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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是一个弹丸之地,国土面积只有719.1平方公里,人口只有577万。这样一个弹丸之地的经济总量却达到了3500亿美元,人均GDP约6.2万美元。新加坡的人均GDP在全球200多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名第八。经济发达的新加坡因其独特的城市治理经验,也被称为“花园城市”。应该说,新加坡作为一个小而精的国家,在国际事务中发挥着远远超出其规模的影响。
自1824年以来,新加坡一直是英国的殖民地。到19世纪末,新加坡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当时新加坡的贸易增长了8倍。为了促进当地的发展和建设,英国大力吸引移民来充实新加坡的劳动力。新加坡的原住民主要是马来人。然而,在英国殖民时期,大量中国人和印度人涌入新加坡。同时,来自英国和其他欧洲国家的移民与中国人、马来人和印度人通婚。
因此,新加坡现在有四个族群:华人、马来人、印度人和欧亚混血儿。在这个过程中,华人逐渐成为新加坡最大的族群,到目前为止,华人已经占据了新加坡总人口的74.2%。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新加坡人民要求在政府中有更大的发言权。英国委任总督的权力被分散,成立了由官方和委任的非官方人士组成的顾问团。1947年7月,该系统成为两个独立的行政和立法委员会。
新加坡在1948年3月20日举行了第一次选举。1953年底,新加坡通过修改宪法获得了更大的自治权。1959年6月5日,新加坡自治邦首届政府宣誓就职,李光耀成为新加坡首任总理。虽然新加坡已经实现了自治,但在当时,新加坡并不是真的想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由60个小岛组成的新加坡,国土面积只有北京的1/23,常住人口只有448万。在这片名副其实的“弹丸之地”,资源少之又少。
新加坡人必须从马来亚另一边的柔佛州进口淡水来维持日常生活。可以说,新加坡人每时每刻都面临着严峻的生存压力。1961年5月,马来西亚总理东姑阿卜杜拉宣布,他要联合新加坡、马来亚、文莱、沙捞越和北婆罗洲,组成马来西亚。李光耀决定就此举行全民公投,最终71%的人投了赞成票。于是在1963年9月,新加坡脱离英国统治,正式加入马来西亚。
然而,从一开始,这个联盟就埋下了分离的种子:新独立的统一马来亚国家是一个多种族社会——马来人和非马来人(主要是华人和印度人)几乎平分秋色。新加坡约74.2%的人口是华人。新加坡加入马来西亚后,直接改变了马来西亚的民族结构。本来新马的族群矛盾就比较尖锐,两地的党派矛盾又进一步刺激了双方的对立情绪。
马来西亚的独立是通过东姑阿卜杜拉曼领导的UMNO的斗争实现的,所以UMNO成为独立后马来西亚的执政党;新加坡的执政党是李光耀领导的人民行动党。1963年,由UMNO、马华和国大党组成的联盟党在中央政府的支持下参加了新州选举。然而,联盟党没有增加一个席位,甚至连原来的三个选区都被人民行动党抢占了。第一,在马来西亚,“马来人至上”和反种族主义两种声音针锋相对。
然后新加坡商人指责马来西亚中央政府没有给他们和其他州一样的权利;马来西亚中央政府要求新加坡将向中央政府缴纳的税收从40%提高到60%,并指责新加坡华人与中国秘密沟通。双方的矛盾在这种相互指责中愈演愈烈。最终,以UMNO为首的执政联盟在国会紧急通过宪法修正案,以126票赞成,零票反对,将新马逐出马国。新加坡很被动,从马来西亚独立出来。
事实上,新加坡并不愿意这样做——李光耀在回忆录中痛心地提到,在新马正式宣布分家的那一天,他觉得马来人抛弃新加坡就像与妻子离婚一样。新加坡独立不是独立的选择,而是被马来西亚排挤的结果。独立之初,新加坡是一个潮湿混乱的岛国,黑社会势力猖獗,卖淫、吸毒猖獗,卫生条件差,教育水平落后…然而,新加坡拥有同样独特的地理优势。
新加坡扼守马六甲海峡,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咽喉,成为控制国际贸易和能源安全的关键节点。新加坡正是凭借国际自由港的优势和世界一流的服务,为全世界的船舶提供转口贸易的平台,从而大赚一笔。如今,新加坡作为国际航运的重要港口之一,拥有东南亚最大的造船基地、世界第三大炼油中心和世界最大的燃料供应港。新加坡通过200多条航线与世界上600多个港口相连。
