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是哪一国的首都_俄罗斯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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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莫斯科中俄文化交流中心主席李宗伦

01莫斯科的和平令人不安和沮丧。

最近俄乌战事陷入僵局，俄军进展缓慢。西方媒体以压倒性优势大肆宣扬俄军的“失败”。美国的经济制裁越来越严厉，有一种“乌云压城欲摧”的感觉。但面对这一切，俄罗斯人依然表现出与生俱来的“冷静”。走在莫斯科街头，看不出俄罗斯已经进入“战争状态”。春天来了，人们像往常一样脱掉厚重的冬装，走到户外。尤其是3月15日“口罩令”解除后，各种大型社会活动开始频繁举行，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憋了半天，人都出来好好玩玩了。每天上班都要经过国家杜马、联邦委员会和俄罗斯最高检察院。这里没有额外的岗哨和警卫，戒备森严。店里食物充足，人们上班下班。表面上，一切平静如常。但这种“淡定”总让人感到不安。战争的阴霾给这个不平凡的春天带来了巨大的压抑。“战争什么时候结束？”这是每个人都在问却无法回答的问题。这种不同寻常的“平静”，让人觉得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就像电影《南征北战》里的新兵问老兵，怎么一直没动静？老手，回答，如果没事，很快。

你肯定从各种信息渠道了解了很多俄罗斯和乌克兰的战况，但是俄罗斯的情况呢？普京后院的“反战”之火还在烧吗？俄罗斯的“民意”在哪里？普通人在想什么？下面，我就和大家分享一下我在“平静”表象下观察到的“不安”，大家一起思考。

02观察一:拜登讲真话，波兰做实事，有助于普京支持率飙升。

如果说3月18日有近20万人参加了“庆祝克里米亚回归8周年大会”，将普京政府的支持率推高至70%，那么拜登在欧洲的演讲则直接让普京的支持率飙升至80%以上，几乎和2014年克里米亚回归时一样受欢迎。我们观察到，自2月24日俄罗斯对乌克兰采取“特别军事行动”以来，面对美欧前所未有的军事压力和经济制裁，以及铺天盖地的舆论攻击，被文明世界称为“当代希特勒”、“屠夫”、“将俄罗斯带入苦难深渊”的普京，在俄罗斯的支持率每十天上升10个百分点，从60。这种让西方很困惑的现象，只能说明他们对俄罗斯人不是很了解。用西方的逻辑去理解和判断俄罗斯，只能是一个又一个错误，一个又一个误判。俄罗斯人对“纳粹”的仇恨刻在骨子里。乌东“新纳粹”迫害俄罗斯人的法西斯罪行的曝光，使得这次“特别军事行动”的“去纳粹化”目标赢得了更多人的支持。

最近，拜登在访问欧洲期间，陈述了美国的真实战略意图:“这场俄乌战争是文明、民主和专制之间的斗争，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拜登把这场战争的“本质”和“高度”说清楚了。俄罗斯历史上一些政治家将拜登的言论解读为冷战时期苏美两大阵营对抗的延续。拜登的讲话无形中提升了俄罗斯作为“二流国家”的国际地位，将俄罗斯置于自身水平的对立面。“民族意识”很强的俄罗斯人“成就感”很大。他们觉得自己又等于世界霸主了。拜登的另一句话:“天啊，这个人不能继续执政了”。在俄罗斯人看来，拜登将普京等同于萨达姆和卡扎菲，这无疑引起了大多数俄罗斯人的反感甚至愤怒，这让许多原本犹豫观望的俄罗斯人站在了政府一边。

