学生们成立了电脑爱好者协会，并创办了《天津大学电脑爱好者协会会刊》。我是创始主编，那些期刊都是我们自己投稿，我们刻蜡版，油印装订后免费发给学校和社会各界。我们还到北京请老校长茅以升先生为刊物题词。那时候电脑是一个神秘的设备，大众对它知之甚少，觉得极其新奇。我们大学生在天津到处讲课普及计算机知识，包括学校，工矿企业等。当时计算机专业人才少，我们本科生甚至被邀请到南开大学、天津王朝酒厂、天津建筑设计院等从事产学研结合的计算机应用项目。1984年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冶金部自动化研究所，现在这个研究所属于央企中国钢铁研究总院集团。

刘念凯:你知道石材公司最初的业务吗？

张子强:四通公司成立于1984年5月。80年代初，计算机汉字处理还很初级。1983年底，我在北京酒仙桥738厂实习，当时叫北京电缆动力厂。实际上，那是一个电脑工厂。这个工厂也是苏联在50年代建的。我实习的时候在北京展览馆参观了一个日本商用机器展，对可以打印日文字符的24点阵打印机OKI-1570非常好奇。以前我们在大学里用的电脑都只能处理英文，没有接触过可以处理汉字，输出印在纸上的汉字的电脑——我们在大学里的刊物《天津大学电脑爱好者》都是手工雕花蜡印的。

什么是24针点阵打印机？最早的电子打印机是计算机驱动的ASCII(美国信息交换标准码)字符打印机，只能打印出固定大小(约24平方毫米)的西文字母和数字，不能打印图形和汉字。后来，在24平方毫米的打印头上集中了2列12行撞针的打印机出现了。计算机将这24个撞针驱动到色带上，就有可能打印出任何图形。当然，所有的汉字都可以通过上下左右连续排列24个点来组合。同时，字体大小也可以改变，所以它被称为24点阵打印机。自从有了点阵打印机，汉字的打印输出更加高效美观。GB2312(信息交换用汉字编码字符集)汉字有成千上万个，每个汉字都有一个图形。预先在软盘中存储几个字节来表示这些图形，称为字库。每一个汉字都像英文字母一样，对应着电脑里的一个代码。当计算机要打印某个汉字时，它发出打印代码的命令，根据汉字代码在汉字库中找到相应的图形，然后驱动打印机打出那个图形输出汉字。

1984年，OKI-1570打印机首次在中国销售。当年你买一台IBM-PC，花了将近2万，然后要配一台5000元左右的OKI-1570打印机，然后免费从5寸软盘拷贝CCDOS(汉字磁盘操作系统)打印出汉字。然而这套办公自动化套件却花了2万多元，相当于普通中国人的月收入。

与此同时，西铁城拥有一台名为M-2024的24针打印机。价格便宜一些，大约2000多元，但是这台打印机没有图形驱动程序就不能打印汉字。新成立的四通公司很快发现了其中的商机。他们在DOS系统上为M-2024编写了图形驱动程序，修改了连接M2024打印机的并口，让廉价的M-2024可以打汉字。

王安石，来自航天部502所，被誉为四通公司的管理之神。在公司初创阶段，他实际上管理着公司。四通当时也没多少钱。王安石时任航天502所供销部主任，经常需要为所里的工程师购买电子仪器设备。他和日本的三井公司关系很好。三井株式会社在日本代理西铁城打印机，承诺先给四通公司发货，卖出后再付款。到1984年底，四通已经靠改装的M-2024打印机在半年内有了近千万的销量，可以说开局大获成功。

我于1984年大学毕业，分配到冶金部自动化研究所。那时，王缉志先生正坐在研究室的一张桌子上。他是中国现代语言学奠基人之一王缉志教授的儿子。他从小对语言和文字有着特殊的感情，毕业于北京大学力学系，致力于研究计算机如何处理汉字。80年代初，他自己做了一个汉字处理系统，在数据标记上实现。Data Marks是一款采用Z80 CPU的台式电脑，由澳大利亚华裔工程师邝振坤设计生产。1982年，新加坡有一个电脑展。王缉志得到了资金并去了那里，在那里他见到了邝振坤先生并介绍了Data Marks。后来我们所用它来管理工资报表。我记得我用的是一个8英寸的软盘，一本书那么大。王安石是王缉志的朋友，他于1985年初到四通工作，但当时人事关系仍在研究所。

