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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萍
英国人梅斯尼率先将张之洞带入洋务领域。这个数字尘封已久,现在是时候再次“挖掘”出来了。他一生性情古怪,从事过无数行业,有着多重身份。如果一定要给他贴上标签,那么“老顽童”可能更合适。
麦士尼做过瓦工、石匠、铁匠、助理建筑师、水手、走私犯、军火商、太平天国俘虏、铜铁厂老板、洋枪教练、兵工厂负责人、探险家、古董收藏家、游记作家、业余植物学家、贵州省洋枪局总理、山西省外事专员、保险经纪人、杂志编辑、汉学家、外国公司翻译、用过的洋枪。游历中国18省及新疆,率先将过山车引入中国,与左谈笑风生,与李鸿章面对面,将张之洞带入洋务领域,成功营救了辛亥开国元勋张、黄兴、、郭。一篇短文并不能完全揭示麦克尼一生的复杂与跌宕。本文对麦克尼的一生做了一个粗略的勾勒,以后有机会的话会补上未完成的点。
来自泽西的冒险家
威廉·梅斯尼(William Mesny,1842-1919),文考,出生于英国泽西岛一个贫穷的传教士家庭。他从小就很活跃。他读了三年小学就辍学了。八岁时,他成了砖厂的童工。他当过石匠、铁匠、助理建筑师,学会了测量、绘图和爆破,精通许多工具。我12岁的时候,有一艘去法国瑟堡的快艇,正好缺个水手。麦克斯韦申请获准,跳上船,请岸上的同伴帮忙通知父母,也就是随船起航,开始了他在五大洲的水手生涯。1860年,船到上海,他上岸住下了。他在中国生活了59年,于1919年在汉口去世。
在上海短暂停留后,他流浪到香港,成为维多利亚监狱的狱卒。一位广东商人“黄百万”想招他收养,麦士尼婉言谢绝。1862年初,他回到上海,乘船在长江上走私军火和物资。太平天国战争时期,清军和太平军更怕洋人。一时间生意顺风顺水,麦士尼赚到了第一桶金。这年11月,在常熟福山被侯玉田的太平军缴获。侯雨田,又名侯,被封为“王森”。太平天国失败后逃亡香港,被广东巡抚郭嵩焘诬为“海贼”。他骗了港英,引渡到广州执行死刑。太平军误会麦士尼是“黄百万”的女婿,要求赎金10万两银子。无功而返,随军队去了苏州、宝应、南京等地当俘虏,最后被英国驻镇江领事解救,于1863年3月获释。
麦士尼随后在江汉海关服务了一年,但他不习惯这种每天枯燥的上班方式,于是辞职创业。美国内战期间,棉花价格飙升。他从中国购买棉花并出口到美国。他还在汉口开了一家私人旅馆,在汉阳开了一家铜铁厂。1867年冬,左路过汉口,麦士尼前去迎接。他谈得很好,聘请他做英法文秘书。然而,英国领事拒绝批准他,不能随军去西北。左于1885年去世前,曾为麦氏尼题词“能使万人静,异品皆空”。麦克尼非常珍惜这幅对联,挂在家里显眼的地方,并多次在他主编的《华映汇通》上发表。
1868年,贵州苗族和回族四处起义,只剩下贵阳和安顺两座孤城在清政府手中。经过张之洞的妻子和哥哥,贵州遵义人唐炯的不断争取,四川巡抚罗终于同意派他率川军援黔。考虑到苗族人善用火枪,唐炯购买了大量新式洋枪,并派人到汉口聘请麦士尼在川军中担任“武训师”,训练枪支的使用、修理和保养。麦士尼从小就有很强的动手能力,对各种武器的使用驾轻就熟,乐此不疲。他喜欢冒险和旅行。此行是一次深入西南,领略山川美景的难得机会。
麦克尼斯的枪法很准。一天晚上,他在50码外射灭了连长刘的蜡烛,这使他大吃一惊。他熟练使用洋枪洋炮,瞄准射击技术高超。在四五个月的时间里,先后杀了苗族起义军200多人。唐炯,通过四川总督,邀请他为奖,并授予他将军的头衔。1872年,成都将军石崇和四川巡抚吴唐联名上奏:
苗,与他习惯性的线炮相反,能打得又远又广。我军并不精通火器,所以无法控制盗贼。前钱局集资后,委员们购买了开花洋枪、洋炮等件,交给贵州各营,便于进攻和镇压。道士唐炯说:花枪要洋人铸,才能准,洋枪也要洋人给步法。派人到汉口,把英国商人梅西请到营里。他致力于教学和学习,非常勤奋。在历次收复等城市的行动中,商人们都是追随刘知府而结仇的。先后击毙盗贼200余人,屡有立功表现。我、查英·尚·马西尼等。,勤于教与学,效果可观。我愿意改变对风的态度。我愿意尽我所能去拍苗,我也要把手拍死,特别难能可贵。不催你好意,傅(傅)准将授予商人马西尼参军称号,并赠送戴以示怀柔鼓励。(杜红春主编:吴堂兴长篇编译,642页)
