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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魏亮(广西西州人)
作者:胖子叶
我的故事太长了,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我会品尝工作的苦乐参半,苦乐参半,苦乐参半,苦乐参半,苦乐参半。每次回头看,心里都别有一番滋味。让我长话短说。我来说说找工作的苦,见面的美,恋爱的暖,离别的悲。
从小家里穷,兄弟姐妹很多。我只上了一年初中,就辍学回家了。因为太年轻,我不得不打零工来帮助我的家庭。成年后,除了出去工作,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1992年正月初八,我离开父母来到广东,从此工作了30年。
我工作的第一站在广东高州。本来想去工厂建,到了高州工地被告知岗位满了。
四处看看,找个红砖厂,干干晒砖的活。砖厂计件工资,多劳多得。工作很辛苦,但我精力充沛,汗流浃背,浑浑噩噩,争分夺秒只为多赚点钱。
下雨天它停工了,没活干了,我就去找临时工。在高州期间,我犁过芭蕉田,扛过水泥,都是体力活。但是我心中有一个梦想。我想改变自己的生活,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不管多苦多累,我都不怕。
我的工友我的同事
在高州工作了三个月,虽然没挣多少钱,但是学会了白话文。本来学白话文是为了和当地人交流,后来去了东莞。在我落魄的时候,白话帮了我很多。这是一个惊喜。当然,这是后话。首先,按“否”。
可能因为我老实肯干,有个砖厂老板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中山养鱼。一个月300块,有吃有住,旱涝保收。在我看来,这是一份好工作。我义无反顾的跟着他来到了中山。
养鱼比砖厂好多了。早上收割庄稼,下午喂鱼。我感谢带我去中山的老板,他更努力了。慢慢的,我和其他鱼塘的主人也熟悉了起来。他们信任我,缺工缺人的时候就问我有没有推荐的。我想起表哥在家没事干,就给他写信,让他来中山。从此,我身边有了一个伴。
那段时间,我把打工赚的钱,除了必要的生活费,全部寄回家。但是养鱼是季节性的,不能月入。我打工的收入只能补贴家用,远远不足以改变我的生活。
94年春节,为了省钱,我第一次在国外过春节。这次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个人留在异乡。
当时听说东莞有很多工厂,就不想去鱼塘打工,想去东莞。表哥本来打算和我在一起,但是我没地方住,不敢让他冒险。于是他留在中山,我去东莞探路。
到了东莞,就定居在企石镇。企石有很多工厂,但是男生很难找到工作。很多人跑去职业介绍所,我也跟着跑。我向职业介绍所交了50块介绍费,拿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工厂的地址和名称,简单介绍了几句。剩下的就要靠自己了。
按照纸条上的提示,我上了车,车开了一个小时,有几十里远。下车后,找到工厂。工厂规模很小,位置很偏。职业介绍所没有骗我。工厂确实招了人,同意录取我。但是,进厂要扣留身份证。我有不祥的预感,但我急于找工作,没有想太多。
工作了几天,发现各种不如意。长时间工作才公平。我遭受了更多的痛苦和疲劳。关键工资低,各种罚款随时有。而且要压两个月工资,跟黑工厂没什么区别。
工厂宿舍是加瓦的民房,整天阴暗潮湿,看不到一点阳光。其次,为了省钱,宿舍男女混住。那时候我是个年轻人,看到男女同房,脸红心跳,看不到,造成种种不便。早上起来想上厕所也挺麻烦的。
我工作没多久,心就放弃了。找老板要身份证,老板不给。我已经决定去了。我不想多呆一天。如果拿不到身份证,不结清工资,我就走。
出了工厂,我们很快就面临吃住等实际问题。我身上没钱了。我住不起旅馆。晚上我能住在哪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工地,下水道的水泥管很多。当我进去的时候,我找到了一个住的地方。
还好广东的夜不冷,但是住了几天还是受不了。我不怕冷,但是被蚊子咬了。没办法,只能去工厂盖楼。但是工地停工三天,没开工。这样下去,哪里能赚钱?