此外，波兰近日通过电视直播砸毁反法西斯战争烈士纪念碑，并不顾欧盟和北约的反对，公然表明以“维和”名义直接出兵乌克兰作战的立场。波兰要和俄罗斯算旧账。甚至，波兰竟然提出将加里宁格勒归还俄罗斯，并要求俄罗斯退守亚洲部分，发出了欧洲国家在乌拉尔山脉以西划分俄罗斯领土的“梦幻之谈”。尽管事实上波兰也是法西斯的受害者，但从“机会主义”的立场出发，波兰政府通过否认卫国战争来表明反俄决心，公开翻案“纳粹”，恰恰为俄罗斯在乌克兰的这次“特别军事行动”开了一张大“支票”，让更多俄罗斯人认为“去纳粹化”是正确的。俄罗斯绝大多数民众绝不允许任何否定反法西斯战争、侮辱卫国战争英雄的行为。俄罗斯普通民众的意识无法上升到国际战略的高度，对本国政府的做法也有这样那样的看法。但俄罗斯人的公民意识很强，外部压力越大，内部团结越大。这次“特别军事行动”进行得并不顺利。俄军伤亡惨重，损失惨重，多名高级将领阵亡。西方世界欢呼“胜利”。他们认为俄罗斯人害怕了，想要“起来”推翻普京，这个“不适合再次执政的人”。相反，根据“列瓦达中心”的民调，普京的支持率最近飙升至83%。毫不夸张地说，拜登帮助普京提高了支持率。这是俄罗斯，这是俄罗斯人。

03观察2:俄罗斯社会各“阶层”分析

我们把对普京“特别军事行动”的态度分为六组。以下是我的观察和分析:

一个

第一批人:俄罗斯朝野政党、人民团体、非政府组织。

迄今为止，没有任何政党或团体公开反对普京的“特别军事行动”。俄罗斯官场非常复杂，深不见底，派系纷争，盘根错节。普京不是纯粹的只代表自己的“总统”。他还受到强大的金融集团和政府团队的支持，以及军队、国家安全和警察，我们称之为“普京团队”。普京是俄罗斯政治精英中的温和派或中间派，被俄共左派阵营、极左的民族解放阵线、亲西方的自由派、建制派、保守派、激进派、极端民族主义者，甚至是想恢复俄罗斯君主制的俄罗斯帝国所包围。我们观察到，这场针对乌克兰的战争总体上符合从极左到极右的所有政治力量的理念和利益。平时在政坛拼死拼活的各派政治势力，在空这一次之前已经实现了统一。最大在野党“共产党，俄罗斯”，这次与“统一俄罗斯党”抛开过去，空昔日的团结。卢甘斯克和顿涅茨克“独立”的提议是俄共负责人久加诺夫提出的。近日，久加诺夫再次发表讲话，坚定支持针对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占据国家杜马70%以上席位的俄罗斯共和统一俄罗斯党，对俄乌战争的“俄罗斯未来的意义”有着极高的认同度。联邦委员会主席马特维延科和国家安全委员会副主席梅德韦杰夫都是来自圣彼得堡的普京团队的重要人物。虽然与普京政见不同，但在这次俄乌战争中，两人都与普京站在同一战壕，联邦委员会主席马特维延科也授予普京“海外用兵权”。俄罗斯的政治体制虽然表面上是“三权分立”，但实际上是具有俄罗斯“特色”的“三权合治”。换句话说，这次“特别军事行动”是俄罗斯政府的“统一行动”，这也是普京的“底气”所在。

最近，俄罗斯媒体发表了一些预测俄罗斯战后走向的文章，为俄罗斯对乌克兰采取“特别军事行动”提供了理论支持。其中有一个很有代表性，我觉得基本代表了俄罗斯所有政治力量的共同愿景。这篇文章的题目是《未来的俄罗斯——走向苏联》(россиgбудщеговссс文章认为，“在这场战争之后，不仅不会有以前的乌克兰，也不会有现在的俄罗斯，而会有一个‘全新的俄罗斯’，一个毫不含糊的俄罗斯，一个反共分子不怕、共产党也不要的‘苏联’(准确地说是俄罗斯联邦)，我们将开始建设一个公正、统一、主权独立的俄罗斯。这就是传说中的“新联盟”吗？我们观察到，“反对美国单极霸权”已经成为俄罗斯朝野的共识。一直受到西方青睐，被普京解除总理职务的俄罗斯国家安全委员会副主席梅德韦杰夫是普京的坚定支持者。他在3月24日说“单极世界已经终结，美国不再是世界的主宰”。

