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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或死亡!——多姆·佩德罗一世
不要独立,给我死!佩德罗一世
1808年,整个欧洲大陆几乎臣服在法国皇帝拿破仑的统治之下,除了不共戴天的宿敌英国和看似四分五裂的俄国。
除了小葡萄牙。葡萄牙觊觎英国人制造的丰厚利益,敢于背叛法国皇帝的“米兰法令”(针对英国的贸易封锁令),私下与英国进行贸易,企图同舟共济。皇帝当然不能容忍这样的流氓冒犯陛下,于是下令强大的法军进攻葡萄牙。
被称为“风暴”的朱诺将军传来的消息是,葡萄牙军队被打散,里斯本被轻松攻陷,布尔干萨王室和他们的国王努恩六世被英国舰队护送出逃。然而,拿破仑没想到的是,他无意帮助流离失所的王室创建一个全新的庞大王国“葡萄牙-巴西-阿尔加维联合王国”。
英国国旗
葡萄牙、巴西和鲜为人知的阿尔加维王国是如何“联合”在一起的?
何处为家?
葡萄牙国王努恩六世,带着他的整个王室和他不满八岁的儿子佩德罗,在一场暴雨中,在大批贵族、国家官员和仆人的陪同下,逃离了里斯本。
半岛直接打败了欧洲三流国家葡萄牙。
莱昂六世在甲板上踱步,流亡生活并不轻松,但这并没有迷惑他。这个海外皇族的“家”现在在哪里?一个国王只有拥有“国家”才能被称为“国王”。葡萄牙的“国家”已经在战火中湮灭,按理说它的国王会大减。
首先,英国不是一个好去处。七千英军把他和皇室从里斯本救出来,已经是忍无可忍了。虽然1373年的《温莎条约》明确规定:“我相信,如果有两个王志毅或他们的继承人急需他们的支持,根据这一协议,他们可以尽力帮助他们的节日,使他们的边界和财富是安全的,以至于他们之间没有联盟。”
现存于葡萄牙国家档案馆(“Institutodos Arquivos Nacionais”)的《温莎条约》,也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古老的联盟,至今仍然有效。﹀
诺姆六世明白了,国与国之间没有友谊,只有赤裸裸的利益。英国人看重葡萄牙是因为葡萄牙可以在大陆封锁之外给英国提供货物,现在他在监狱里。一张纸能保证什么?
其次,亚速尔群岛也不是很好。尽管靠近欧洲大陆,但小小的亚速尔群岛的贫困显然不是王国政府所能容纳的;如果法国在半岛战争中获胜,近在咫尺的葡萄牙王室也将成为砧板上的鱼肉。
想来想去,只有巴西这个葡萄牙直属的最大殖民地。
自1500年4月22日被葡萄牙航海家佩德罗·卡布拉尔发现以来,巴西一直是葡萄牙最大和最富裕的殖民地。出产的红木和钻石也为葡萄牙带来了丰厚的利润。但也正因为如此,幅员辽阔、资源丰富的巴西一直受到人口少、地狭人多的葡萄牙的牵制。
巴西不仅不允许与葡萄牙以外的国家进行贸易,而且所有进出口商品的定价都有利于葡萄牙人。盐、烟、皂和日常渔业生产由王室垄断和控制,不允许土著白人经营;税目种类繁多,合同的订立、公文的编制,几乎所有的商品,包括奴隶免税证明的买卖、房屋的出租、金沙的挖掘和使用,都要征税。甚至连出版印刷、建立大学和博物馆都不允许在境内进行,以免巴西成为像美洲十三州那样滋生独立意识的殖民地,永远可以做葡萄牙的“摇钱树”。
在当时繁忙的里约热内卢港口,只有葡萄牙商船来往,外国商船不能来巴西做生意。
诚然,一个国家是一个国王,但另一方面,巴西过去只是一个殖民地。现在葡萄牙的“贵族”“国王”来到了巴西这个异国他乡,这个王国名副其实。我的心意已定,葡萄牙皇家舰队向西南方向航行,慢慢消失在1807年的大西洋上。
“穷小子”与“富家女”的“联合”
巴西虽然繁荣,却没有被葡萄牙剥削。1789年的米纳斯起义(土著白人被层层剥削,意图暗杀当地总督)和1798年的巴伊亚起义(当地黑人奴隶起义试图解放奴隶)都表明,在葡萄牙和平时期,巴西一直是一个热油,更何况现在葡萄牙已经在战争中全军覆没。
莱昂六世清楚地知道,300多年来,当地的巴西人一直受到葡萄牙重商主义政策的压迫。如果他以“欧洲老贵族”的身份来巴西统治,只会加剧巴西人的反抗意识。如今,迫切需要与巴西联合的是葡萄牙的“国王”。