1873年7月17日,因在清平、黄平等城立功,上谕“因其能,合将军马西尼,授副将权,赐应永巴图鲁爵位”。副手将从二年级开始担任武官,麦士尼将从普通的“武术训练”晋升为副手。提升速度也是战时少有的。按照革命历史的标准,麦士尼也可以说是“镇压苗族起义的刽子手”。
1874年,贵州省知府周大午捐资修建黄平县中安江索桥,由麦士尼设计施工。1942年,桥梁专家茅以升设计建造了第二座钢梁木面公路桥。1996年,当地新建了一座钢筋混凝土桥。三桥并置,名曰“三朝桥”。这一年,他娶了一个下级军官的女儿聂雪曾。今年冬天,他去济南拜见山东巡抚丁宝桢,次年又去北京接受兵部的各种朝廷赏赐。回到贵阳后,继续负责外炮局的工作。
搬到万里
1877年,英国探险家威廉·吉尔(William Gill)探索了从四川和云南到越南的贸易路线,并聘请麦克思尼(McSney)担任翻译和向导。他来成都见吉尔,两人带着大批苦力同行,并非没有危险。此行最大的收获是,红水河可以航行一艘渡船从云南到河内,通向大海。这是英法冒险家一直希望打通的商业路线。任务完成后,迈什尼经由印度加尔各答返回中国,回到了他父母现在居住的奥尔德尼岛。可谓是衣锦还乡。
回国期间,麦士尼与清朝驻英外交官保持密切联系。1878年1月,他拜访了英国大使馆随员张得一。“会说中文是极其清楚的。穿中国的帽子和靴子,穿英国的衣服,也是一种奇迹。”麦士尼中文说得“很清楚”,但穿着不伦不类。他戴着中国帽,穿着中国靴,但是他穿着西装。几天后,他拜访了驻英大使郭嵩焘。郭说他的汉语是“黔鄂之音”,这是他长期居于汉口、贵阳的结果。不久,郭嵩焘让他护送驻德大使刘锡鸿回广州,他自己则回西江,经广西回贵阳。
他在回国期间结识了一位法国银行家,这位银行家知道他与左有交情,力推一项宏大的重组计划,即以合并贷款偿还左以前的贷款,多余的资金可以投资于新的洋务项目,利率较低。这个计划极难操作。首先,左必须同意,更重要的是,它需要中央委员会的正式批准。希望不大。麦尼知道左这时在新疆哈密,他第一次去新疆是为了满足自己旅行和探险的愿望。中途得知左已入京,麦士尼仍去哈密。停留一段时间后,他经由Xi、洛阳和太原进入北京。当他穿越华北的漫长旅程即将结束时,麦士尼在河北涿州邮政局结识了张之洞,成功地将张之洞的兴趣引入洋务领域,并很快以张之洞洋务委员的身份前往太原。这种在万里的漫游,不知不觉间促成了张之洞从“清流”到西化的转变,某种程度上改写了历史。
定居上海
1884-1885年,中法战争最激烈的时候,马西尼驻守上海,为两广总督张之洞采购军火,功绩卓著。大约在1885年夏天,麦士尼被召到广州。此时张之洞在洋务方面有很多助手和顾问,开始冷落麦士尼。说到采购军火装备,张之洞更喜欢德国货,这让一心帮英国拉订单的麦什尼感到愤愤不平,两人分道扬镳。1886年,马西尼告别张之洞,定居上海。起初,他主管纽约人寿保险公司上海分公司,后兼任Lartigue铁路建设公司驻上海代表,推广新发明的高架铁路。当时,中国士大夫经常通过破坏风水和坟墓来阻碍铁路建设。McNee认为高架铁路不涉及坟墓搬迁,在中国应该前途光明,但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是错误的。所谓毁坟,不过是保守派用来反对铁路建设的借口。高架铁路计划最终没有结果。
1891年,英国人、镇江海关四级副职梅森参加反清组织,从香港购买军火走私到长江,被上海海关查获。当李鸿章和张之洞发现他们的老熟人马西尼竟然参与了美生事件时,勃然大怒。麦克尼斯长期从事军火生意,恶习难改。他总是喜欢炫耀自己收集分发的各种先进武器。根据清廷官员的调查结果,梅生向麦士尼打听购买军火的情况,并拜访了麦士尼的上海政府。迈什尼并不警惕,骄傲地向梅生介绍各种武器性能。最后虽然从香港购买了美生,但被李鸿章、张之洞、两江总督刘坤一认为美生接收了美生,引进了武器,从此“封杀”了麦氏。
McNee永远有一颗童心,敢于尝试新事物。他得知有人发明了过山车(当时翻译为“自行车”),于是他将其引入上海,并建造了一个名为“龙飞岛”的游乐园。通过中英文报刊杂志大肆吹嘘,一时间热闹非凡。然而好景不长,过山车和游乐设施噪音太大。附近居民向租界工商部投诉,被勒令停业。房子漏雨,下了一夜的雨。1991年9月7日,一场强台风袭击了上海,彻底摧毁了游乐园,给麦克尼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游乐园所在地块被工商部门收回,建成了上海著名的“三角地菜场”。