当然，这不是“民意”，应该叫“官方意志”。美国想利用这次俄乌战争迫使普京下台。日前，拜登“无意”泄露秘密，称普京“不能再继续执政了”。虽然白宫发言人极力为这段“不在演讲中的演讲”辩护，称这并不代表拜登的本意。但我们能理解为“不小心说了实话”吗？俄罗斯推翻普京政府的方式只有三种:暗杀、军事政变、宫廷政变。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前两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第三种需要美国特工的存在，但美国暂时没有在俄罗斯政府高层发现他们的特工，尽管他们渴望找到他们，或者已经开始行动。

第二批人:以纳巴尔为代表的亲美反俄势力。

这群人是为了推翻普京政权，在俄罗斯进行“颜色革命”，目的是为了彻底投身于西方极右势力。目前，他们的影响力还非常有限，尤其是在纳巴尔，他现在正在监狱服刑，主要依靠他的“未来俄罗斯党”在莫斯科的总部，通过互联网向他在俄罗斯60个城市的83个支部发出统一的行动指令，并在各地进行突击“飞行集会”。3月6日，第二次“反战”游行在纳巴尔展开。其规模远大于第一次“自发”的反战游行，在俄罗斯十几个城市同时展开。纳巴尔的支持者是反对“特种军事行动”的主力，也是普京政府的宿敌。这一次，他的身边又增加了一些俄罗斯异见人士、金融寡头及其子女，以及长期生活在国外的俄罗斯富豪。这些人就是普京所说的“在俄罗斯赚钱，但精神不在我们身边的人”。认为自己是“高种姓”的西方人甚至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自己的母亲。他们用从俄罗斯赚来的钱去西方生活，用这些钱去分裂俄罗斯社会。不仅在地理上，更重要的是在精神上，他们希望我们成为西方的奴隶。这些卖身西方的国贼，最后只会成为西方主子的‘消耗品’。“在这次西方对俄罗斯人的‘无差别’制裁中，很多海外的俄罗斯富豪以为西方有‘私有财产不可侵犯’，结果却被抢了一个空，让他们损失巨大，尝到了被‘消耗品’的滋味。我想知道他们现在的感受。这个人群就是西方想要推翻普京政府，进行“颜色革命”的“中坚人群”和“倚仗力量”。现在，许多“关键分子”被流放到其他国家。

第三类人群:知识精英、名人、文学明星。

在这支“反战”大军中，知识界、文化界的名人非常突出。莫斯科大学教授和数百名大学生联合发表“反战声明”。俄罗斯国际关系学院等学术机构的多名专家学者也联合发表了关于降低俄罗斯和北约在欧洲相对风险的反战声明。莫斯科大剧院、彼得堡马林斯基剧院等俄罗斯顶级艺术剧院的多名艺术家辞职，抗议当局“入侵”乌克兰，以至于多场演出被迫取消。这个群体属于俄罗斯社会上层，是俄罗斯的“精英群体”。他们与西方，尤其是欧洲有着密切的联系，许多俄罗斯音乐家、画家和其他艺术家甚至长期在欧洲生活和工作。他们中的许多人拥有双重国籍。“价值观”的取向更西化。所以俄乌战争爆发后，这些人的第一反应是“俄罗斯是侵略者”，于是高举反战大旗。

由于他们巨大的社会影响力和号召力，赢得了很多人的支持和追随。现在很多俄罗斯艺术明星都离开了俄罗斯，移居国外。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表示:“俄罗斯人才济济，个别明星的离去不会影响俄罗斯作为艺术强国的形象”。俄罗斯“私有制之父”丘拜斯宣布永远离开俄罗斯。苏联解体后的著名“改革家”，害怕自己对俄罗斯的未来彻底失望，或者害怕自己因为“亲西方”的清算而匆匆离去。看来，这些俄罗斯大亨这次不能脚踏两条船了。对于一些俄罗斯精英、名人和富商的离去，俄罗斯政治评论家称，这场战争给俄罗斯带来了“大清洗”，预示着俄罗斯新经济时代的到来。因为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种经济社会结构模式，如果不效仿美国，会不会是死路一条？

