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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涛的直播工作室设在自己的两层水泥房里,后台挂着粉丝发来的横幅和横幅。“桂林阳朔巨星故里宣传大使”悬挂在中间显眼的位置,一串红色的小彩灯蜿蜒在老旧的白色屋顶上。
走在街上,刘涛会被人认出来,他们会喊着“涮Q”和他打招呼。
2022年春夏,刘涛录制了中英文介绍阳朔的视频,并演唱了《划船划你的船》,这让他上了热搜。他黝黑的脸正对着镜头,不标准的广西英语发音thank you被网友解读为“Shuan Q”。这首经典的英文童谣也在他的演唱下成为某短视频平台火热的背景音乐。年轻人迅速把“bolt Q”刷到各种社交平台。刘涛也被称为“涮Q哥”。
家住阳朔县白沙镇的刘涛初中毕业后自学英语,成为阳朔县农民的英语导游,见证了阳朔的全民英语时代。现在,刘涛的主战场已经变成了直播演播室。在网友的鼓励下,他陆续唱英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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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火了?
刘涛:去年八月,我发了一个关于阳朔的中英文视频。很多老表来找我,说我生气了。该视频有70万或80万个赞。就是在那个视频里,我最后说了谢谢。很多网友说我的英语有家乡口音,是在模仿我。当时我一下子有十几万粉丝。去年国庆,我开始直播,几千人同时在演播室在线。
今年五一过后,发了一首英文船歌。当时我坐在遇龙河的竹筏上,看到这么美的景观,这么历史悠久的桥,就觉得要拍个视频。碰巧我会唱英语划船歌,和风景很配。我坐在船头对着手机唱歌,拍出来发出去也就三五分钟。我就知道网友喜欢听我说英语,没想到更火了。现在全网播放量好像都破了。我只是把我看到的东西拍下来,包括我之前学英语和旅游的知识,还有我们当地农民的特点。
新京报:你做直播的初衷是什么?
刘涛:起初,这只是为了好玩。去年我在清明节的时候,看到身边很多人在做短视频,就把自己唱歌跳舞的视频发了上去。刚开始,人很少。后来我一说英语,就有很多人来看。我没想到会是火灾。因为之前是导游,所以用中英文发布了宣传阳朔的视频。我就是这样给游客介绍阳朔的,让外地游客在刷阳朔美丽的自然风光时也能了解它。
新京报:网友如何评价你?
刘涛:说的最多的就是我英语发音差,还有一口家乡口音,因为我叫teacherliu,而且学校里有人觉得我真的是老师,所以说我这个水平还得当老师,会教坏学生!但是很多人鼓励我,觉得我一个农民英语能学得这么好,还喜欢听我唱歌。
新京报:听到负面评价有什么感受?
刘涛:一开始我肯定会感到不舒服,我不可能是完美的。他们说我的发音有点家乡口音。我只是一个农民英语爱好者,有点家乡口音很正常。之前和很多外国人交流过,他们听到都会夸我,说我英语流利标准。非常好!后来,我就释怀了。很多人并没有真的嘲笑我。他们喜欢我的作品,还和我开玩笑。
阳朔第一批农民导游
新京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英语的?
刘涛:我小时候对英语非常感兴趣。上世纪80年代,很多世界各地的游客来到阳朔,外国人比中国人还多。我还记得我五六岁的时候,外地人来我们村,他们跟我打招呼,我也跟他们打招呼。真的很有趣。但是你要到一年级才能真正开始学习英语。
起初,我不知道如何学习英语,直到我的英语老师叶老师来我家。她告诉我,如果你每天记下新单词,学习英语会很容易。那时候我十一二岁。每天天一亮就要烧柴做饭,一边烧柴一边背单词。从家走到学校花了我半个小时,边走边背单词。就是这样。初二以后,我的英语成绩每次都是第一第二,直到中考。100分我考了90多分。
其实我中考成绩很好,满分600,考了540分。中考后拿到了旅游学校的录取通知书,但是上学要到处花钱,学费和饭钱都交不起。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只有母亲抚养我们五个兄弟姐妹。家里太穷,我就辍学了。
新京报:后来你是怎么自学英语的?