1808年,深谙此道的诺恩六世毫不犹豫地将首都从里斯本迁至里约热内卢。但要想得到巴西人的认可,还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成绩。努恩六世领导的王国政府迅速签署了《alvaráde liber Dade para indústrias》:“为了增加国家财富和有效地促进经济繁荣,政府应立即大力投资于工业部门。”
若昂六世在里约热内卢的法庭上发布命令。
他一口气废除了任何对巴西工业发展的禁令,不仅吸引了英国的投资,也在一定程度上扩大了巴西的劳动力市场规模。此举彻底唤醒了巴西沉睡的市场需求,让巴西人的思想开始解封。
沉睡的巴西开始褪去殖民时代的旧衣服,为巴西的现代化奠定了基础。1808年,巴西第一所军事学院开学,1814年,巴西国家图书馆(Biblioteca Imprensa Real)正式成立,1815年,巴西第一座蒸汽动力烟火工厂破土动工;同年,里约热内卢的人口翻了一番,甚至有了自己的地方银行和歌剧院。就连当时的葡萄牙首都里斯本也没有自己的银行。
葡萄牙皇家博物馆(现巴西里约热内卢国家博物馆)是在葡萄牙王室到来后建造的。
一方面,巴西急切地吸收来自葡萄牙的先进技术和现代理念,另一方面,葡萄牙王室占领了巴西的喜鹊窝,事实上成为了一个“葡萄牙-巴西”的联合王国。
当然,这个“联合”的过程也不是没有波澜。里约建立行政体系时,皇家政府缺乏办公场所,不得不选择“征用”。政府会在任何喜欢的房子门上写上P.R .表示摄政王(PríncipeRegente)征用,房子主要是限期迁出。但里约人民解构了所谓的“王权”,把P.R .粗略而轻松地解读为“上街”。这个小插曲也表达了巴西人的不满。
当时里约热内卢的新城市建设图
但不出所料,随着经济文化的进步,巴西涌入了大量移民和进口奴隶。移民以年轻的葡萄牙人为主,大部分选择永久留在巴西,而不是回到葡萄牙;随着新的政府职位、部门和军事部门的设立,几乎每个官员都是葡萄牙人。吃巴西用巴西,但是不信任巴西人,让巴西人不高兴。
但最让巴西人不满的是,流亡政府布尔干萨王室来巴西霸占喜鹊窝。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这些成绩都是建立在巴西人的血汗之上的,却不得不称之为“葡萄牙王国”。
能产生蔗糖的甘蔗,由巴西本地人种植收割,却被称为奴隶作物,堪称葡萄牙版的“爬满蚕的人,不是蚕农”
只要巴西没有自己与生俱来的权利和地位,巴西人的愤怒就不会平息。随着不满情绪的积累,巴西独立运动随着巴西经济实力的增强,逐渐在累西腓、伯南布哥等地激起波澜。
1815年,为了缓和葡萄牙与巴基斯坦的冲突,努恩六世接受了英国模仿大不列颠及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建议,葡萄牙王国正式重组为葡萄牙、巴西和阿尔加维联合王国。葡萄牙和巴西都很清楚,就是要把葡萄牙和巴西放在同等的地位上,给巴西人最大的心理安慰——你们的努力是应得的,不再是葡萄牙一家的荣耀。
阿尔加维王国是什么?
王国,阿尔加维,是1249年葡萄牙征服阿尔加维的穆斯林政权建立的荣誉王国的称号,即没有爵位,也没有实际封地。其实就是“巴西-葡萄牙联合王国”。
就是给巴西一个荣誉的名字,缓解它的不满。事实上,在不与巴西直接对抗的情况下,“抬高自己的价值”、“以一压二”,是高超的政治伎俩。
1230年,葡萄牙十字军在阿尔加维击败了穆斯林王朝阿尔莫哈德的军队,完成了对葡萄牙的重新征服;某种意义上确实很光荣,但和巴西人没关系。
葡萄牙就像一个穷小子一文不名的女婿,嫁给了巴西,一个富家千金。在婆家住了差不多七年,终于在1815年混日子,给了巴西一个勉强顺从的名分——就是“葡萄牙王国——巴西——阿尔加维”。
终究破碎的“联合”王国
1820年,逃离里斯本的那个雨夜已经过去了十三年。时间抹去了拿破仑的欧洲帝国。还带来了胜利后葡萄牙制宪议会的请愿信,信中要求努恩六世尽快将王室带回首都主持葡萄牙大局。
诺姆六世的长子佩德罗也是21岁。他一生中最宝贵的十三年是在里约度过的。毫不夸张地说,他是巴西人民的儿子。长大后,他看起来不像欧洲王子,更像一个整天在里约热内卢街头游荡的当地贵族。
佩德罗王子(Prince Pedro),出生于葡萄牙里斯本,是巴西第一位皇帝,名为佩德罗一世,于1826年3月10日至5月28日兼任葡萄牙国王,名为佩德罗四世,绰号“兵王”、“帝王”或“解放者”