第四组:著名媒体人和国际政治评论家。

自俄罗斯在乌克兰开展“特别军事行动”以来，特别是在俄军进攻受阻、进展缓慢、战事处于胶着状态的时期，许多俄罗斯媒体人，尤其是著名电视主持人和政治评论员，对乌克兰的“特别军事行动”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这些人在俄罗斯拥有大量“粉丝群”，其中一些人甚至“家喻户晓”，因此他们的观点对俄罗斯观众的影响力不容小觑。虽然俄罗斯政府对媒体，尤其是西方媒体进行了一定的控制，但几乎都被“封杀”，甚至立法对散布假消息、公开要求西方“制裁”俄罗斯的人进行刑事指控；然而，这些批评的声音仍然通过俄罗斯国内媒体传播开来。这些评论家中有许多人曾经是普京的好朋友，还有几位著名的电视评论员。克里米亚回归时他们仍然支持普京。但这一次他们也表达了他们的反对意见，可以总结如下:

第一，普京对俄乌关系的认识非常片面。他只是选择性地阅读历史书籍，从而得出错误的结论。还有“大俄罗斯主义”和极端民族主义的影响，导致了错误的决策。

第二，克里米亚的“侥幸胜利”让普京想到了轻敌。情报上的失误(包括来自西方的错误信息)导致普京误判战局，认为“闪电战”可以解决乌克兰问题。使战局进退两难。

第三，俄军无法达到预期的战略目标，“特种军事行动”已经“失败”。

第四，最好的出路是立即撤军，找个“像样的理由”。有可能保留一些现有的利益。

第五，如果出现不可避免的平民人道主义伤亡，中国和印度将远离俄罗斯。从此俄罗斯将被国际社会抛弃，彻底孤立。

第六，俄罗斯经济将倒退30年。

第七，他们还是肯定普京在“特别军事行动”之前为俄罗斯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马上亡羊补牢也不迟。正如前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所说，人们会记住你为俄罗斯所做的一切，现在辞职是“体面的”。

如果这些批评出现在西方媒体上，并不奇怪，但在俄罗斯电视台公开播出，俄罗斯主流媒体也有这样的声音。这说明这种批评得到了俄罗斯一些高层“有识之士”的认同，甚至得到了一些政府官员的支持。

第五组:苏联解体后向往西方生活方式的年轻一代。

这部分人群是“反战”的主力之一，也是对“制裁”最敏感的一代。麦当劳的关闭让很多俄罗斯年轻人感到惋惜和不安。这个第一个闯入俄罗斯、代表“美国生活方式”的企业，曾经让很多俄罗斯人以为进入了资本主义的“好时代”。那么，麦当劳的倒闭是否预示着“美好时代”的结束，回到“祖父时代”的贫穷苏联？如果西方的制裁打破了他们已经习惯的“现代生活方式”，他们中的一些人会对政府感到愤怒。西方网络战和舆论战的主要目标就是这个人群。如果俄罗斯的社会和经济与世界“脱节”，那么它就是最容易被煽动起来反对政府的群体。近年来，虽然俄罗斯政府的“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教育在青少年中起到了一些作用，但大多数青少年是“实用的”，西方意识形态的冲击不可阻挡。虽然这次美国对俄罗斯人实施的“无差别”制裁，导致很多在美国和欧美国家留学的俄罗斯学生被学校无故开除，这可能会唤醒一部分俄罗斯青年，但也会让其他人对政府产生反感，认为这是政府的错误。在普京的民调中，18-25岁的人只有44%的支持率。这群人是西方极力争取的。

