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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肴
文/林殿正
我第一次听到茶菜这个词是在上世纪70年代中期。
那年深秋的一天,我在老家下了班。由于我工作的单位是交通和汽修行业,我们村(当时叫大队)的机械化还处于起步阶段,虽然生产队都有小拖拉机,大队也买了两三辆大马力的拖拉机用于运输,但汽车还是很少,只有一辆从部队退役的老解放车三天两头坏。于是,修车、买配件成了机械队的套路。当时是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时代,配件非常匮乏,修车的技能良莠不齐。因此,在计划中买到正品好配件,找到好的修车方法,无疑是农村生产大队的一大难题。于是,机械队队长想到了我,每当遇到困难,他都亲自或者派人到县里找我,找我帮忙。当时我刚参加工作几年,有机会为家乡父老做点事,我感到很荣幸,也很自豪。很自然,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每次都想方设法弄到配件,请技术娴熟的师傅修车,总是让他们心急火燎地来,满意而归。长此以往,我和机械队的小伙子们互相认识,互相了解得很好。
这些机器是干什么用的?在当时的农村,他们是介于大队干部和一般社员之间的一个特殊群体。虽然也叫农民,但绝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他们是农村的能工巧匠和“精英”,是大队领导一刻也离不开的工程师、机动队和智囊团。和这些人交朋友,就是搭建了和大队领导沟通的桥梁。
果然,他们回村添油加醋后,我立马“神通广大”,大队领导对我刮目相看。按理说,芝麻大的虱子,用处不大,真的微不足道,无足轻重,但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当他们得知因为我父母年老体弱,家里烧草紧缺,终于找到了报答的机会。于是,每当我深秋初冬下班回家,大队领导就会一声令下,在全村成员不准去封山育林林场采草的情况下,在老林里专门划出一块地方给我采草。这是一片怎样的草地啊!因为这座山被严密封锁,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人踏足。从初霜到初冬,树叶一层一层地落下。踩在上面就像走在厚厚的地毯上。下去就抓不住了,几分钟就能抱很多。平时捡一大堆只要一两天,足够父母冬春烧了。你怎么能把这么多草搬回家?起初,我也犯了一个错误。没想到,又是机械队的家伙给我解决了问题。在队长的指挥下,大拖拉机派上了用场,充当了我的运草工具。谁能这么体贴,谁能让爸妈过个暖冬,解除我的后顾之忧?这是我家乡的风景。老家的人!除了对大队领导和乡亲们的深深感激,留给我的是一颗赤子之心,对家乡的服务责无旁贷。
那天晚上,和往年一样,我把收集到的草收集在一起。看着一堆像小山一样的草,我感到幸福。休息的时候,我和正在看山的叔叔聊天,等着大队的拖拉机拉我回家。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阵机器的“轰隆轰隆”声由远及近。机械队副队长,我的一个远房大哥,开着拖拉机上前线。在几个兄弟和看山队的人的帮助下,费了好大的劲,才装了满满一车草的拖拉机。开车前,大哥说:“颠正,晚上没事。去贝波水漾站工地玩。我会在那里值班。”“好!”我如约爬上拖拉机,坐在一辆堆满草的马车边上,高高兴兴地跑回家。
傍晚,一弯新月挂在南方的天空,把淡淡的霞光洒满大地。晚饭后,我迎着初冬凛冽的晚风,大步走向水漾站的建筑工地。一出村子,我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然而,在朦胧的月光下,一排排蒸汽灯照得如夜空如昼,样板戏铿锵的歌声和大喇叭里的劳动号声,让人神清气爽,寒意完全消失。当时全国农村都在学大寨,冬季是“以农学大寨”,兴修水利,耕种大寨田地的最佳时机。一边招呼着忙碌的村民,我一边向机房走去。所谓的机房,其实就是一个简易的工棚,一边有一个“吊杆-吊杆”的跑座柴油机,拉着大口径的水泵排水,方便清理底部和用砂浆搭建的人工作。另一边是一张油腻的床,几个凳子和工具。大哥看到我,放下工具说:“进来坐。我们烧水喝茶吧。”我赶紧停下来说:“我晚饭吃的是红薯,‘肚子里没有本,我怎么喝水?’不要忙。”他偷偷笑了笑,说:“没事。我们有茶点,这样你就能吃饱肚子了。”“什么,茶菜?”张二和尚一听,想不明白。我之前知道有酒食,但从来没学过这茶食是什么。好奇让我坐下。