于是我又出发去找工作。有一天,我在路上看到有人拉着一辆收废品的大车。那时候收废品还没有三轮车,一般用平板车,一车纸箱堆在上面。到了一个坡,他使劲拉,我帮了他一把,把车推了上去。
一点点善意,但是为了赢得机会。
老板说白话,谢了我,问我是哪里人。我在高州学的白话,此刻派上了用场。知道我在找工作,他热情地邀请我去他家吃饭。我一再拒绝,却又无能为力。我只是举手之劳,不敢打扰。老板说,我给你介绍个工作吧?
久旱逢甘霖。当然,我很乐意。
我跟踪他到了他租的房子。那是一个大院子,两间房子,院子里堆满了纸。陈老板,广西北流人,在东莞多年,认识很多本地人。
进了别人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毕竟我在他家吃过午饭。席间,他问了我的工作经历。过几天我们道别时,让我去找他。
又找了几天工作,工作没有进展,又去找陈老板。他没有食言,给我介绍了一个当地人,也姓陈。知道我的身份被前厂扣了,陈先生让我报出他的名字,先拿身份证。
我按计划行事,去了工厂,报了陈老板的姓名,拿回了身份证。高高兴兴回去,感谢收废品的陈老板。送一朵玫瑰给一个人,手里会有余香。陈老板很高兴,又带我去见了陈老师。陈先生给我写了一张纸条,让我去一家花厂找刘先生。
花厂名为凯雀集团,工业区均以凯雀工业区命名,可见其规模之大。
直到我到了花卉厂,我才知道刘先生是厂长。三来一补企业在东莞的工厂,大多聘请一个本地人当厂长。在刘厂长的介绍下,我顺利地成为了凯雀集团的一员。
进厂后了解到,凯雀集团规模很大,有三个分厂。在全盛时期,它有超过10,000名员工。工厂以女老板为主,多达七八千人。
我工作的这个分厂有五六千人。光是饭堂就有五六个。进厂前要交伙食费,一个月110元。除非你付了饭卡,否则你不能去食堂。当时我身无分文,只好厚着脸皮找刘主任,要借条,求厂子饶了我。
当时在东莞,说一句话就能迅速拉近与当地人的距离。另外,我是陈老师介绍的。刘主任帮了我很大的忙。他听了情况,二话没说抓起桌上的电话,对食堂说了几句,要我发工资,补伙食费。
花厂有三个分厂,一个专营圣诞树,一个生产塑料花,一个生产人造花。我在圣诞树厂,冬天来了圣诞树枝明显是淡季。这个人,我喜欢交朋友。做完了就去别的车间,和工友们聊聊天。那时候工资不高,管理也比较松。只要不影响工作,允许工人们跳起来聊天。
工厂里有很多女孩,几乎都是二十多岁。我去了也不会闲着,帮他们干点体力活。花厂是计件工资,我来帮忙,意味着她可以生产更多的产品,挣更多的工资。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因为业余时间经常去车间,就找女生帮忙聊天,很快就熟络起来。因此,我们总能在新员工入职的第一时间知道。
那时候我已经隐约明白了男女之间的爱情。我喜欢车间里的一个河南姑娘,很快就跟她表白了。她笑着对我说,你迟到了,你知道吗?