第六类:普通人。

我在俄罗斯有很多朋友。这是我和他们的聊天记录。

①瓦列里·尼古拉耶维奇。我们工作单位的门卫(55岁)

问:你支持政府的“特别军事行动”吗？

答:当然可以。因为那些纳粹对乌克兰的俄罗斯人太残忍了，这么多年我们受够了。乌克兰是美国控制的国家，美国压迫我们俄罗斯人，禁止说俄语，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们应该消灭新纳粹恐怖分子，保护俄罗斯人。

2) Alesha，克里米亚人，父母居住在克里米亚。他是圣彼得堡大学的中文老师，家住圣彼得堡。两年前，他利用业余时间为中国的旅游团做翻译。属于中等收入工薪阶层。

问: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对你的生活有多大影响？

答:没什么感觉。我现在的生活很正常。一开始，我很紧张。我去商店买了一些食物和衣服，但现在看来是多余的。我买了一些没用的东西，一些食物变坏了。现在一切都好，除了糖和荞麦供不应求，其他商品都正常。我想告诉你，我的一些移民欧洲的朋友，在西方制裁俄罗斯之后，他们的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现在加一次油要200欧元，而圣彼得堡的汽油每升不到50卢布，50升就要不到2500卢布，按今天的汇率是23欧元。欧洲的朋友说，不光是汽油，很多东西都涨价了，生活压力很大。

问:你认为俄乌冲突会给俄罗斯经济带来致命伤害吗？

答:我的回答恰恰相反。伤病是有的，但我们会把它们变成机会。随着美国和西方大企业的退出，我们会改变合作方向，不再受西方的控制和干涉，与愿意与我们合作的国家合作。克里米亚回归后，西方制裁过一次。因此，许多俄罗斯国家企业发展得很好。现在是俄罗斯的机会，是中国的机会，是两国加强贸易、合作共赢的好机会。俄罗斯企业家没有其他选择，中国企业家必须做好准备，把原来俄罗斯与西方的合作项目变成与中国的合作项目。

问:你支持政府吗？

答:大多数俄罗斯人支持政府。人们不关心政治事务，他们只关心自己的正常生活。我现在没事了。请向我在中国的朋友问好，告诉他们我的近况。谢谢你打电话来。

3)你莉雅·叶申科，我多年的好朋友和文化工作者。

问:西方制裁对你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答:目前还没有明显的感觉。是女儿对麦当劳的“情有独钟”。麦当劳关门了，她很沮丧，他们年轻人已经习惯的生活方式也消失了。她希望麦当劳只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暂时关闭”，在制裁结束后很快重新开业。我认为，西方的制裁将很快波及到俄罗斯的普通民众。现在，俄罗斯国际航空公司空的谢列梅奇沃机场已经有大量员工被裁，很多在外企工作的员工未来都会失业。对俄罗斯的制裁是致命的，影响到经济、文化、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似乎与世界脱轨了。我不敢想象我们未来几十年的生活。

问:你认为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

我正要问你同样的问题。我认为战争不会马上结束。会持续很久。因为双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管谁对谁错。只希望快点结束战争。

4)我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朋友。他是一家俄罗斯公司的总经理。

问:战争对你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答: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俄罗斯扩军。听说俄罗斯士兵死了1.6万，(这是西方媒体报道的，俄罗斯国防部统计是1351人)。儿子18岁，到了应征入伍的年龄。我很担心。希望儿子不要去服兵役。他正在学习汉语。我希望他能在中国学习。

5)我公司的俄罗斯员工。(不愿意透露姓名)

问:你认为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

答:我觉得短时间内不会结束。估计10月份停火就不错了。坏的话，三五年，或者十年八年。因为美国在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播下了仇恨的种子。我的一个乌克兰好朋友经常和我“开玩笑”，说“我特别讨厌你们俄罗斯人。”感觉这些段子越来越真实了。我的另一个朋友，出生在顿巴斯，不太会说乌克兰语。高考时，考官说所有问题必须用乌克兰语回答，还故意用非常复杂的乌克兰语问题刁难她。我的朋友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现在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的仇恨很深，所以我不认为战争能在短时间内结束。