今天,新加坡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港口,也是亚洲主要的转口港之一,集装箱吞吐量居世界第二,燃料销售额居世界第一。不可否认,新加坡的成就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扼守马六甲海峡的天然地理优势,但新加坡的发展离不开新加坡政府和人民多年的奋斗。新加坡是一个在国家制度设计上高度模仿西方制度的国家,但同时新加坡也非常珍惜传统的东方文化。
新加坡国父李光耀一直认为,西式民主不适用任何国家。李光耀一生都在倡导“亚洲价值观”。李光耀根据他的“亚洲价值观”,提出了一个好政府应该达到的目标:让人民在衣食住行、就业、医疗保健等方面得到很好的照顾;法治下的社会是有序公正的,人们不分种族、语言、宗教都不互相歧视,没有人拥有极端的财富;人尽可能地享有人身自由,但不侵犯他人的自由;经济才能增长,社会才能进步。……
正是在这种理念下,新加坡在政府的领导下努力改善社会服务:自1964年以来,新加坡实施了“居者有其屋计划”。新加坡,一寸土地的小国,没有房奴。新加坡任何合法公民结婚后都可以低价买房。新加坡政府负责这个房子的精装修和基本家具,而年轻夫妇只需要拎着包就可以入住。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新加坡的住房体系也不是一夜建成的。
英国房管局1947年的报告指出:“新加坡拥有世界上最糟糕的贫民窟之一,这是文明社会的耻辱”。1960年,新加坡住房发展局成立后,开始建造新加坡特有的“平屋”。说白了,政府会给买不起房的人盖廉价房。当然,修房子是需要土地的,新加坡政府在征地这个重要的事情上做了一件惊人的事情。作为英国的前殖民地,新加坡在法律制度上受英国影响很大。
然而,毕业于剑桥大学法律系的李光耀并不想完全遵循英国的土地征用法。人们认为李光耀的私人土地权会严重损害新加坡的发展,因为政府没有时间和各种土地所有者打官司,进行土地征用。1966年,新加坡国会通过《土地征用法》,规定政府有权在必要时强行征用私人土地用于公共用途,同时会给予土地所有者一定的补偿。土地征用时的地价应遵循1973年以前的价格,而不是具体征用时的价格。
由于新加坡城市规划的隐秘性,人们很难从土地投机中获利,而政府只会按照开发建设前的地价进行支付。人们认为,李光耀的私人业主在没有做出任何贡献的情况下,享受了政府修建道路和其他公共设施带来的地价升值。私人业主从房地产升值中获利的过程,可以说是“躺着赢”的过程。这一想法虽然看似武断,但却使新加坡政府能够将征地成本降到最低,从而最快实现土地国有化。
这为后来的公房建设奠定了基础。获得土地后,满足居民的日常需求成为政府HDB的首要目标。这时,后来被称为新加坡规划之父的刘泰格接手了土地规划的任务。他也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主持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的外国专家之一,曾参与陆家嘴中心区的规划和城市设计。刘泰戈认为,政府HDB的首要任务是容纳足够的居民,并在最近的距离为他们提供足够的基础设施。
刘泰格推出了著名的“新城”:每个新城至少要容纳20万人。这种设计也与20世纪60年代现代主义规划的兴起导致的建造大型居住区的趋势密切相关。公房在某些国家可能代表着“便宜”、“质量差”、“位置偏僻”,但新加坡的公房和国内各大地产商建造的普通商品房几乎一样:同样拥有便利的交通设施、繁华的商场超市、精心维护管理的绿化。……
在初步解决了巨大的住房需求后,新加坡政府开始注重住房的舒适性和高品质。此后,建好的户型面积逐渐扩大:两室一厅,三室一厅,四室一厅。新加坡皇后镇摩天公寓项目杜胜庄甚至让外国网友惊叹:这是便宜得不可思议的公寓吗?它看起来像一个豪华公寓!47层的杜胜庄碉楼有12 空个中园。团屋里还有历史长廊,墙上有精美的历史壁画,孩子们可以随时欣赏和学习。
积木屋社区配套设施完善:除了大型商场、医院、学校,积木屋底层还有专门的社区客厅,可以为老人和孩子提供专门的娱乐场所。如此精致的公寓价格比市场价至少低50%。在这种情况下,新加坡人买房的首选当然是质优价廉。截至目前,超过80%的新加坡公民居住在政府建造的公寓中,其余20%居住在房地产和私人公寓中,全国住房拥有率达到90.5%。
与此同时,新加坡人均寿命已达82.5岁,15岁以上公民识字率达96.7%。新加坡每万人拥有23名医生,共有12000张床位。每千人拥有私家车110辆,移动电话普及率148%,家用电脑拥有率81%,互联网普及率77.7%。从1984年开始,新加坡政府就开始实施医疗储蓄计划:规定每个员工每月将工资的6%-8%存入银行,设立个人医疗储蓄账户。该计划为每个居民提供即时付款。
