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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午四点左右,村子里开始响起鞭炮声。到了傍晚六点五点半,家家户户门前的路边火光冲天,鞭炮齐鸣。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在江西省西山村,农历七月十五日被称为七月半,这是书面语言中的“中秋节”或“鬼节”。这个节日不是传统节日,而是民间节日。按照传统习俗,这一天是为了祭奠和悼念家中已故的祖先和亲人。我们通俗地叫它“烧饼”。
我对这种民俗有所了解。它的由来大概是秋天越来越冷的时候,鬼也需要买衣服。后来,人们在这个时候为他们烧一些纸钱,供他们使用。或者说,在天气变化的秋天,最容易引起向往和怀念,人们通过焚烧衣服和钱包来表达哀思。
早上,我在方桌边打开一个纸信封,写了“包”给我的祖先和邻居的祖先。这项机械工作花了我一上午的时间。“包”是用黄纸或白纸做成的,大小很随意。大的有4开报纸那么大,小的有16开纸那么大。样式和信封基本一致。在纸袋里放一些纸币和印好的硬币,或者用纸做的“金”条、元宝,打包后密封。之后,我们会用毛笔在纸袋的封面上写一些字,用于死者的身份识别。
“写包”只需要一般的写作,但是有一些基本的写作套路是必须要懂的。现在的年轻人甚至中年人都不太懂这些奇怪的写作术语。因为我爷爷长期做纸马,所以对各种祭祀活动的习俗和规矩非常熟悉。小时候跟他学了两天,把一些基础术语记在本子上。现在,当我90岁的爷爷拿不动笔时,邻里的村民每年7月半都指望我帮他们“写包”。
其实“写包裹”的规则并不复杂,信封就像写信一样,写明“谁烧了包裹”、“给谁”、“什么时候烧”。一般是竖着写,分三条直线,从右数第一条直线写烧包人的名字和与“收包”的祖先关系(自称是)。格式一般如下:“男(自称其父)或孙(自称其爷爷)某某赠送几捆备衣钱包”;在中间一行,写下收到袋子的祖先的名字。大致的格式是“因此,考(或祖,祖,祖———“考”是父亲,“祖”是母亲,“祖考”和“祖”是祖父和祖母。其他代根据实际情况类推。至于烧纸钱包的数量,一般已故的先人可以每人两袋,至亲可以每人四袋。或许,就算是给祖宗送钱,也要和别人分享。给心爱的人多烧点纸钱,也许让他在阴间多买点东西过上好日子?除了给祖先的衣服和钱包,一个写着“司机施立有用”的纸钱包应该一起焚化。大概是怕老祖宗太累,找了个司机帮着把纸钱运回去。只是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有没有一群为了谋生而帮助其他鬼魂当司机的鬼魂?
钱包写好后要用鸭血涂在已故祖先的名字上(称为“祭祀袋”)。这时候要注意,血不要溅到烧包的人,也就是活人的名字上,否则会被认为不吉利。当年养鸭养鸟的七月半,几乎家家户户都要宰一只鸭子祭祀。现在养鸭的家庭少了,十几家只有一家会在七月杀鸭,其他的家庭都会去这一家弄点鸭血来“祭袋”。甚至,很多人用鸡血或者猪血代替。
一切准备就绪后,就到了晚饭前“烧包”的时候了(据说在当地,有的地方是晚饭后烧包,但我见过的附近至少有十几个村子都是晚饭前烧的)。一般在离房子不远的一个空空地烧包,把刨花或枯叶和锡纸(卫生纸)铺在地上,把准备好的纸钱包堆在上面,点上香烛(一般是3支香和2支蜡烛),放在“符盘”(一般是肉、鱼、鸡、豆腐、水果等供品中的任意三种)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完晚饭,中秋节就结束了。但是到了晚上,当亡灵们出了鬼门关,来到人间领取被后代焚化的纸钱包时,大人通常会告诉孩子晚上不要在野外乱跑,怕遇到鬼。
其实对应七月半的“烧包”习俗,我们那里还有其他习俗叫“烧新衣”。这种祭祀活动是献给一年内去世的祖先和亲人的,其规模和仪式比“烧包”要隆重和繁琐得多。如果你对这些无聊的民俗感兴趣,以后有机会我会详细告诉你。
(本文是作者齐玉勤的原散文《故乡的情书》第四节。欢迎关注作者个人微信微信官方账号“齐玉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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