问:你支持政府对乌克兰采取“特别军事行动”吗？

答: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们的心情是矛盾的。如果是反对“纳粹”的斗争，我们没有意见。但很难说乌克兰的纳粹是谁，乌克兰政府里也有“纳粹”。但是，发动推翻国民政府的战争，必然导致大量平民伤亡和难民，这是我们大多数俄罗斯人不愿意看到的，我们会反对政府这样做。

我们观察到，在这个群体中，有人支持“特种军事行动”，多为中老年人。大多数俄罗斯人不愿意谈论是支持还是反对政府。他们只有一个愿望，立即结束战争，这应该是俄罗斯的主流民意。然而，俄罗斯人有强烈的民族主义和公民意识。如果非要在政府和欧美之间选择，绝大多数俄罗斯人还是袖手旁观俄罗斯政府。这也是普京现在高支持率的原因。

04观察三:俄罗斯人已经开始隐约感受到美国和西方制裁的“痛苦”。

自俄战以来，美国和西方施加的“核弹级”制裁像暴风雨一样倾泻在俄罗斯人身上，不留任何死角。一开始没什么感觉。最近“淡定”的俄罗斯人有些感慨。

1)商店里买不到白糖。

在我家附近的几家超市，看到除了白糖和荞麦，其他商品还是有的。原因是怕涨价被抢购。上一次克里米亚回归，白糖和荞麦最先告罄。俄罗斯的糖需求量很大，荞麦就像中国的大米。

2)很多俄罗斯人失业。

很多外企选择制裁俄罗斯，关门大吉。俄罗斯的大型国有企业也因为巨大的外部经济压力而不得不裁员。莫斯科谢列梅契沃国际机场近一半的员工失去了工作。据俄罗斯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统计，3月下旬将有5.9万名员工被裁。如果制裁继续或增加，这种情况可能会变得更糟。

3)由于通过Apple Pay和Google Pay使用Visa和Mastercard银行卡支付受阻，除了造成地铁站入口卡等拥堵外，更重要的是人们担心个人财产受到金融制裁的损失，现金交易量大大增加。据俄罗斯储蓄银行统计，自3月以来，人们对现金的需求平均增长了约65%。人们对个人资产的担忧已经开始出现。

4)美元和卢布的汇率已经回落到1美元:77卢布。制裁前接近1美元:75卢布。这个结果相当令人惊讶。看来，普京政府的“金融反制措施”效果明显。这对俄罗斯企业和国际贸易从业者来说是个好消息。在俄罗斯做生意的中国人也看到了一线希望。

5)西方制裁对文化、艺术、互联网、交通、房地产的传播和影响，正逐渐让俄罗斯人感到不安。尤其是俄罗斯引以为傲的文化艺术，被西方全面封杀和制裁。俄罗斯人认为，这是为了从根本上摧毁俄罗斯。这将比经济制裁更加可怕。

我在俄罗斯经历过很多次美国和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这一次是最全面最猛烈的。尽管俄罗斯人对制裁有“抗体”，但他们仍然感到一些痛苦。现在感觉不明显。如果战争陷入泥潭，这种制裁会延长，对俄罗斯的经济和老百姓的生活影响更大，对年轻一代的影响更明显。

05观察4:等待和希望

3月23日，应朋友邀请，看了一场《契诃夫之夜》的话剧演出。我坐地铁，在“基辅”地铁站下车，这是莫斯科地铁非常有名的一个大站，是3号线和环线的交汇点。这个站我来过无数次，但这次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在车站呆了一会儿，我看到了精致的乌克兰风格的装饰和马赛克画，展示了俄罗斯和乌克兰人民建立美好家园的友谊。然而，我的脑海中充满了俄乌战争的悲惨画面。出了地铁，就是“基辅火车站”。这条以乌克兰首都基辅为终点的铁路干线，原来是俄罗斯最繁忙的交通大动脉。因此，这个火车站是莫斯科九个火车站中最大、最壮观、最豪华的。现在，已经八年没有去基辅的火车了，冷清荒芜。我记得在克里米亚，有一条从基辅延伸出来的铁路，杂草丛生，锈迹斑斑。再往前，就是我的目的地——乌克兰酒店。

