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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过,如果人生注定充满艰辛,你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最想做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在轮椅上度过大半辈子的史铁生,在生命的最后九个小时,选择了将自己的遗体捐献给需要的人。
1951年1月4日,史铁生出生于北京。他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
受父母影响,史铁生从小成绩优异。13岁时,史铁生考上了清华附中,对广播和美术产生了兴趣。
当时他的愿望是考上清华,读理工科。
但优秀的成绩并不是史铁生唯一能做到的。他也是一名优秀的运动员。年纪轻轻,不仅擅长80米栏,还获得了市跳远冠军。
当时的史铁生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尖子生,一直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
1969年,为响应国家“知青上山下乡”的号召,18岁的史铁生不假思索地投身上山下乡,到陕北延安插队。
清华的梦想暂时中断了,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自己的热情奉献给老陕地区。
史铁生插队的地方叫关家庄,条件特别艰苦。
每天下班回来,只有粗糙的玉米糁填饱肚子,住的窑洞条件特别差,但史铁生很乐观。
他会用学过的陕西话逗大家开心,他会讲家乡,讲关家庄的宗族交往。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给他们讲故事。
史铁生的前半生很简单,但这段在老陕北地区的生活经历让他体会到了这句话:
一个人一生的苦难,就像几百年不变的山河。只有遇到激流的冲击,才有机会改变。
长时间的劳累,史铁生经常感到腰腿疼痛,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他的脊髓受伤了,应该避免剧烈的工作。
陕北的村民听说他病了,就安排他做更轻松的放牛工作。
但是有一次,史铁生在山上放牛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无处可躲的史铁生被冷水浇透了。当他回到漏水的洞穴时,他发高烧。
史铁生用青春战斗,一直咬牙坚持,但这次高烧加重了病情。
1971年,史铁生慢慢发现,自己的腰听不进去,腿也抬不起来。但是农村医疗条件有限,他一直没查出病因。
恰好有个同学回北京,跟他妈妈说了史铁生的情况。母亲立刻明白,史铁生的老毛病又犯了。
在北京治疗期间,他还想着回陕北继续工作。然而,医生的眉头紧锁,母亲的眼泪越来越多。
后来,史铁生被告知,他将永远与轮椅为伴。
清华的碎梦没有打击到史铁生,但这个人生的大笑话让他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巨大的打击已经让坐在轮椅上的史铁生暴怒难测。当他无法通过扔东西发泄情绪时,他就捶腿,甚至多次自杀。
史铁生的母亲只能转身默默流泪。
她很努力,她四处奔走为史铁生寻找名医和偏方,她也多次向有关部门求助,希望能为史铁生找到一份谋生的工作。
当她得知史铁生要写作时,母亲高兴得不得了,她的肝病已经发展到非常严重的程度,仍然全心全意地支持史铁生的选择。
然而,1977年的一个下午,昏迷不醒的母亲被邻居送往医院,不久后去世,享年49岁。
母亲去世,再受打击的史铁生,异常坚强。
他突然意识到母亲这些年的艰辛,他决心不再沉溺于痛苦。他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妹妹石兰。他想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
腿残废了,但人的精神也不能残废。
他很快在一家街头工厂找到了工作,并开始一边工作一边写作。
一整天的工作对正常人来说都很辛苦,何况是身有残疾的史铁生。
况且史铁生的病根源在脊椎,长时间伏案写作对他的身体和精神是双重挑战。
两年后,史铁生的第一部小说《爱的命运》出版。四年后,史铁生的作品《我遥远的清平湾》获得青年文学奖和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