1894年,甲午战争爆发,不甘寂寞的马西尼赶到山海关见刘坤一。由于海陆大战接连失利,李鸿章和淮军遭人唾骂,朝廷调两江总督、著名湘军刘坤一为统帅,驻守山海关。麦克尼要求被派往田庄台前线帮助吴大成和魏光焘部队,但刘坤一拒绝了。这一年,他的女儿玛丽·婉儿在上海出生。
1995年秋,梅斯尼在上海创办了英文杂志《梅斯尼中国杂集》,到1905年,已经出版了四卷,2000多页。他在《华应晖通》上发表了一系列自传,以“中国的进步”为总标题,鼓吹改革,并用英文解释中国的制度、地理、名胜、历史、文化。综合起来,这部分可以说是半部中国文化的百科全书。由于出身草根,性格过于直爽,迈什尼经常与有权势的州长闹翻。为此,他自报的话语中总是充满了抱怨,感叹自己没有才华。
在《华通》中,麦克尼以《中国的进步》为总标题发表了大量文字,始终主张中国应效法英美进行改革,发展现代工业交通,尽快走向富强。他有着高度的“中国人”身份,与来中国“淘金”的英国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他希望中国强大的愿望是真诚的。正是这种强烈的“中国人”身份,使他从洋务、维新转向支持革命党。
甘肃周琴辛亥革命领袖黄阅是一位重要的革命老战士。在回忆录中,他赞扬了迈什尼在营救著名革命者方面的非凡成就。1903年,张、、邹容、隆基在上海租界因“告发”被捕。清政府试图重判,英国副领事坚持无罪或轻判。这个职位虽然是为了维护租界权力,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是马西尼工作的结果。写道:“侯邹虽死于狱中,龙继之被释放,张被判三年徒刑,皆是麦所为。1904年,万福华枪杀了广西巡抚王之春。革命巨人黄兴,,郭和张都卷入了此案。当黄阅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向迈克斯尼寻求帮助。麦克尼斯紧急请示上海领导人领事,立即释放黄兴等4人。其他六人被保释,只有万因工作被判入狱。(黄阅:《龙游广福记》)
1914年,麦士尼被泰和洋行(Reiss & amp;co .)录用,迁居汉口任翻译,1919年卒于汉口巴黎路7号(今黄兴路),享年77岁。如果他愿意循规蹈矩,早早入关,进外企,晚年一定会过上富足的退休生活,但这并不符合他爱冒险、喜新厌旧的性格。
1884年,他娶了上海海南的天津女子韩凤兰为妾,次年生下一子,绰号虎生。1949年后留在上海,1963年去世,无子女。根据记录,婉儿成年后与一名西方人沃森结婚,移居美国,然后移居澳大利亚,并于1977年去世。
(在讲故事时)待后处理的事物
1992年,泽西为他发行了6枚纪念邮票,选取了他初到上海、长江航线偷渡、贵州作战、与吉尔探西南、四人坐轿子、向张之洞进言等6个场景,以绘画为代表。2016年,英国旅行作家大卫·洛夫曼(David Lofman)出版了梅西的传记《雇佣兵人》(佣兵人),该书利用英文史料重构了梅西的人生传奇。为了追溯张之洞西化思想的源头,笔者搜集了大量的中国史料,考辨了洛夫曼的成就,认为麦士尼是一个被历史学家忽视的重要人物,是一个被遗忘的技艺深厚的汉学家。除了详细的地理和植物信息外,麦士尼在中国西南、西北和华北的游记以局外人的视角记录了中国文人所忽略的日常生活、风俗习惯和口头语言,是研究近代中国社会和现代汉语,特别是西南少数民族风俗记录不可多得的第一手史料。这是一座富矿,等待着人类学家和人种学家的进一步探索。
麦克奈尔是个多才多艺的好音乐家。1862年,他在常熟福山被太平军俘虏时,随身行李中有一架手风琴。太平军对手风琴很好奇。为了取悦对方,麦士尼现场演奏了中国民歌《花调》或《茉莉花》。常熟县长说:你会弹《十八碰》,歌词的每个字我都会唱。在此之前,音乐史专家认为“十八触”盛行于清末,马西尼的记载证明它于1862年在两江地区开始流行。1905年,马思尼根据他在中国18个省的丰富经验,在《华通》中写道:“十八碰”是一首在中国非常流行的黄色歌谣,有些外国人甚至称之为清朝的“国歌”。蒙得知意大利歌剧大师普契尼将《十八反》的旋律改编成歌剧《蝴蝶夫人》中的《爱情二重唱》。转型期间,情色歌曲瞬间成为高雅艺术。
编辑:钟源
校对:张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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