就在这时,只见他迅速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煤油炉,点上火,放上一壶水,一边和我说话,一边刷着他用薄铁板敲打出来的一口铁锅。过了一会儿,水开了,刷过的铁锅放了上来。当锅里的水烧干后,他拿出一个抹了油的油瓶,倒了一些花生油。然后,像变魔术一样,他拿出一个小布袋,只听见“哗啦”一声,把它倒进小半锅花生里,然后搅拌起来。不一会儿,棚子里就充满了诱人的油炸花生的香味。等熟了,倒进大碗里,撒上一小勺盐,搅拌几下,说:“先放凉,再泡茶。”这时我恍然大悟,我说:“这不是酒菜吗?怎么——”“以后你就知道了。称之为茶菜更恰当。”大哥一边忙一边说。茶好了,花生凉了,大哥说:“你来看看能不能喝到水里。”说完,我用小铝勺挖了一勺花生递给我。我赶紧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大嚼起来。一瞬间,一股咸淡香脆可口的味道渗透了我的内心,教会了我去领略那个年代难得的高级美味。
众所周知,那时候正是“地瓜饼子,不吃停之”的困难年代,一个人全年的油料,仅有10斤左右花生米,满打满算能打出4斤左右花生油,除非你打算两三个月不见油星,否则,谁又舍得这样吃花生?我也顾不得大哥笑话,吃了这勺,又去挖那勺,不大一会儿,只感到满口又香又咸,不喝水那成?至此,我才真正体会到“茶肴”一词用在这里是何等贴切,人民大众作为饮食文化的创造者又是多么伟大。我旁若无人地捧起水碗,大口喝了起来。大哥看着我这狼狈相,笑着说:“怎么样,茶肴不错吧,这茶也喝出点味道了吧!”我说:“太有味道了,简直是牛郎配织女,天生好搭档呀!”大哥舒心地笑了。我们俩吃着、喝着、聊着,不知不觉有了饱意。我瞅着角落里放的炊具和白菜,说:“大哥,你这里简直成了小伙房了,哪里弄的这些好东西?”大哥爽快地说:“老弟呀,正像你能到封山的老林中拾第一遍草一样,大哥这也是挣下来的‘功劳’呀。你想啊,哪个生产队没有机器,什么样的机器能不出毛病?用得着咱的地方多着呢!所以向他们要点东,拿点西,只不过是张张口的事,没什么稀奇的。天天熬夜,不垫巴垫巴哪行?我这里还有粉条、大白菜呢!等会儿,我给你做大白菜炖粉条吃。”众所周知,那段时间是“红薯饼,不要停吃”的艰难时期。一个人全年的油只有10斤左右的花生,吃饱了能产4斤左右的花生油。除非你打算看两三个月的石油明星,不然谁会愿意这样吃花生?我没在意大哥的笑话,就吃了这一勺,又挖了那一勺。过了一会儿,只觉得满嘴都是香味和盐味,就不喝水了。至此,我才真正体会到“茶菜”这个词用在这里是多么恰当,人民作为饮食文化的创造者是多么伟大。我端起水碗,旁若无人地一饮而尽。大哥看着我乱七八糟的样子,笑着说:“怎么样?茶好喝,这茶有点味道!”我说:“太好吃了。就像牛郎织女一样。你是天生的伴侣!”大哥舒服地笑了。我们两个又吃又喝又聊,不知不觉就吃饱了。我看着角落里的炊具和白菜说:“大哥,你家变成男生房了。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些好东西?”大哥乐呵呵地说:“兄弟,就像你第一次能在已经封山的老林里捡草一样,大哥,这也是挣来的一份‘功劳’。你想想,哪个生产队没有机器,什么样的机器不会出问题?有很多地方可以利用我们!所以问他们要东要西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一张嘴的问题。天天熬夜,不垫背能做什么?我这里有粉条和大白菜!以后,我给你做白菜炖粉条。”
那晚的大白菜炖粉条的味道早已被人遗忘,但这道茶菜的香气依然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无论生活如何改善,日子如何变化,它总是挥之不去,总是新鲜的。于是,我每次一有闲暇,就邀上三五好友做同样的事,或细嚼慢咽,或海阔天空空,满屋都是香茗飘香,却没有一点酒肉腐烂的味道。清淡,淡雅,赏心悦目,更令人耳目一新,回味无穷。说,这道茶菜怎么才能让人放心?
来自胶东散文年度评选和新媒体散文年度征文活动
编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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