这条路充满了“乌克兰元素”，包括乌克兰的雕塑、绘画、建筑，还有“敖德萨”咖啡店…我通常来这里，我总是在路上停下来星巴克咖啡或麦当劳，但现在它们都关门了。我特别留意了一下。“敖德萨”咖啡店还在营业，里面好像有人订房间，噪音不断。走进莫斯科河畔著名的“七姐妹”建筑之一的乌克兰酒店，以其雄伟、豪华、鲜明的乌克兰民族风格和酒店内的油画、雕塑见证了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友谊。乌克兰教育家、思想家谢甫琴科的雕像，面对着莫斯科河，衣服在风中飘动。面对这一切，想到战场上同根生的哥哥，我不禁心情沉重。突然，这一切被我的朋友雅娜欢快的问候打断了，她是这场“契诃夫之夜”戏剧演出的导演。她热情地带我去了演出场地，一艘属于乌克兰酒店的豪华游轮，给我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很快，桌子上坐满了穿着豪华服装的客人，大约有一百人。服务员开始忙碌起来，优雅的“契诃夫”剧里的四份俄式正餐陆续上桌。游轮启动了，莫斯科河周围灯火通明的建筑透过舷窗缓缓移动。在小木屋里，身着契诃夫戏剧服装的演员们和游客们远远地表演着契诃夫戏剧的片段，观众们也参与其中。船舱里，他们又唱又笑，推杯换盏。经过两个小时的表演，每个人都自娱自乐，一直跳到夜幕降临。这是俄乌战争的交战国俄罗斯吗？无视“疫情”就够了，但这是一场“战争”，而且是在一艘隶属于以敌对国家命名的“乌克兰酒店”的游轮上。如果俄罗斯人当初像美国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制裁”乌克兰，这个大酒店早就关门了。

可见俄罗斯人并没有把乌克兰当成敌人。这就是俄罗斯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喝酒跳舞，享受贵族艺术沙龙的氛围，看高雅的戏剧表演，仿佛这一刻什么都没发生。这让我想起十月革命的时候，冬宫被袭的同时，大剧院在上演天鹅湖。一个穿皮夹克的“政委”打断了演出，宣布革命胜利，然后对指挥说:“请继续”。

在俄罗斯，没有人公开谈论这场战争。虽然各种“不对称”的信息无处不在，但没有人因为观点不同而争吵谩骂，没有人因为观点不同而反目成仇，也没有那么多从媒体出来的人没完没了地分析评论，更没有因为对战争的看法不同而造成的民族分裂。俄罗斯人对这场战争并不是无动于衷，而是用自己的行动投了票。一些记者在街头采访中表达了对政府的支持和对美国的厌恶。一些人选择街头抗议，参加“反战”游行。一些人在电视直播中展示反战标语。有人在地铁站挂上了“如果你想反对战争，请给我一个拥抱”的牌子(обнимиер)有人对自己的国家失望，离开了家乡。其他人参加了体育场的集会，以示对政府的支持…但绝大多数俄罗斯人保持沉默。莫斯科的黎明静悄悄的，人民在可怕的平静中等待着。将要发生的“大事件”是什么？在“战争与和平”的煎熬中，俄罗斯人的心情复杂而矛盾。他们在等待战争结束的好消息。至于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只是希望早日“和平”。当然，作为“公民意识”很强的俄罗斯人，他们更希望这种“和平”建立在俄罗斯胜利的基础上。

借用《基督山恩仇录》中的一句话，俄罗斯人民在沉默与和平中“等待与希望”。

来源|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国外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