刘涛:辍学后,我成了一名牛郎,但我仍然想学英语,但我甚至买不起课本。去阳朔县城找在学校读书的朋友,借了他的旅游英语教材和字典,带回家自己学。白天,我把牛赶到山里,我在它们旁边看书,做笔记。下雨的时候,我躲在山洞里。遇到听不懂的单词,我会拿着字典,骑着旧自行车从家里到10公里外的漓江去找外地游客。他们很友好,会告诉我怎么造句。依靠来桂林旅游的外地人,我和他们一起练习口语听力,每天学习三四个小时,大概一年。我完成了旅游学院的英语教材。
新京报: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刘涛:1996年,我开始在漓江边和外国游客交谈,问他们是否需要导游。起初,这是为了好玩,我想和他们一起练习英语,所以我有义务带他们参观并给他们带路。除了偶尔的小费,我不会收取额外的钱。刚开始很紧张,怕听不懂对方的话,但时间长了就习惯了。此外,我遇到的所有人都很友好,他们会教我,称赞我英语说得好。
但真正专业是在1998年,当时我们阳朔县旅游局招聘了第一批农民英语导游。他们必须接受培训和测试,包括政策法规、礼仪、旅游技术知识、英语阅读理解和景点介绍。我通过了笔试面试,成为了阳朔第一批农民导游。
其实那时候整个阳朔都在学英语,外国游客特别多,大家都想当导游。我们的村子离风景区玉龙河只有3公里,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在学英语。2000年到2010年,我在村里的团支部教英语,有100多人听我的课。
阳朔的旅游业一直很火爆,旺季可以从3月持续到10月。每逢节假日,漓江和西街上的游客就像蚂蚁一样拥挤,餐馆都找不到位置。有的酒店甚至睡在大堂里,我们村的人有空可以去附近的饭店和酒店打零工。每个人都在努力为旅游业挣钱。
新京报:当导游有什么经典路线和保留项目吗?
刘涛:当我是一名导游时,我会穿着黄色军装,戴着草帽表演,袖手旁观漓江和游客交谈。他们特别喜欢我的装扮,还会和我合影。刚开始的时候,有两三个人可以来找我做向导。后来认识我的人很多。老客户介绍新客户,数量安排不了。我做导游大概五六年了,然后在酒店做前台,导游就成了兼职。在过去的20年里,我接待了来自世界各地的6万多名游客。
大家都知道来阳朔要骑自行车。我骑自行车带游客去月亮山、遇龙河、遇龙桥,还带他们去山洞里洗泥浴。我一天骑三四十公里,每个景点都给他们英语讲解。我现在已经不做导游好几年了,但是那些介绍我还是能背出来的。
直播解决一些民生问题
新京报:你现在的工作生活怎么样?
刘涛:我不再旅行了。我住的酒店2020年因为疫情关闭了。从那以后,我就在家,种地,当农民。
2019年以前,我每天能接待几个大团,每个团一两百人。我是专门负责接待外宾的,都被提升为客服经理,但是后来突然就没有客人了。这两年我也和之前的游客通过邮件联系过,我们都很期待在阳朔的再次相见。
现在在家,种花生、白菜、红薯、辣椒、豆角,一年能挣一两千块钱。不如以前了,我得小心点,不然真的不够用。以前家里都是吃猪肉的,这两年不敢随便吃了。
新京报:火灾对你的生活有影响吗?
刘涛:说实话,我生气之后,解决了一些生计问题。我甚至不在乎那些嘲笑我的人。其实大家嘲笑我的时候都在关注我。现在,无论我走到哪里,人们都会认出我。我晚上会在家直播。全国各地的大学生和英语学习者都会来看我,听我说英语,和我聊天。最多一万多人同时在线。他们也可以通过刷礼物赚点钱。当地的饭店、酒店也让我给他们宣传,给我发一些红包,但我还是很怀念阳朔旅游很火爆的时候。我仍然坚持每天学英语,想着有一天阳朔会像以前一样,迎接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新京报:还会有质疑或者负面评价吗?
刘涛:基本上,我不会。现在,我每天晚上都直播。基本上我看的都是很喜欢我的铁杆粉丝,他们点什么我就唱什么。虽然有网友觉得我口音重,但也有很多人觉得我英语说得很好,甚至还有人来找我问英语学习的问题。
新京报记者李
编辑胡洁校对吴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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