后来,史铁生陆续在著名刊物上发表了许多作品,他终于在文坛上找到了自己的路。
但正如他自己总结的那样:“我的职业就是生病,业余时间写点东西。”
1981年,疾病再次袭击了这个不屈的灵魂。他患有肾病,不得不离开工厂回家休养。
从此以后,除了写字,他都有排尿管陪伴。
幸运的是,在史铁生与病魔抗争、潜心写作的时候,生活悄悄给了他一块糖。
一个叫陈希米的女学生,在读了史铁生的第一部小说《爱的命运》后,内心被戳了一下,开始关注史铁生和他的作品。
在陈希米的倡议下,两人开始书信往来,两个志同道合的灵魂因爱情的缘分而结缘,并逐渐发展出爱情。
这种柏拉图式的关系持续了十年,勇敢的陈希米来到北京见到了史铁生,史铁生实现了她的梦想。
史铁生不再回避他的爱人。他的身体是不完整的,但他自信地知道自己的人格是完整的。
1989年,他们结婚了。
结婚后,陈希米从来没有睡过一整夜。每天晚上,她坚持每隔一到两个小时给丈夫换药,悉心照料史铁生二十年。
在陈希米的照料下,史铁生由内而外散发着活力。他的生活更加舒适,他的心灵更加平静。
婚后两年,他的代表作《我和地坛》出版,奠定了他在国内文坛不可动摇的地位。
正当一切顺利,生活充满希望的时候。疾病又一次找到了史铁生。
结婚十年后,47岁的史铁生被查出尿毒症,每周要做三次透析。
透析前,史铁生每天可以工作6个小时,中午休息,晚上看书。
透析后,状态好的时候,上午最多写2个小时,下午看书。工作时间长一点,血压就会飙升。
即便如此,他还是在重病期间度过了四年,在疾病的间隙创作了《断笔》,感动了无数人。
今年,时间的指针即将指向史铁生的60岁生日。
这是一个伟大的奇迹,因为治疗史铁生的医生认为他最多能活到40岁。
谁都知道史铁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不多了,他越来越虚弱。
2010年12月30日下午,是史铁生透析的日子,也是死神再次召唤他的日子。
这次透析后,史铁生告诉他的姐姐石兰,她头疼得厉害,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石兰赶紧拨打了120,并通知了她的嫂子。当陈希米匆匆赶到的时候,史铁生刚刚被抬上了救护车。女人的气没追上来,赶紧跟了上去。
已经昏迷的史铁生似乎知道爱人来了,嘴里嘟囔着“我没事……”
到了医院,史铁生被诊断为突发脑溢血。医生让陈希米决定是否做开颅手术。
犹豫了一下,陈希米选择了放弃。
一方面,史铁生一直被自己的身体所累,生活中受了太多的苦。她不忍心爱人继续痛苦,想给他一个体面的结局。另一方面是夫妻之间的默契。
自从患了尿毒症,夫妻二人知道每天都被史铁生从死神手中抢走。彼此的了解和对彼此灵魂的珍惜,已经让他们两个能够心平气和地讨论死亡。
史铁生曾多次向陈希米表示,他想把自己的器官捐献给有需要的人,也希望自己被上帝篡改过的脊髓能用于科学研究,让别人免受和他一样的痛苦。
但是,就因为这样一颗善良的心,命运也想和史铁生开个大玩笑。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史铁生还要再忍受9个小时的痛苦。
因为最近的供体离天津很远,开车要几个小时,器官离开人体15分钟就会失去功能。
九个小时不仅是对史铁生的最后考验,也是对陈希米的折磨。
看着剧烈咳嗽、全身痉挛的爱人,她只能紧紧握住史铁生的手,安抚他,陪伴他。
终于,这一刻来了,史铁生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他的肝脏和角膜被送到天津,在那里治疗了两名患者。他的大脑和脊椎被用于医学研究,一切都如他所愿。
史铁生的一生,是与疾病抗争的一生。
他写了残疾人的生活困境和精神困境,他也讨论了死亡,但最后传达的核心思想只有一个“好好活着”。
他说:
“死亡是一件不必匆忙的事情。死亡是一个必然会到来的节日。想到这些,我就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都不再那么可怕了。”
无论我们得到什么样的人生剧本,眼前的痛苦和磨难都只是磨炼我们精神的工具。既然如此,抓住当下的每一刻,活在当下,才不枉此生!
-结束-
作者:陆
编辑: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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