那时候没有娱乐活动,卡拉ok很受欢迎。一首歌一块钱。大家有空的时候,喜欢在车间哼几首歌。河南姑娘拒绝我后,还唱了首《迟到》。“你带着微微的微笑向我走来,给我带来了烦恼。在我心里,我已经失去他了。”
她在老家订婚了,不可能继续了。没办法,我们只能做朋友。对于她的朋友,我是真心诚意的。虽然爱情没有结果,但是我们之间有很深的感情。
不仅是她,我和她身边的老乡关系都很好。他们有些老乡回家带回河南汕头,一定会和我分享。有一次,她的一个老乡,带了一整只炖鸡来。他们从老家坐班车到南方,到了东莞,鸡已经有点变味了。大家聚在一起,不嫌弃,吃的津津有味。
在花厂,我拿到的最高工资是740元。那个月,我的产量在车间排第一。因为工作快,后来被调到了插花部。把花瓣串成花的花部,也叫组装部。
花部是女工最多的部门。在这个车间工作就像置身于花丛中,每天都被年轻的姑娘们包围着。很多男工胆大心细脸皮厚,桃花运十足。身边从来不缺女朋友。更有甚者,有的男人,明明家里结婚了,还明目张胆地和女职工谈恋爱。虽然是美好的时光,却留下了长久的伤痛。
我身边也有桃花,但这些桃花与爱情无关。有几个女生是真的深爱着我,而我却因为各种原因一再逃避。
因为没有真正的女朋友,下班娱乐,或者三五成群的工人,去录像厅看生活艺术片。录像厅为了适应潮流,配备了一些包厢,去包厢的都是爱好者,忍不住搞点小动作。我是一个单身汉。我去过很多地方,我知道真相。我很少再去那里。
比起看视频,我更喜欢吃晚餐,喝冰镇饮料。我们车间的几个好同事,一个四川的,一个湖南的,再加上我广西的,还有一个福建的,每次发工资都是一定要凑钱吃饭的,而且吃饭一定要喝酒。那时候老珠江三块钱一瓶。我仍然怀念那个味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街上又起了糖水风。走在路上,看到的都是化州糖水店。你可以在每个工业区的每条街上找到化州糖水店。糖水有很多种,红薯糖水,红薯糖水,凉凉的,很好吃,尤其是在炎热的夏天。下班后喝一碗糖水,无异于享受。
时间来到1997年,我的生命中又出现了一个河南女孩。这个女孩比我小七岁,和我之前喜欢的河南女孩是一个县的。当然,他们并不认识。我给小女孩讲了前一个女孩的故事。
那时候喜欢看杂志,比如佛山文艺,农民工,江门文艺,等等。除了关于工作生活的杂志,我也喜欢阅读歌曲和书籍。书里有歌词。看歌本,跟着歌词练习唱歌。
这个女孩的名字叫惠子。她来借我的歌本,不久后就还给了我。我还书的时候,眼神明显不一样了。
翻开书,看到在她那首《用真情温暖你的手》的歌词下面,我用笔画了一个圈,在那里签上了她的名字。
我知道她的意思。我们相处的很轻松,聊的很投机,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爱情。毕竟年龄差距太大了。她比我小七岁。恐怕我错过了她。
2008年7月,我离开了花卉厂,在一个老乡的介绍下,去了他的台资企业。离开花厂时,惠子前来道别。走出工厂大门,她悲伤地说,戈伟,给我一张照片。你走后,我们恐怕很难再见面了。
我找了一张照片,安慰她说我还在企石镇。我有时间会去找你的。但我没有问她要照片,也没有告诉她我要去的工厂在企石镇湖滨南路。
台资企业黑白两班倒。刚去赶上夜班,第一次通宵工作太累太困了。几天后,我在宿舍休息。中午的时候,保安突然来找我,说有两个女生要见我。
出去一看,原来是惠子。另一个女孩是她带来的同事。我很奇怪我没有告诉她我在台资企业。我想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但我终究是幸福的。
我们聊天,互相询问对方的情况。又谈到了夜班,太累了。还说厂里的夜宵很难吃。时间到了,她想赶回去工作,叮嘱我注意身体,依依不舍地走了。
第二天保安又来了,说有人找我。来到门口,看到保安室里有一盒泡面。是给我的。我问是谁送的,保安说是两个女生。把它放在这里,他们就会回去工作。
我拿着那盒方便面回了宿舍,知道那是惠子的一片心意。
国庆假期,我和工友们去虎门玩。走之前,我不知道惠子会去台资工厂找我。晚上,我和工友们回到企石,在厂前的小餐馆点了菜。
菜一上来,杯子一碰,惠子看到我,进来打招呼,说是放假。来看我。我约她一起吃饭,她不愿意,只好在外面等。我讲究兄弟情,她不肯,我就和工友喝酒,暂时忘了她。那酒,我一喝,就持续到晚上八点。
当我走出餐馆时,我看见惠子还在那里。几句话后,惠子问,今天国庆节,你去哪里玩了?我说我去看虎门大桥。蕙子说,为什么不带我去虎门?我支支吾吾,也不知道你喜欢玩。
说到这里,我感到内疚,借了同事的自行车送她回工厂。惠子说,你喝酒,骑自行车很危险。否则,你可以和我一起走。于是,我们边走边停下来,去公园坐了一会儿。
不知不觉,晚上十点了。我怕不安全,准备骑车带她回工厂。她强调我酒后不安全,让我坐后座。她骑着自行车把我送回了一家台资企业。
到了厂里,我一个大男人,不让她一个人走回去。于是我又把她送到了花厂。
之后有空就去花厂找她。那时候还没有手机。去其他工厂找朋友,都要问保安或者找熟悉的工人。花厂太大,找保安不现实。幸运的是,我认识很多工人。我每次去都会折一只纸鹤,在纸上画一只手表和一座建筑。
把工友纸鹤给她,她就知道我会在何时何地等她。但这不代表我和她相爱了。只是我们关系很好,相处的很好,比普通朋友还亲。
但其他人不这么看。我们的事情很快被她的老乡告诉了她的父母。老人怕她远嫁,她还年轻,更怕她被骗。她的家人写信给她,让她回家。
蕙子把情况告诉了我,我安慰了她。她父母有这种想法,理解,很正常。她说,但是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这是惠子第一次明确表达对我的感情。我一时无话可说,无言以对。她继续问问题,通常你说话像连珠炮,滔滔不绝。这一次,你为什么哑了?