1985年，王安石和王缉志访问日本，看到当时日本流行“ワープロロ”。它的英文名字叫文字处理器，中文名字叫文字处理器。这台ワープロロロロロロロプ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ロ1252他们通过三井物产在日本ワープロ找到了制造商，并在静冈县的阿尔卑斯公司达成了三方合作。日本人开放了他们的硬件和底层BIOS(基本输入输出系统)，王缉志在日本硬件的基础上移植了汉字系统。1986年，MS-2400中文文字处理机进入中国市场。四通所有的打字机都是MS-24系列，M代表三井三井，S代表四通四通，24是24点阵，00是第一个型号。MS-2400的液晶屏虽然只能显示一行汉字，但它不仅可以在A4白纸上打印汉字，还可以打印A3幅面蜡纸，方便油印。推出后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使中国文字处理告别了活字印刷和手工雕刻蜡纸的时代，步入了电子信息处理的划时代产物。

王缉志先生于1986年开发了MS-2400，并于次年推出了能显示四行汉字的MS-2401。该机型软硬件质量稳定，成为中国文字处理器的经典，畅销近10年。我们应该感谢王缉志先生对中文文字处理的划时代贡献，他的成就足以告慰国内首屈一指的语言学家王力先生。

刘念凯:你什么时候加入四通的？

张子强:我是1987年加入的。当时为了在中国组装生产MS-2401，四通集团和三井株式会社合资成立SOTEC，四通集团75%股权，三井株式会社25%股权，其中四通25%股权为中国加工的知识产权，这在当时是非常难得的价值，段永基先生担任董事总经理。四通文字处理器作为中文处理的开山之作，在相对落后的中国可以卖到全国各地。集团副总裁兼OA(办公自动化)部门负责人段永基先生为总操盘手，OA部门业务占四通集团总业务的70%以上。

市面上卖的比较好的MS-2401，售价13元。500元起进口的硬件要1万元。SKD(Semi Knocked Down)将被运往中国组装，汉字字体将被放入EPROM(电可编程只读存储器)。然后把文字处理软件放进去，质检和老化测试，包装，配送。全链条卖完，收入只有3500元。四通的销售额不小，税金也不小，但最终净利润并不高。我觉得日本的硬件太贵了，于是在1987年，我准备雇人自己开发。当时四通在《电脑世界》和《北京日报》做广告，我就报了名。我们研究室的一位同事告诉我，我可以去找王缉志。我说不用找了，就自己考了。就这样，我在北大电教馆参加了四通组织的考试，由王缉志出题。他在数百人中参加了考试，而我得了第二名。试卷上有软件编程和硬件电路设计等。硬件部分我答的很好，马上就被录取了。那次录了七八个学生，段永基在友谊宾馆的办公室认识了我们这些新人。我向原单位提交了辞职申请。起初，我坚持了几个月。12月25日，我终于辞职成功。我的户口迁到了四季青乡北五村，关系是SOTEC，中日合资四通办公设备有限公司，四通办公科技设备公司。

我到了SOTEC后，公司成立了开发团队，自己开发了一整套文字处理器，摆脱了日本人的技术控制。这支队伍里原来有一个叫求伯君的成员，当时还在曼菊吉三号集中。几天后他辞职去了香港金山公司，著名的金山WPS就是模仿四通文字处理软件在PC上推出的。这是后话。继MS-2401之后，SOTEC又与三井制造了MS-2403。我也参加了这个模型的演示，专门去三井株式会社北京事务所开了一个演示会，那是1988年初。为什么送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因为我是唯一一个专门做硬件的，四通之前大多是软件工程师，或者还有其他不学软件的。例如，王缉志先生是机械系的，他是一个自学软件的天才。在日本，在MS-2403方案中，为了节约成本，只使用了软中断。我指出软中断响应太慢，用户体验不好。他们最后采纳了我的建议，加了几块钱的中断芯片。

