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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贵州茅台(600519)的市值。SH)突破2万亿,茅台反腐和“换血”仍在继续。
7月7日,贵州省纪委监委通报,贵州茅台股份有限公司原副总经理张、茅台学院党委委员、副院长李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正接受组织调查。
次日,贵州茅台销售有限公司(下称“茅台销售公司”)再次传出管理层变动的消息。
其中,董事、总经理马,董事吴、刘世忠、陈华,监事雷海龙、张贵超、全部退出;出任尊尼茅台销售公司董事兼总经理,罗、邹任董事兼副总经理,王、杨秀全任副总经理。此外,新增董事,监事王光强、张正海、罗。
一个月前,茅台酒销售公司董事长向平在任职仅三个月后下台,王小玮再次接任董事长。
至此,自袁仁国被“双开”以来,已有13名前茅台高管落马,其中大部分来自茅台销售系统。茅台酒销售公司的高层也完成了一次彻底的人事“大换血”和“去袁仁国化”。
在茅台体系中,茅台酒销售公司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是茅台整体部署市场工作的核心单元,也是茅台高层推进的主要阵地之一。很多茅台高管都在茅台销售公司工作过,然后一步步升上去。
光环之下,这里是一个“火山口”。作为茅台腐败的高发区,大部分茅台高管的落马都与茅台酒的销售有关。茅台酒销售公司的三位董事长、杜光义、王,以及原茅台酒销售公司总经理马、原副总经理雷生相继落马。刚刚落马的李,也曾在茅台酒销售公司担任经理。
茅台酒销售公司之所以成为腐败高发地,与茅台酒营销体系密切相关。高层大换血往往会孕育新一轮改革。
“作为国有企业,茅台的人事变动是合乎逻辑和发展趋势的。时代在变,新一代的优秀人士开始布局新时代的市场。如何顺应市场经济的发展趋势,如何更好的驾驭?我相信国家和政府对社会前沿有着敏锐的嗅觉和调控力。什么样的人能成为高管,茅台会如何发展?无法评估当前的集成。7月12日,茅台内部人士告诉时代周报记者。
3主席的“堕落”生活
一边是升迁的阶梯,一边是腐败的悬崖。有了茅台酒销售公司的经验后,他们一步步升上去,然后彻底在深渊里翻滚。这是茅台大多数落马高管的人生轨迹。
袁仁国是第一块倒下的多米诺骨牌。在袁仁国时期的早期,他除了是贵州茅台的一把手,还长期担任茅台酒销售公司的董事长。
茅台的辉煌与袁仁国创造的营销体系密不可分。时针拨回到1998年夏天。金融风暴席卷亚洲,国内白酒行业受到严重冲击。曾经“皇帝女儿不愁嫁”的茅台也开始发愁了。正是这一年,茅台酒厂改制,42岁的袁仁国被任命为茅台集团副董事长、贵州茅台总经理。
面对危机,袁仁国决定在营销系统“烧”第一把火。一个月后,茅台成立了销售总公司,袁仁国亲自挑选了17名销售人员组成了茅台历史上第一支营销团队,打破了计划经济的销售体制。
经过训练,这个被称为“敢死队”的营销团队迅速走向全国各地的市场。到年底,茅台不仅如期完成了销售任务,还创下了当时历史最好水平。
这一年成为茅台崛起的起点,也是袁仁国茅台生涯的转折点。2000年,袁仁国接过茅台“教父”季克良的衣钵,成为贵州茅台的新掌舵人。同年5月,茅台酒销售公司正式成立,注册资金1000万元。贵州茅台酒股份有限公司为第一大股东,持股95%,第二大股东为茅台集团,持股5%。
袁仁国曾经长期把持着茅台酒的销售大权。2000年10月至2011年10月任茅台酒销售公司董事长。其在不同场合多次表示“酒是卖给大家的”,“这是正常的生产经营活动,纪委不应该太宽大”。
据查,袁仁国严重违反政治纪律和规矩,将茅台酒经营权作为拉拢关系、交换利益的工具,以此捞取政治资本。搞权钱交易,大肆为不法经销商从事茅台酒业务提供便利,严重破坏茅台酒营销环境;搞“家风败坏”等等。
作为茅台酒销售公司的第二任董事长,杜光义的职业生涯转折点也是茅台酒销售公司。
从其简历来看,杜光义于1999年3月被任命为贵州茅台酒销售有限公司经理。此后历任贵州茅台总经理助理、副总经理,2011年底升任茅台集团党委委员、董事。
袁仁国卸任董事长后,杜光义回到茅台酒销售公司,并于2012年5月起担任茅台酒销售公司董事长。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白酒行业整体进入深度调整期。杜光义掌舵期间,消费结构转型,政府公款消费基本退出,社会消费上升。