没过多久,她收到了家里的第二封信。她父亲病了,催她回家尽孝。父母不能违抗他们的命令。她来找我,说她要回家。我知道她想让我给她一个说法,但我能给她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
惠子回家后写了一封信。果然她爸爸骗了她,她一回家就安排了相亲。
不久,惠子跑出家门,回到东莞企石镇。她拒绝见面。她想自由恋爱,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我开诚布公,跟她说了很多理由。比如我们隔着两个省,路途遥远。更重要的是,我家穷,给不了她幸福。
我像长辈一样认真地说,你和我一起,一定会吃亏的。你父母养你不容易。你不能让他们担心。我们有缘无份,还是做好朋友吧。
蕙子流着泪告诉我,我不喜欢她。但是我告诉你的都是事实。家里穷,兄弟众多,父母也老了,帮不了我。我每个月赚的钱大部分都寄回家了。剩下的生活费,差不多月光。
在东莞呆久了,惠子好像明白了,又回老家了。这一次,她顺从父母,和相亲对象订了婚。订婚后,她写信给我说明情况。祝她好,觉得很好。我想,从现在开始,她会在家乡和丈夫、孩子一起过幸福的生活。
谁想,不久之后,她又来到了东莞。我上白班,下班后,我去街上散步。走着走着,我面对面地看见了她。
我们都很惊讶。事先我不知道她要南下,她也不知道我要出去。东莞的农民工那么多,走在街上,我们却能遇到。说缘分这种东西是不可能的。
蕙子说,父母总是吵吵闹闹,没有办法,只能订婚。我批评她。你再逃跑肯定是不对的。你父母会伤心的。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能给你幸福。
她说,几个工友跟我说,你可以做朋友,你很忠诚,但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我不在乎。我喜欢你,就像你一样。面对她热情的主动,我又变成了哑巴。
之后惠子来找我,我一直躲着。后来和老乡一起去了江苏打工。我心想,去吧。但是当她真的离开我的时候,我有点想她了。
到了江苏后,她写了一封信,字里行间带着很多悲伤,诉说着如果有一天她上了天堂会发生什么。我马上回了一封长信,说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想了。我的父母希望我们能过上好日子。反正她讲了很多大道理,让她忘了我。
她没有再给我写信,我也没有再给她写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想我们的故事会过去。
然而,它没有。
2000年,我遇到了一个大麻烦。因为平时交了很多朋友,所以经常一起喝酒。喝完酒,不要吃东西。时间一长,就有了胃病。有时候,痛苦是无法忍受的。过年没回家。腊月,肚子疼得厉害。进医院的时候一检查胃就穿孔了,必须马上手术。
手术后,身边的朋友陆续来看我。结果同病房的人都羡慕,说我太受欢迎了。
这些年来,我真的很重视兄弟情,帮助了很多人,也认识了很多人。我对他们好,他们对我好,所谓兄弟情。
当事情变得艰难时,所有的兄弟都出来了。我村里住着一个叫阿欢的哥哥。我带他去南方,介绍他去工厂。我生病了,他第一时间跑到医院。看到我的状况,他二话没说就回去了。两个小时后,他带着妻子阿芳来了,手上还多了几件衣服。
阿芳当时怀孕了,没上班。阿欢知道我住院了,没人照顾,特意让老婆过来照顾我。腊月二十七,阿欢的弟弟放假了,他来替嫂子。欢哥也是我带出来的,他也是感激我的。我出去广东的时候,把阿欢和他的兄弟们照顾的很好,现在他们也在报答我,对我很好。