MS-24系列文字处理机的命名规则是，新型号用奇数命名，带有CRT(阴极射线管)显示器的型号用偶数命名。比如MS-2402是指2401带CRT显示器，MS-2404是指2403带外接CRT，可以弥补小LCD(液晶显示器)显示器的不足。所以我们小组开发的新型号最初叫做MS-2405。

1988年6月6日，我们一行人被派到香港，因为当时我们在国内做硬件，很多芯片买不到。我们不得不从香港订购，然后我们都搬到了香港。前年，集团高级副总裁王安石已经在香港成立了公司。当时五个人，两个做软件，三个做硬件。我是硬件团队的领导。到1989年底，我们的全套原型已经完成。1990年初，深圳索泰公司(SOTEC)在深圳成立，我受命组建技术部，负责新车型的生产流程和测试流程。新机型的屏幕采用了夏普的640×400 LCD，而且是带背景光的液晶，可以显示一页A4纸，相当于VGA显示模式。所见即所得，不会再有带CRT的版本，所以我们跳过了2405，将新型号命名为MS-2406。与MS-2401相比，该产品的性能有了很大的提高。不仅屏幕更大，而且我设计的主板兼容IBM-PC，可以连接一个调制解调器(Modulator和Demoduler MODEM(调制器，一般叫调制解调器)的简称)通过电话线传输文件。双软驱文件也兼容PC，内置专门设计的双口RAM(随机存取存储器)，因此打印输出速度高于并口传输，PCWORD处理软件也兼容PC。

1990年底，我们以16 500元的价格推出了MS-2406。当时是在深圳用CKD(完全敲除)法生产的。部件由香港四通购买。显示器100多美元，打印头和打印机机架150美元，昂贵的芯片几十美元，在香港只要500美元，在深圳只要5000元。SKD在北京生产的MS-2401是三井物产购买的，但实际上，不到500美元的东西在北京被SOTEC变成了1000美元，三井物产从中赚取了高额差价。2406全部被香港四通收购，进入深圳，部分利润可以留在香港。香港的石头是我们自己的。两年多来，因为2406给香港四通带来了丰厚的利润，香港四通在1993年成为第一家红筹上市公司，而联想集团是1994年在香港上市的。

香港石1987年由王安石出资100港元成立。他一直是香港四通的总经理。1991年，我们去美国参加COMDAX展览会(计算机经销商博览会)，世界各地的计算机公司都出现在拉斯维加斯，规模非常大。四通当时是中国代表团里最大的，我们租了一个100平米的展位。除了展示四通独有的中英文文字处理器，还有四通澳洲邝振坤先生研发的多VGA多屏显示系统，以及兼容SunSPARC的RISC(精简指令集计算)工作站。因为王安石经常去美国，那是我第一次去。他白天在展台讲解，晚上带我们喝酒看节目。他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刘念凯:你在开发2406的过程中有什么难忘的事吗？

张子强:一件有趣的事情是关于商业间谍。北京SOTEC是和三井合资的，但是我们R&D团队成立后，三井坚决反对，因为如果这样做，就无法赚取中间差价。也是因为这个因素，我们一行人去了香港。

1988年7月我们在香港时，住在香港岛北角地铁美伦大厦的一家家庭旅馆里。香港的房子卧室很小，我们所有的电脑都放在大厅里办公。一天，一位来自台湾省的名叫钟的日本华人住在家庭旅馆的另一个房间里。他对我们很热情，说他是一个纺织商，但是他不是每天都出门，拿着相机，每天和我们聊天，在客厅拍我们的样机。我们当时没有保密意识，他拍下来也无所谓。总之，客厅很乱。我们心想，你这个局外人，不会知道我们发展的细节。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三井向北京索泰施压时涉及了我们的进度和器件选型等商业机密，引起了我们的警惕。当我在香港NEC(日本电气株式会社)ASIC设计中心设计专用芯片时，他们暗示受到了三井公司的压力，这是一场商战。