2015年12月,60岁的杜光义在茅台办理退休手续。2019年12月11日,退休4年的杜光义被免职,他的晚节不保。
杜光义落马前9天,2019年12月2日,贵州茅台原副总经理、茅台酒销售公司董事长王涉嫌受贿一案,由黔西南州监委立案侦查,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
王是第三个倒在火山口的董事长。王出生于1969年5月,自1997年担任茅台酒厂保密委员会办公室副主任至今,已在茅台工作超过21年。她升任贵州茅台副总经理、茅台酒销售公司董事长,负责茅台酒的销售。
王执掌茅台酒销售公司的时候,正是茅台酒价格暴涨最疯狂的时期。在供不应求的情况下,53度的天妃茅台酒涨到2000多元,茅台的各种销售渠道寻租空,成为腐败的温床;同时,经销商囤货拒卖,黄牛炒货,串货假货等等,市场濒临失控。
2018年11月,王调任贵州省交通建设集团有限公司党委委员、董事、副总经理,此时距王50周岁还有6个月。
今年7月10日,茅台学院原副院长助理李泰铭披露,李泰铭是王的妻子。
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布的《李泰铭受贿一审刑事判决书》显示,她在零售茅台酒的签批、增加合同计划金额、专卖店日常管理等方面,为茅台酒经销商非法收受名品手袋、手镯、珠宝项链等财物。
这种家族腐败也凸显了企业管理的混乱。贵州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省监委主任夏红民在接受《中国纪检监察报》采访时,将落马的茅台高管称为“借酒浇愁”,表示一定要聚焦重点领域,把国企反腐放在首位,严肃查处靠企吃企问题。
“火山口”上的窝案
以、杜光义、王为首的茅台酒销售公司上演了一场腐败大案。从董事长到总经理,再到副总经理、经理,贪婪和腐败腐蚀着内部的方方面面。
2016年1月,马出任茅台酒销售公司总经理。当时,继茅台酒销售公司原总经理王升任贵州茅台酒销售公司副总裁、茅台酒销售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后,马升任二把手。
在此之前,马担任茅台酒销售公司党委书记、副总经理,主要从事基建管理、干部选拔和纪律工作,没有一线销售经验。升任茅台酒销售公司总经理后,主要管理和整顿茅台酒销售。
马在任三年后,被免职。2019年11月19日,黔西南州人民检察院官方微博透露,马涉嫌受贿一案由黔西南州监察委员会侦查终结,移送黔西南州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黔西南州人民检察院依法对马以涉嫌受贿罪作出逮捕决定。目前案件正在进一步办理中。
茅台酒销售公司原党委委员、副总经理雷生也步其后尘。
2020年1月19日,黔南州人民检察院宣布,雷生涉嫌受贿一案由贵州省黔南州监察委员会立案侦查,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2020年5月,雷生涉嫌受贿一案由贵州省人民检察院管辖,贵州省罗甸县人民检察院依法向贵州省罗甸县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区域管理是腐败的另一个集中点。今年2月,茅台酒华东销售公司原经理罗因涉嫌受贿被逮捕。
在这些落马的前高管中,许多人都曾在茅台酒销售公司工作,包括李。
李1994年进入茅台酒厂,从供销公司业务员做起。历任贵州茅台酒厂销售公司副经理、茅台酒销售公司副经理兼华中区经理、茅台酒销售公司副经理兼市场部主任、茅台酒销售公司经理等职。2015年7月,李升任贵州茅台副总经理。
今年3月,李职务调整为茅台学院党委委员、副院长,4个月后被免职。今年7月,李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正接受贵州省纪委的组织调查和监察。
贵州茅台集团电子商务有限公司(下称“茅台电商公司”)原董事长聂勇,与李有着相似的轨迹。
聂勇,1971年出生,比李小一岁,但两人都是1994年参加工作。简历显示,他在茅台酒销售公司工作了10年。2004年起,先后担任专卖店管理科科长、专卖店管理部经理、茅台酒销售公司副经理。