欢的姐姐在石碣,我把她带到了东莞。平时我们是兄妹,关系很好。她得到消息来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做完手术两三天了。
她一进医院就抓住我的胳膊像撒娇一样打我,说:“哥哥你怎么这样?为什么生病做手术?”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告诉过你不要喝酒,但你必须喝。
表面上是吵架,其实是心痛。病人都问我这个女孩是你女朋友还是你老婆。
在东莞工作,见过很多有情有义的事。我生病的时候,一个叫团结的朋友骑自行车来看我。车停在企业镇医院,停车要收费,一次五毛钱。他还没有得到报酬。他口袋里只有两美元五十美分。为了省停车费,他一分钱没花,早饭也不吃,每天下班都来医院看我。
到了三月份,我已经康复了,回工厂呆了一段时间。这一天,下班后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突然遇到了惠子。
原来她刚从江苏回到东莞,那里工厂不赚钱,工资也不高。回到东莞后,第一时间打听我的情况。从朋友那里得知我生病住院了,做了手术,心在燃烧。看到我,我突然泪流满面。说我那么变态,为什么不告诉她。
惠子对我真的是深情而正直的。只是她娶了别人的老婆。我怎么敢打扰她?道德不允许。
当时联系不方便,但她几乎每次回东莞都能见到我。她没有告诉我她要来东莞。我也没有告诉她我的近况,我们就这样相遇了,仿佛是上天的安排。
我和她有缘,只有这个缘分,不是夫妻,只能做朋友。所以,我告诉她,我们注定是朋友。还是那句老话,让她好好生活。
后来惠子回河南结婚,写信告诉我最新情况。但我没联系过她。我不想联系她。有时候,不联系她,是对她最好的祝福。
另一个对我有意思的女人是我的老乡,一个叫阿花的桂林姑娘。
在台资企业工作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桂林大哥。那时候我大哥在厂门口摆摊卖零食,听着像老乡。主动打招呼,去了一两次就熟了。
大哥生意不好,想进厂。请向我求助。我在企石很久了,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朋友也很多。问了一些老乡,金利电池厂招了。我给他们介绍了一个面试,顺利进厂。后来他们夫妻在厂外租了房子,经常叫我过去喝一杯。
春节后回东莞打工,桂林大哥带着妹妹和一个叫阿花的女孩来到企石。我是个热心肠的人。知道了他们的情况,我四处打听哪里有工厂招聘。在我的介绍下,两个女孩也进了工厂。假期的时候,他们经常一起去桂林的大哥家吃饭。这个时候,我大哥总是叫我一起。
慢慢的,我感觉阿花对我有意思了,不仅是我,还有桂林大哥等人。桂林大嫂为了和我们相处,经常在饭后以不安全为由让我送阿华回工厂,明显是要我做陪护,给我创造机会。
我只是奉命行事。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我是个随性的人,总有说不出口的话。但是我从来没有跟她提过什么想法,所以爱荷华很难主动。
着急的,却是桂林大嫂。我跟大嫂说了实话。虽然能说很多,但其实心里很自卑。像我这样的家庭,负担这么重,给不了人幸福。如果伤害了她怎么办?
当然,我也渴望一个幸福的家庭。但现实不允许。这几年赚的钱要么寄回家,我太大方了,都花在吃喝和帮朋友上了。能给女人幸福生活的闲钱在哪里?