还有一件事我永远不会忘记。1990年夏天，我们试图生产第一批100架MS-2406机。按照我们技术部编制的流水线工艺，100台机器制造成功，上线测试完全正常。我们将这些机器放入55℃的老化室中进行72小时不间断的老化，然后可以包装并运出工厂。那天晚上从宿舍被叫醒，服务员说老化房有一半机器死机了！我被雷到了，这么大比例的死机不是个别设备造成的，而是硬件设计造成的！如果是电路设计缺陷，那就麻烦大了。因为常温下机器是正常的，只有高温下才会出现问题。我只能赤膊上阵，在55度的老化室里用逻辑分析仪一个个找问题。我一次只能坚持十分钟然后出汗需要出来透透气。十多个小时后，我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原来有一个CMOS(互补金属氧化物半导体)电路中断控制芯片，有三个没用的管脚。硬件不接5V，软件不屏蔽。结果高温电磁干扰脉冲触发中断，程序飞起。虽然是重大故障，但解决方法非常简单，不增加任何成本，一条MASK指令就能彻底解决问题。这不仅给了我很大的教训，也给了我以后解决问题很大的信心。

刘念凯:那时候汉字的输入输出还是个大问题。很多人都在研究它，提出了很多方案，所谓“万码奔腾”。

张子强:是的，中文处理遇到的第一个问题是输入法，即如何输入中文；第二个问题是编码；第三个问题是输出，包括显示和打印。实际上，我们刚刚谈到了产量。输入法有几种，一种是拼音输入法，即用26个英文字母对应20多个拼音字母。拼音输入法虽然简单，但是有很多重读的单词。当时还不能输入四声。一种拼音，如“张”，即“z-h-a-n-g”，有长弓、早章等。它需要从屏幕上显示的重读单词中再次筛选，即重读单词不能像英语一样盲目键入。这是拼音输入法的问题。第二种是字体输入法，也叫笔画法，实际上是笔画输入。最著名的是王永民的吴彼字体。我们买了他的输入法专利，当然那时候除了吴彼字体还有很多字体方法。在此之前，有一种四角号码法。我们小学用的字典里有四角数字。还有电报代码法。英文电报用的是莫尔斯电码，但是我们有几千个汉字，所以我们给每个汉字编了四个数字，叫做电报号码。电报员能记住电报号码。比如张是1728，输了1728就能打出来，一般人是记不住的。

拼音还有一个问题，老人不会用。那时候，我父母那一代没有学过拼音，所以我妈妈自学了吴彼字形。因为吴彼是一种拆分字符的方法，打开键盘后记住它就行了。而那些有口音的人也不太可能使用拼音输入。台湾省有个叫朱邦复的人。他发明了仓颉电码，这实际上是一种分词方法。

当时举办打字比赛，四通杯的打字比赛每年举办一次。香港生产力促进局也举办了汉字输入比赛。四通一个小姑娘输入繁体字，用的是MS-2403，可以处理繁体字。我抱着机器去了香港会展中心，小女孩用五笔字型得了一等奖。1989年初当场有一张1万港币的支票。MS-2403可以处理繁体中文，由香港华润集团在海外销售。

输入法很多，最后能剩下的就是拼音和吴彼，不过现在吴彼用的不多了。一方面是年轻一代普通话好；另一方面，电脑有联想的功能，可以筛选强调的词。基本上拼音输入法很快，不仅是26个字母的拼音输入法，还有小键盘的9键拼音输入法，所以剩下最后一个就是拼音输入法了。