但这不足以完全覆盖重病患者的所有医疗费用,因此贫困家庭可以免交医疗费用或享受政府的其他医疗补贴。一个住在政府办的C级医院的病人,只需要支付15%的医疗费用。完全没有支付能力的贫困人口,可以向政府申请补助或全额免除。60岁以上的人只需支付公立医院门诊费和药费的一半。早在新加坡正式独立前的1959年,李光耀领导的人民行动党就整顿了色情等社会公害。
在整风的过程中,李光耀和他的追随者们很快发现了新加坡的症结所在——法治意识的缺失:以华人为主的新加坡,当时是一个像旧中国一样的人类社会,但不是法治社会,特权阶层与官员相互保护形成了错综复杂的裙带关系网。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各种黑社会组织通过贿赂官员获得政治保护。帮派和官场复杂的人情关系,导致每一次打击都像刮风一样,只要风头一过,就会虎头蛇尾。
李光耀决心把新加坡的发展寄托在法制的规范上,严格杜绝一切私人拉客。为了维护法律的公正性,执法者本身必须保持高度的廉洁。在上任后的第一次内阁会议上,李光耀告诫所有内阁成员:“我不敢说今天的内阁政府能否在五年任期内带领新加坡人民取得辉煌成就,但我要求你们诚实、公正、民主。如果谁在这方面有什么问题,那么政府是不能原谅他的……”
李光耀不仅要求他的内阁成员清正廉明,还对他的家人提出了严格的要求。李光耀就任新加坡总理后,把父母和兄弟叫到身边,告诉他们:从现在开始,他们不要指望得到他的特殊照顾。他们应该像普通人一样要求自己。李光耀的父亲李劲堃还在传统人类社会的心目中——在他看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李光耀并不仅仅因为他成为了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就让他的家族获得哪怕一点点特权。
李光耀执政的第二年,新加坡政府修改了《预防腐败法》,并根据该法案成立了新加坡腐败调查局。新加坡首席大法官在1960年春节对高等法院的讲话中说,“在新加坡,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新加坡的法律甚至达到了苛刻的程度。就连李光耀自己也声称:“新加坡的法律一开始让人无法接受,但我们做到了人人平等,所以我们很快成为了法制社会的典范”。
李光耀要求自己和他的政府为人民树立榜样:新加坡第一夫人柯玉珠管理的一家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受雇会计,因做假账被判入狱6年。1986年11月,李光耀得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内阁中最得力的干部——国家发展部长郑章远被国家腐败调查局查出有经济问题。虽然李光耀与郑章远有几十年的私交,虽然李光耀非常欣赏郑章远的实干能力,虽然新加坡需要这样的实干家,但郑章远违法是不争的事实。
李光耀决定以铁腕手段捍卫法律的尊严。知道自己没有生还的希望,郑章远不想站在审判台上,所以他最终选择了自杀来逃避被审判的命运。他在给李光耀的最后一封信中写道:“我应该为这一不幸事件负全责。作为一个正直的东方绅士,我应该为我的错误接受最严厉的惩罚……”李光耀收到这封信后忍不住哭了,但他并不后悔自己铁腕护法的行为。
新加坡的鞭刑一直被西方国家视为违反人权的落后制度。但由于新加坡的议会一直坚持保留这一刑罚,所以无论是谁被法院鞭笞,即使他愿意损失更多的钱,去坐牢,也无法使自己免于鞭笞。1993年,一名18岁的美国少年在新加坡被判鞭刑,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亲自向新加坡求情。此时,已经不再是新加坡总理的李光耀,对新加坡的影响力仍然很大。他坚持认为任何人在法律面前都不应享有特权。
经过几十年的不断努力,新加坡、丹麦和新西兰在2010年透明国际发布的世界清廉指数中并列第一。如果说诚信是新加坡政府的一大特点,那么新加坡政府的另一个特点就是高效。20世纪70年代,2.1万户居民的粪便、生活污水和垃圾被直接倒入市中心的新加坡河和加朗河流域。如今号称“花园城市”的新加坡,却是一片狼藉。
李光耀制定了“10年河道疏浚计划”和“城市花园行动”,将新加坡建成现代化的花园城市。作为总理,李光耀亲自在新加坡的许多公园植树。到1983年,新加坡有450万棵树。如今,新加坡的人均GDP在亚洲四小龙中排名第一,甚至超过日本,在亚洲发达国家中排名第一。然而,新加坡快速的经济发展并没有损害自然环境。国土面积不大的新加坡,一直坚持保留10%的土地用于公园和自然保护区的建设。
