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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中国历史上的古都,可以说绝大多数都分布在北方地区,也就是所谓的“帝都,河洛王力”。宋代以前,Xi、洛阳两地长期唱“二人转”。开封在北宋曾一度鼎盛,北京最终成为元明清的都城,而南方地区则以南京为代表。杭州和成都也在不同时期成为都城,但大都在南方。但是,有一个城市,在现今有着重要的政治、军事、经济和交通地位,但在历史上却从未成为过首都(甚至地方政府)。这是武汉。
上图_黄祖(?-208),东汉末年的将军。
从“九省通衢”到“超大城市”
武汉的建立始于西汉。东汉末年,荆州刺史刘表手下的江夏刺史黄祖(孙坚、曹林、米芾等多位名士死于此黄祖之手),就在今汉阳龟山的“阙岳城”。后来,吴栋的孙权在武昌蛇山建了一座城堡,并修建了著名的黄鹤楼。随着明朝汉江的改道。到嘉靖时,新汉口形成。至此,独立而又紧密相连的汉口、汉阳、武昌相继建立,武汉三镇的局面初步形成。
明清时期,武汉繁华,因其水陆交通枢纽的位置成为九省通衢,又因其经济发达,与北京、苏州、佛山并称为“天下四会”(清初杂记说“天下四会,北有北京,南有佛山,东有苏州,西有汉口”)。清末,武汉成为洋务运动的中心城市。到了民国时期,更是与“大上海”并称“大武汉”。如今,武汉是中国重要的经济、军事、科教、交通中心城市,成为中国“超级城市”之一(市区常住人口超过1000万的城市只有8个)。
以上_孙权后记
然而,笼罩着这么多光环的武汉,历史上有一个略显尴尬的遗憾,那就是几乎从来没有成为过首都。无论是统一王朝还是割据政权,只有吴栋的孙权曾短暂迁都武昌。但整个政府和反对派甚至喊出了“宁喝建业(南京)水,不喝武昌鱼”的口号,仅仅一年后就搬回了南京。
民国时期,孙中山先生有一个“一都四都”的建都策略。他计划以武汉为都城,南京、广州、重庆、北京为东南西北的都城(有些类似曹魏王朝实行的“五都制”),但最终没有实施。
民国时期,武汉两次作为国民政府的首都,从1926年底到1927年,历时不到一年。另一次是抗日战争时期。尽管国民政府在1937年11月宣布迁至重庆,但实际上是迁至武汉,因此武汉被视为事实上的首都。然而,随着1938年10月武汉会战的失败,它结束了,它持续了不到一年。那么是什么因素让武汉和它的首都总是无缘呢?
以上_武汉会战中的日军
首先,武汉地区发展较迟,无论人口和农业都长期不占优势,“完美错过”了不断迁移变化中的政治中心。
历史上,中国的政治中心呈现出由西向东(严格来说是向东北)转移的趋势,从地处西北关中地区的Xi安,到中原黄河中下游的洛阳、开封,再到河北的京畿。当然,这一时期也有一些朝代因战乱、入侵等原因迁都南方,使都城南京、杭州都在长三角地区。这些都城所在的地区,无一例外都是开发较早,农业发达,人口众多,为都城的建立提供了重要的地理和人文基础。
相比之下,武汉所在的江汉平原,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片湖泊沼泽的广阔湿地。古称“云梦泽”,根本不适合发展农业。它的人口相当稀少。西汉司马相如在其著名的《子虚赋》中称之为“云梦者,方九里”。唐代虽然面积大大减少,但还是很可观的。孟浩然曾用“云雾蒙蒙,朦朦胧胧”
直到明清时期,随着不断的垦荒,地理环境和气候的变化,云梦泽才彻底消失,武汉逐渐成为商业大都市。但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可以说是为时已晚,可以说是错过了不断运动变化的政治中心。
上_云孟泽在先秦时期的地位
其次,在于武汉地区所在江汉平原湖泊密布,河道曲折,极易发生洪灾。
雄伟的云梦泽虽然最终消失了,但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遗产。如今,武汉所在的湖北省,湖泊总面积近3000平方公里,面积在100亩以上的湖泊有800多个。虽然不能与当时的云梦泽相比,但也堪称“千湖之地”。这些星罗棋布的湖泊在雨季无疑会成为巨大的风险隐患,
同时,流经这里的长江(这一段长江也叫荆江)由于支流众多,河道蜿蜒曲折,容易出现排水不畅的情况,被称为“长江千里,险在荆江”。因为这两个因素的叠加,很容易出现洪水。
据统计,从1499年到1949年的450年间,江汉地区的突围多达186次!仅清朝末年,1860年和1870年的水灾就给武汉造成了巨大的灾难。民国时期,1931年的洪水导致武汉最高洪水位达到20多米,大部分城区被深水浸泡数月。在生产力和科技相对落后的古代,巨大的洪水灾害无疑是无法解决的。频繁的自然灾害当然使得历代王朝不可能选择这里作为他们的首都。哪个皇帝愿意把好不容易建成的繁华都城变成水乡?
上图_《申报》对1931年江淮特大洪水的报道
武汉处于“树大招风”的交通要地,在战争时期极易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作为交通枢纽,武汉有享有“九省通衢”的美誉。从武汉出发最多穿越两个省就可以到达全国任何一个省,其“世界之腰”的赞誉果然名不虚传。但和平时期是交通枢纽,战时却同时自动转化为“兵家必争之地”。比如三国时期,武汉所在的荆州,就是一个各方势力以牙还牙的土地,曹操、刘备、孙权各在一处。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算是“三国时期”的缩影。
但在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军队最终被日军打败的地理因素是,武汉处于四战之地,无险可守,面对日军从东、南、北三面的围攻,从“地理优势”的角度看处于绝对劣势。
对于古代帝王来说,这样一棵“大树”军事家的安全根本无法保证,更不用说其都城的长期居住了。
洋务运动中的湖北织造布局
尽管由于种种原因,武汉基本与首都无缘,但后来居上的武汉却屡屡敢为天下先,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清末,武汉成为洋务运动的先驱城市之一,创办了汉阳铁厂、湖北纺织布局、湖北枪炮厂(著名的汉阳兵工厂前身)等一批中国早期近代企业,奠定了一定的工业基础。
特别是1949年以后,武汉多次成为社会主义建设的排头兵。建于1957年的武汉长江大桥成为中国第一座跨江大桥。毛主席还写下了“一桥飞架南北,护城河成通途”的豪迈诗句。1958年,新中国第一台铁水炉在WISCO诞生,开启了钢铁工业的新起点。1978年改革开放后,武汉汉正街成为“全国小商品市场第一街”,甚至有“对外开放深圳,对内搞活汉正街”的美誉,成为改革的风向标。
尤其是2020年,武汉英勇顽强地夺取了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胜利,再次书写了“英雄城市”的辉煌篇章。
作者:杨夏校正/编辑:
参考资料:《中国古代军事地理大趋势》,饶文生著,中国人民解放军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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