与输入法相关的是编码问题，即汉字输入后在电脑中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英文字母存在于ASCII码中，可以用7位表示，第8位是校验位。但是，我们的汉字有几千个，一个字节用8位是不够的。所以我们就用两个字节，我们称之为一个字，两个字节就是一个字。16位基本可以编译所有汉字。要让两个字节的汉字兼容一个字节的英文，用第一个字节来标识，比如第一个数字是0，表示英文。如果第一个数字是1，那么我们读最后两个数字，也就是读一个字组成一个汉字。起初，这种识别方法并不统一。大陆用一套，台湾省用四字节四位组成一个汉字，因为是繁体字，所以叫big5码。台湾省和香港一直使用大五码，因为繁体字是用大五码编码的。后来在1989年初，为了统一两岸编码，四通的王安石先生带着我们和当时台湾省最大的电脑公司宏碁电脑的总裁史先生，来谈如何统一香港的中文编码。另外，1990年，我还和仓颉电码的发明者朱邦复先生在深圳科技园谈过如何统一中文的问题。后来国际上出了一个通用码，统一了全世界的字符码，包括英文、汉字、日文假名、韩文、俄文等等。那是1995年左右，都是统一的，也就是通用代码。互联网时代，沟通和交流必须是统一的。这就是编码问题。

刘念凯:你能介绍一下四通和王永民的历史吗？

张子强:我不知道四通和王永民的历史，因为我是做硬件设计的。在MS-2400的时候，四通就已经和王永民签订了吴彼字体的独家使用协议。400拆封后，四路打字机的一套资料中包含了五笔字型输入法，也就是说它是随同四路打字机一起免费赠送给用户的。每次王永民更改吴彼字体，他都会将新版本发送给四通，我们把它放在新的ROM中。我们一直合作，然后吴彼字体输入法预装在MS-2406里。

刘念凯:MS-2406之后你做了什么？

张子强:拍完这部电影后，我会留在香港工作。在此期间，我主持了四通第一台便携式文字处理机MS-1300的设计。这种便携式文字处理机在1993年春天深受汉堡大学教授关先生的喜爱。他兴奋地告诉我，他终于看到中国人生产的中国处理器了！关先生的传奇经历可以在他的自传中读到。1993年7月，四通在香港上市，路演是我向客人介绍我们的各种产品。后来，我主要负责香港新技术的引进，包括FPGA(现场可编程门阵列)设计软件，我把它介绍给深圳和北京的R&D部门。1993年四通上市后，为了寻找有价值的项目，王志东和王选一起在北京大学做汉字处理。他发明了第一个windows平台的外接中文系统叫中文之星——因为windows刚出来的时候不支持中文。成名后，王志东离开北大，香港四通给他500万港币成立四通李芳公司。四通在1996年转型互联网时更名为新浪。与共同创办四通的总工程师是颜。颜也是汉字处理史上的名人。他发明了第一套CCDOS，完全是“软汉字”，可以在PC上不用汉卡处理中文。后来联想倪光南发明了联想汉卡，在PC的插槽里插一块就能大大加快中文的处理速度。

1994年，我卖掉了四通的股份和权证，提出离开四通自己创业。段永基总裁说你不要自己创业，让我加入一个新成立的公司——四通，邮电工业总公司和华侨城集团，是一个合资公司叫邮国际电讯有限公司，就在深圳华侨城，4000万现金投入作为交换。

这是在1994年。我去了这家公司，通过三井的介绍和OKI公司一起引进了一万台交换机。OKI是日本最早的电器公司。贝尔发明电话三年后，OKI制造了日本第一个电话系统。我们去日本考察的时候，整个厂区都很先进，机器人已经在搬运货物了。我们和他们协商，他们给了一个小样机，一百个门。记得1995年，在皇居对面的日本三井物产的大楼里，我和日本人谈了一个凌晨三点，最后因为价格太贵我们没谈成。跟日本人谈，积累一箱技术资料也没用。于是我写了两封信，一封给中兴通讯董事长，一封给华为董事长任，告诉他们我有这样一套日本程控交换机的技术资料，供他们参考。结果中兴没反应，华为派了三个人去我家抄数据。当时华为的程控交换机早已推出，但我相信日本这家百年老店的技术还是有一定参考价值的。这也是一场商战。

刘念凯:当时四通打字机的主要销售对象是哪些人？

张子强:政府机构，因为在那个时候，个人买不起的主要是政府机构。所有较大的政府机关、工矿企业和学校都有打字室。当时中国有40万家法人单位，四通已经卖出了几十万台。几乎每个单位都有，很多单位怕打字机太热，打不动。他们还特意装修了打字室，很贵，装了空音。那时候空调的房间很少。