1821年6月,若昂六世选择离家。没想到,就在他决定回国的三天内,巴西四个州宣布脱离英国,南里奥格兰德州甚至提出了独立的口号。就在皇家舰队即将驶回葡萄牙的时候,里约热内卢海口堡的守卫甚至要求诺安六世把所有的白银都留在国库里。
毫无疑问,如果让葡萄牙王室回去,这个还不够强大的“联合王国”很有可能会走上天路,走自己的路。幸运的是,在第六世界银行之前,努昂将庞大的巴西交给了长子佩德罗,并任命他为摄政王。随着他的亲民形象在巴西的成长,他成功地维持了这种局面。
1822年9月23日,葡萄牙制宪会议颁布宪法,宣布葡萄牙为君主立宪制国家。国王若昂六世慷慨地批准了限制其权利的宪法,并发誓尊重宪法的地位。因此,他得到了“阿克莱门特”的绰号。
愤怒的巴西代表在里斯本制宪会议上直接宣布谈判破裂。
然而,自以为巴西还是十三年前的巴西制宪会议,不仅傲慢地坚持要求巴西恢复以前的“海外省”(即殖民地)地位,甚至通过集体投票单方面废除了葡萄牙-巴西-联合王国阿尔加维的称号。这个曾经的穷小子不仅不讲回报,还无耻地把自己最后的一点名分都拿了回来。里约热内卢的所有政府办公室都将被废除,巴西13年来争取的所有权利,无论是虚拟的还是真实的,都将在制宪会议宣布决定的那一刻消失。
当佩德罗收到葡萄牙制宪议会回国的请求,单方面废除葡萄牙-巴西-阿尔加维联合王国的称号,试图再次殖民巴西时,他愤怒地大喊:“应该是四等国家,穷国葡萄牙并入一流国家巴西,而不是相反!”
当地精英闻讯后聚集在佩德罗王子周围,力劝他拒绝制宪会议,留在巴西。
1822年1月9日,佩德罗王子正式向所有巴西人宣布,“我已经下定决心,告诉所有人,我会留下来。”这一天在巴西历史上也被称为“Dia do fico”。制宪议会闻讯,立即发函宣布巴西独立非法,并声称要出兵干涉巴西独立。
皮朗加纪念碑上的大型青铜浮雕描绘了佩德罗一世宣布巴西独立的场景。
消息传到佩德罗时,是1822年9月7日。他和他的近卫骑兵刚刚完成训练,正在伊皮兰加河上饮马休息。他看完信,把信扔到地上,翻了个身,骑上马,拔出剑,对士兵们喊道:“时候到了!不要独立,给我死!我们和葡萄牙决裂了!”这句话在历史上被称为“伊皮兰加的怒吼”。9月7日不仅是巴西独立纪念日,巴西国歌也叫“听,伊皮兰加的怒吼”。
“葡萄牙-巴西-阿尔加维联合王国”终究还是分手了。
博物馆收藏油画《巴西的独立》(1888)。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经过几年的战斗,1825年11月15日,刚刚结束战争、无力继续漂洋过海作战的葡萄牙被迫正式承认巴西的独立地位,从而结束了长达300多年的殖民历史。
更大的投影……?
这似乎是故事的结尾。巴西脱离葡萄牙独立,就像努恩六世和佩德罗一世父子互相争斗,就像“葡萄牙-巴西-阿尔加维联合王国”。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诺恩六世在带着3000名王室成员返回葡萄牙前夕,清楚地明白巴西独立只是时间问题。他给儿子佩德罗上了一堂面对面的课:“如果巴西发生了最糟糕的事情,你不得不独立,你可以自己宣布独立,因为至少你还尊重我。被加冕总比落在那些野心家头上强多了。”这样,巴西和他的长子既不是像自己一样的依附者,也不是傀儡,更不是像西班牙在南美的前殖民地那样四分五裂,被野心家引发的战争毒害。
巴西著名历史学家卡洛斯评论说:“这样,巴西就可以和平地延续布拉干萨王朝的血脉,成为布拉干萨王朝统治下更大的葡萄牙投影。
这是若昂六世为维护葡萄牙布拉柴维尔在巴西的统治而留下的政变,也是一个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儿子和国家遭受战争的父亲的心声。
一个只存在了7年的王国,但它的阴影却穿越了200年,永恒不变。
尾熊∣地理谷成员,现代欧洲历史爱好者
参考:巴西现代史。何塞·玛丽亚·贝罗;巴西历史概述。苏联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编辑;剑桥拉丁美洲史;世界历史图书馆,巴西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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