同时,新加坡政府制定了人均8平方米的绿化目标。有“新加坡规划之父”之称的新加坡城市更新局前局长刘泰格认为,城市规划需要考虑三个关键因素:自然环境、城市历史和城市定位。每个城市的自然环境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能随意改变或破坏。比如海边的建筑高度需要严格控制,一般都比较矮,从海边到内陆建筑越长越高。这样,更多地区的居民可以享受海景,而不会被滨海大厦垄断。
新加坡西临马六甲海峡,南临新加坡海峡,因此新加坡将西南规划为港区,港口附近有大量仓库。新加坡通过建设新城镇,可以避免人口密集带来的大城市病。大巴窑是新加坡最早的新城镇之一,不仅有众多的住宅楼,而且餐饮区、商业区、银行、医院、交通换乘站等配套设施齐全。居民的大部分日常需求在这里都能得到满足,甚至住房贷款等业务也能在当地解决。
这样的布局不仅方便了居民,也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交通拥堵。新加坡有20多个这样的新城镇。功能完善的新城镇,便利的交通系统,高度守法的社会共识,让新加坡成为大城市“治堵”的榜样。进入21世纪后,新加坡政府认为绿化程度不够。新加坡政府的规划理念是让人们“打开绿色的大门”,所以仅仅绿化地面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新加坡政府提出了“垂直绿化”的概念。
新加坡政府以税收优惠等政策鼓励开发商和建筑商在建筑物的垂直墙面上种植茂密的绿色植物。新加坡国家公园管理局也设立了“花园城市基金”,用于公园建设或垂直绿化项目。新加坡的城市绿化是政府号召的举措,同时也是全民参与:新加坡所有居民都会参加一年一度的植树活动。新加坡也非常重视城市历史的保护,从而更好地保存了新加坡的文化遗产。
虽然新加坡是一个年轻的国家,但它非常重视对历史遗迹的保护。新加坡城市更新局前局长刘泰格曾说,“每个城市都要有它的紫禁城”。这种观点显示了新加坡对城市历史的敬畏。今天,发展迅速的新加坡仍然保留着大约7000栋老房子。其中不仅有政府建筑,还有民用住宅和商业建筑,都有上世纪的地方风格。每栋老房子都有一段历史,新加坡也正是通过这段历史保留了历史记忆,并得以传承和传播。
为了改善新加坡人的生活环境,新加坡政府不仅实施了居者有其屋计划和花环城市建设,还强制推行公积金制度:新加坡所有员工每月要缴纳工资的5%作为公积金,雇主每月要缴纳工资的5%作为员工的公积金。这一比例随着经济形势的变化而调整。新加坡政府还规定,如果雇主没有为员工缴纳公积金,公积金局会先通知成员,然后强制雇主缴纳公积金。
现在公积金制度在新加坡已经实行了近30年。在此期间,公积金制度经过10次修改,不断完善。如今,新加坡的公积金制度不仅用于住房,还用于医疗和社保。很多人从被迫执行公积金制度变成了自觉行动。1961年,新加坡政府建立裕廊工业区,以加快工业化进程,促进经济发展。这个区域占地70平方公里,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跨国公司和本土高科技制造企业。
新加坡政府还根据地理环境的不同,将新加坡东北部划分为新兴产业区和无污染工业区;西南海岸、裕廊岛和茂广岛被指定为港口和重工业地区;中心区是轻工业和一般工业区。自20世纪60年代发达国家大力转移劳动密集型产业以来,新加坡迅速发展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从1968年到1988年,新加坡保持了年均9%的经济增长率,是当时世界上经济增长率最高的国家之一。
20世纪80年代,新加坡彻底改变了以转口贸易为主的殖民地经济结构,建立了以制造业为主的多元化经济结构,成为东南亚工业化程度最高的国家。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新加坡的电子电气工业发展迅速,年均增长率达20%。李光耀在1980年的国庆演说中指出:“我们更大的未来在于精神服务。特别是在计算机软件方面,我们必须从低级技术走向高级技术”。
新加坡的计算机产业在李光耀的领导下蓬勃发展,从而成为电子电气产业的支柱。多年来,新加坡政府不惜重金建设港口、机场等基础设施。1986年,新加坡港取代鹿特丹港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商业港口。自20世纪60年代中期以来,新加坡在推行工业化政策的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金融业。到20世纪80年代,已有114家外国银行在新加坡开业。如今,新加坡已成为仅次于伦敦、纽约和香港的世界第四大国际金融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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