那时候四向打字机很有名，我们觉得很荣幸。1989年，我从香港回家探亲。我先回了兰州。那时，兰州到北京每周有两次航班。我不得不飞往北京，但是没有机票。我不得不再等上三五天或者一周。我急着去上班。当我看到售票的民航大楼里有一台四通打字机，我马上拿出我们的名片给负责人，说我是四通的工程师。他们很惊讶，说:四通，有什么事吗？我说我要回北京，但是票没了。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经理热情地说，没问题。我们会给你开一张内部票。你可以看到石头在当时有多出名。

打字机卖到全国各地后，用户对四通也有很多要求，写信，打电话，所以四通有OA服务中心，有些信会放在我们内部杂志《四通人》上，每周出一期。当时四通的服务意识很强，是民营企业的一面旗帜。

1988年底到1989年初，科技日报全国电子行业排名，销售额100亿排名第一第四，所有国企和央企的电子厂都在我们后面。当时联想只有8000万的销量，主要卖联想汉卡。因为PC要配联想汉卡:15000台PC，然后买一台5000的联想汉卡和一台5000的打印机，组成一个打字系统花了25000，而四路文字处理器大概15000，所以我们卖的很好。当时中关村电子街70%的税收都是四通贡献的。1990年亚运会，前年三环路开通。友谊宾馆旁边的立交桥命名，四通花了200万拿到冠名权，所以那座桥就叫四通桥。

刘念凯:原来四通桥就是这么来的。据我所知，当时市面上有翰林、天星、天通品牌的中文打字机。它们和四通打字机有什么区别？

张子强:它们和四通最大的区别是，它们不是点阵打印机，而是热敏打印机，这也是日本的东西。前面提到的2024打印机都是点阵打印机，而日本的ワープロ打印机为了重量轻，主要是热敏的，基本没有点阵打印机。四通要求用点阵打印机，所以四通的文字处理器很大，而日本的ワープロ打印机都很小。热敏其实就是传真机，是热敏的。当然，所有的传真机都是激光式的，早些年都是热敏式的。热敏打印最大的问题是文字保存时间短，就像现在的收据一样。所以他们卖不了多少打字机，最后这些牌子都没了。四向打字机可以打任何纸张，包括蜡纸。我们以前不是雕刻蜡板吗？打蜡后就可以油印了。所以石材是当年最畅销的产品，因为它满足了这些单位的需求。

刘念凯:80-90年代是一个多种中文打字技术并存的时代。当时有机械打字机，有电子打字机，有微型计算机，但最后，机械打字机和电子打字机都消失了。这个行业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作为开发者，你经历了这个时代。你对此有何感想？

张子强:我们可以认为四向打字机是一个划时代的产品，因为它使中国流行的文字处理告别了机械打字机的打字时代。它使中文处理进入信息时代，中文可以编辑、打印和传输。1986年四路打字机问世，一直销售到1996年，畅销10年。在这10年间，中国几乎所有的法律实体都因为四路打字机而进入了电子时代。10年来，四路打字机一直没有被电脑取代，因为10年来电脑太贵了，而且当时电脑的中文处理软件也不是很好用。但是，即使不好用，也有人赚了钱，比如金山、联想、巨人等等。但四向打字机无疑是当时最合适的产品。1996年以后，Windows出来了，电脑变得非常好操作。96年前使用DOS时，你必须知道计算机的操作命令，才能操作它。大多数人都不知道。windows问世后，你可以只使用鼠标，所以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电脑。再加上windows的本地化，电脑的降价，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电脑开始普及。所以1996年，特别是2000年以后，基本上不用四路打字机了。但是四通打字机有它的历史意义，时代成就了四通这样的企业。

“记录信息历史”项目欢迎感兴趣的机构、潜在的受访者、学者和业界同行与项目团队取得联系。联系人:刘念凯，清华大学，肖鹏，中山大学。电子邮件:infohistory@yeah.net。

编辑:彭珊珊

校对: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