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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定义当今政治生活中的民粹主义?特朗普,或者桑德斯,科尔宾(英国工党前领袖),或者占领华尔街的支持者,或者其他人,是什么样的人,是真正意义上的民粹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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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美国家的舆论场,民粹主义大致被定义为反建制、反精英、反自由主义,夹杂着民族主义甚至赤裸裸的排外主义,用来煽动。这就让所谓的建制派抹黑了强调变革和改革的中间派。
在其他国家,资本的代言人也可以用民粹主义来声讨对手。也就是说,只要是反对经济精英(强调加大再分配,要求限制行业集中度,拆分巨型企业,加大平民福利保护),就会被戴上民粹主义的“帽子”。
德国政治学家、普林斯顿大学政治学教授简·维尔纳·米勒写了《什么是民粹主义?分析指出,并非所有批评精英的人都是民粹主义者。换句话说,民粹主义称谓的泛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精英们的有意误用。
评论书籍:
题目:什么是民粹主义?》
作者:(德)扬-维尔纳·米勒
译者:钱静媛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出版日期:2020年6月
真正的民粹主义需要满足两个特征,一是坚决反对精英,二是反对多元主义。也就是说,民粹主义者会强调自己有政治机会,其他政治竞争者是非法的。从这个意义上说,科尔宾和桑德斯只能算是欧美民主政治框架中的左翼代表,他们更倾向于社会主义而非民粹主义。
米勒在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分别开设了卡莱尔讲座和达纳讲座。米勒目前是欧美中青年一代首屈一指的政治学者。什么是民粹主义?“长度不长。米勒在书的开篇就定义了民粹主义的确切范围,并指出民粹主义者通过否定其他政治竞争者的合法性,会进一步升级为对他们的道德攻击,强调对方不是人民,不代表人民。
在米勒看来,“民粹主义是对政治的一种特定的道德想象,是一群道德纯洁、完全统一的人在政治领域的一种认识方式,但在我看来纯粹是虚构的,是针对一群在其他方面被视为腐败或道德低劣的精英”。毫无疑问,特朗普和他的粉丝,以及法国右翼政客勒庞已经完全符合上述定义。
民粹主义产生的精英,通过民主政治程序获得权力后,并不会像很多人想的那样放弃民粹主义手段,而是会继续用政策取悦自己的粉丝。什么是民粹主义?书中解释道,民粹主义者的代言人获得执政地位后,仍然可以将执政的所有失误归咎于暗中捣乱的精英们。因此,我们不难理解,2020年美国爆发新冠肺炎疫情后,川普政府坚持要求民主党承担中国防控不力的责任,而外国则坚持要把“锅”甩给中国和欧洲。“许多获胜的民粹主义者继续摆出受害者的姿态。他们显然是大多数,但仍然扮演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少数。”
什么是民粹主义?书中的分析指出,掌权的民粹主义者会通过三种手段进行统治,并建立相应的道德支持:一是殖民或占领自己的国家。书中以匈牙利、波兰等国为例来说明这一点。其次,民粹主义者通过大规模的裙带政治来换取群众的政治支持,却要剥去那些被定义为非人民的人的资格。第三,非常严厉地对待他们的批评者。
民粹主义真正的、关键的问题,在于把“真正的人”和实际生活在一个国家的所有人割裂开来。如果其批评者和反对者采取相应的立场,将民粹主义者归为非人民,这实际上已经滑向民粹主义。
作者举了查韦斯、埃尔多安等人有意义的例子,指出这些人掌权后继续煽动反对,“并向人们灌输某种不亚于末世冲突的幻想。”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国内政敌还是其他国家的官方机构,在事实和逻辑的基础上与这样的民粹主义者争论都是没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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