2014年6月,茅台电子商务公司成立。当时聂勇担任茅台电商副经理(主持工作),后离开茅台销售公司,成为茅台电商董事长。
在茅台营销体系的改革和价格管控中,茅台电商一度被委以重任。茅台曾表示,争取三年内茅台电商独立上市。尴尬的是,茅台电商逐渐沦为鸡肋,最后被解散。
聂勇的推广也随着茅台电商的没落而停止。2018年底,聂勇被免职,判处有期徒刑3年2个月。
在其治理下,茅台电商也成了腐败之地。茅台电商原系列酒事业部负责人王晶、原茅台电商公司副董事长兼总经理肖华为也相继落马。
不难发现,茅台13名落马高管均与茅台酒销售市场有关。他们要么用茅台酒行贿,要么非法审批茅台酒的批文。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与袁仁国共事多年。
7月13日,酒类行业研究员欧阳李倩对时代周报记者表示,茅台销售公司是厂家对接的最后一个出口,也是有实权的公司,在茅台体系中的地位极其重要。之所以成为腐败之地,无非是“一瓶便宜茅台难求”和“茅台实际成交价远超建议零售价”,使得茅台酒销售公司各个环节都有“利益输送”的可能。
持续换血
随着李保芳时代的不断“换血”,老茅台将陆续离开,来自政府部门的“空滴血派”将逐渐接管茅台集团和上市公司的实权。目前茅台集团10位高管中,有6位是“空降级”。
今年3月3日,茅台突然换帅,掌舵这艘千亿巨轮4年多的李保芳被挂印。同样来自政府内部的贵州省交通运输厅原厅长高卫东接任,茅台进入“高卫东时代”。
在加快形成“酒香和谐”的政治生态和发展环境的目标下,茅台酒销售公司迎来重大人事变动。
今年6月,王小玮接替向平,重新出任茅台酒销售公司董事长。事实上,王小玮也是自2018年茅台“大换血”以来,首位从茅台内部提拔的有技术背景的高管。
2018年11月,酿酒二十五车间党支部书记、副主任王小玮受命接任茅台酒销售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2020年2月26日,王小玮当选为贵州茅台副总经理。
无独有偶,一份名为黔茂股份任(2020)2号的文件披露,茅台销售公司董事长为贵州茅台集团营销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茅台集团营销公司”)原党委书记、董事长向平,这份文件的日期也是2020年2月26日。
然而,不到三个月,王小玮再次接管了茅台酒销售公司,总经理是约翰尼。资料显示,约翰尼此前是贵州茅台集团营销有限公司党委书记..
茅台销售公司换帅后,茅台直销改革再次取得进展。6月下旬,贵州茅台正式与22家直销渠道签约。
7月12日,一位接近茅台的人士告诉时代周报记者,茅台销售公司在整个茅台集团非常重要。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销售公司都控制着茅台的命脉。如果销售公司出了问题,整个茅台都有问题。以前茅台的高管大多是从生产到销售,再到高层。这些之前落马的高管,都经历过茅台的几个市场周期。恐怕没有多少新上任的高管亲身经历过低潮行情。
7月13日,白酒分析师蔡对时代周报记者分析。茅台销售公司的人事调整是上一轮企业人事交接的后续和深化部分。同时,它也释放了茅台将继续加大改革和深化反腐的意图,并削减不良风险。
欧阳李倩认为,一般来说,这次重大人事调整是销售体制改革的前奏。《高卫东时报》的茅台销售体制改革和持续的反腐以《李保芳时报》为蓝本,呈现出“力度更大、范围更广”的趋势。
茅台的直销改革依然任重道远。上述接近茅台的人士告诉时代周报记者,茅台目前实行的直销改革是从厂家到电商或超市,但大部分茅台酒在到达消费者之前,都是经过黄牛到酒商。实际上增加了流通环节,却没有有效缩短环节。
“用圈内的一个评价来形容:茅台不是在增加经销商,而是在增加大黄牛。”上述接近茅台的人士表示。
人事变动后,茅台销售体系会出台哪些改革措施,能否解决销售体系的弊端,还有待检验。
“人事变动和机构改革措施的实施会对茅台产生什么影响?这个要给市场和消费者反馈,短时间内看不到。我们需要做的是,用市场经济来检验这些新的领导者能否带领茅台进入一个更加辉煌的时代。高层选拔现在是省委省政府直接任命。相信政府的要求一定是更严格、更公平、更合理的。”上述茅台内部人士告诉时代周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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