华在企石干了三年,发了工资,我们去桂林大哥家买菜。这种感觉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没人捅破窗户纸。
以至于阿华回去后,桂林大嫂感叹,你说阿华这么好的人,你却不开口,阿华还喜欢你,你却无奈的推开了别人。
在我和爱荷华的故事中间有一个小插曲。华去桂林的小姨子家吃饭,总是带着一个叫阿梅的女孩。我和阿梅自然很熟,吵架也很正常。有一次,我去厂里找阿花,在门口碰到了阿妹,让她帮我叫阿花。
梅说,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不会帮你,但你会对我做什么?当然,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小玩笑,但是从外面看,就像是吵架。工友们看到我和阿华在一起,和阿梅吵架,都忍不住调侃我有两个外遇。说实话,阿梅对我真的很好。但我心里没有任何想法,有的只是纯粹的兄弟情谊。
2002年,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同样是广西人的女朋友。我们很合得来,但是见面之后就成了好朋友,而不是发展成恋爱关系。命运,有时候命中注定就要有,但人生在世就不要强求。宁缺,不要被爱情所困,也不要以爱情的名义去伤害别人。
2003年底,我离开台资企业,去石龙找工作。到了石龙,工作不好找,然后继续打零工。村民租房,吃喝。之后在东莞四处游荡,陆续进了几家工厂,都没干多久。
直到2008年,我来到广州,感情发生了转折,命运发生了转折。
在报纸上看到招聘广告,去南沙一家服装厂面试。进厂不久,保安告诉我,厂里有个叫魏的大哥,也是广西人。你们是亲戚吗?我说没有,保安找了个机会介绍我们认识。
伟哥是制衣厂的领导,我们都叫领导师傅。魏师傅叫我去租房子和他喝酒。薇姐了解到我的情况,说要帮我当媒人。她说的那个女人是伟哥集团的员工。她人很好。
人生真是奇怪。我们一见面就对彼此有好感。之前错过了一些关系,好像都在等待她的到来。
她是寡妇,有两个女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内心的自卑稍微减轻了一些,也因此,我们的婚姻才得以实现。
丈夫去世后,娘撒一直住在娘家。我第一次去她家,见到了她女儿。那时候她才五六岁。一大桌子人吃饭,她放了一块肉进去,但是她不想吃。她想把这块肉放到别人碗里,看看爷爷和叔叔,再看看妈妈。最后,她拿起那块肉,走到我面前,放进我的碗里。
那一刻,我流下了眼泪,幸福的眼泪。我感觉我们之间有一种天然的血缘关系,好像上辈子就认识。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我很感动。我暗暗发誓要爱她,爱这个家,爱家里的每一个人。
我觉得我确实很爱她,在她最需要父爱的时候弥补了她的童年。所以,对于继父,她给了我同样的温暖。
几年前,她回外婆家走亲戚,途中被人看到,有人来接她。男方家庭条件不错。如果结婚,他会在宜州市区买房子,但他明确表示,等我和她妈老了,她只照顾她妈,不管我继父。
女儿当即拒绝了。长大后,她给了我更多的温暖。逢年过节给我红包,带我去珠海,给我买电子设备。在每一个行为中,都隐藏着一份爱。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
转眼间,我在广东工作了三十年。如果你一事无成,你是一个失败者。但是我为家里付出了很多,包括弟弟结婚的费用,三哥学习买车的钱。我大哥是90年代初的木匠,我寄回去700块钱,还没找他们要。
弟弟是99年春节结婚的,所有费用都是我和三哥出的。后来弟弟盖了房子,我资助了一万多。前年,他遇到了困难。其中一个孩子是高二,另一个是中专。侄女侄子的饭钱我负责,新学期学费几千。好在弟弟的困难过去了,两个侄子也利用暑期打工赚钱。
而我,不抽烟,不赌博,不喝酒,不做家务,我称自己为“好男人”。现在,大女儿结婚了,去年年底又添了个小孙子。
我和老婆还是租房住,物质生活并不富裕,但在我们的房子里,处处流淌着阳光和温暖。我常常想,再多的金子也不能给我带来这样的幸福。(本文图片均由受访者魏亮提供)
每个人的故事都值得记录。每个人的经历都是时代的一部分。三胖先生专注于工厂的纪实故事。欢迎提供面试线索。只要你有故事,不用担心写,只需要讲给胖子听,剩下的交给胖子,你的经历就会变成精彩的文字,呈现给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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