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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启鑫
广州是一座神奇的城市。城市各个区域各行各业都有巨大的批发市场:火车站旁做服装小商品,白云区做建材日化批发市场,中山大学附近做布匹交易中心……而西南角的芳村是广州的花鸟市场,也是全国最大的茶叶交易中心。
芳村被老广州称为“荒村”,可见它曾经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偏僻之地。然而,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有一批精明的商人高呼,“要赚钱,去芳村;“赚钱炒普洱”的口号进入芳村。
经过近40年的经营,芳村的茶商从上世纪80年代的七八十家扩大到如今的近两万家。他们经营着1000多个品种的茶叶,把这片土地变成了营业面积20多万平方米、年营业额几十亿的“茶叶华尔街”,成为中国乃至世界最大的茶叶批发市场。
在芳村,你可以买到每一个品种、每一个档次的茶叶,数量之大,喝一辈子都喝不完。但在芳村,茶不仅仅是茶。谁也没想到,在互联网的支持下,这片古老的东方树叶被赋予了新的金融属性。有时人们甚至忘记了它可以用来饮用。
由于每一批茶叶都是限量供应的,供需失衡的茶叶市场催生了类似于股市的茶叶市场,一波炒茶风潮也由此诞生。在他们频繁的买卖中,茶叶价格水涨船高,一个普洱茶饼可以炒到几万甚至几十万元。
这个最传统的行业被赋予了最新的想象力,也为茶叶投机者创造了一条致富的快车道。
你能想象到的最疯狂的场景,都在芳村大大小小的茶叶店里昼夜不停地上演。
郁芳普洱茶
走进茶城,吴门财经研究员看到店内摆放着一套红木茶几和茶具,无论是精心装修的茶店,还是陈旧狭窄的茶店。大大小小的店铺汇聚成不同的部落,整个芳村茶市分为南方茶市、广益君泰茶城、芳村茶城、启秀茶城、古桥茶街等20多个大型茶叶批发市场。
以前物流不是很发达,外地茶商需要亲自到芳村进货。他们带了一辆小拖车和蛇皮袋。到了广州后,他们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大巴,在山村站下车,才到达目的地:芳村茶叶市场。然后他们开始一些仔细的选择和讨价还价,最后满载而归。
时代变了。现在人们在网上交易,通过物流送货。实体店的热闹程度降低了很多。11月底,天真财经的研究员在一次走访中发现,整个茶城并没有太大的动静,除了在店门前收拾商品的人偶尔会小声说几句。
然而,在平静的表象下,围绕着一个全新的“炒茶”概念,芳村却是暗流涌动。
在启秀茶城,金融研究员吴冕遇到了30岁的湖南人王浩(化名),他已经在芳村工作了10年。被问到煎茶的事,王皓放下玩游戏的手机开始聊了起来。他说,“每一种茶都有很高的茶价,但普洱茶被炒作的更多。是因为芳村炒普洱茶。”
普洱茶,产于云南,讲究山、古树、年份、储存,所以不缺炒作。上世纪末,台湾省普洱茶市场崩盘,港台茶商把收藏已久的老普洱茶带进芳村。接着,福建、浙江等地的茶商开始涌入。刚刚在台湾省偃旗息鼓的普洱茶热,又掀起了一波炒作热潮。
日光之下无新事。没有一个后来的人能躲得过前人掉下去的坑。
就在2009年王浩入主芳村的前一年,茶叶市场刚刚重蹈台湾省的覆辙,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崩盘。
普洱茶的炒作大致在2005年兴起,到2007年已经到了疯狂的状态。那时候普洱茶被吹上了神坛,有的品种散茶能卖到上百万元一斤。益生蛋糕价格涨了近千倍。芳村的茶叶炒家,有的一天赚10万,有的获得了上百倍的投资回报。为了囤货,有的茶商甚至赌上了全部身家。
茶农也开始推高原料价格。茶文化学者吴江曾这样描述当时的火爆局面:在云南一个重要的产茶县,老百姓流传着一句话:“上午拿一个萝卜,下午开一辆摩托车。”意思是早上挑一筐茶叶,下午可以换一辆摩托车开回家。
疯狂过后,等待投机者的是崩盘。因为茶商手里没有现金流,开始大量放货冲击市场。普洱茶价格立马暴跌,结果是一批茶商关门跑路。
它可以让人一夜暴富,也可以让人瞬间破产。这里是芳村,欢迎来到野心的天堂。
疯狂和崩溃
王浩在崩盘一年后进入芳村,做起了茶叶生意。他说:“我感觉2009年是普洱茶最便宜的时候,部分原因是受之前暴跌的影响,市场还没有恢复。”
但是芳村永远不会消沉,炒茶的顾客很快就会恢复。休息一段时间后,炒茶热又会被点燃。这一次,王皓也加入了炒茶大军。
“炒茶速度快,但涉及的风险也不小,所以炒茶的人多少有点赌博的味道。”告诉王浩Wumiancaijing (ID: wumiancaijing)“芳村有近万家店,大部分商家都有炒茶,只是数量不同。”
运气没打到王皓,赌输了。2013年,他以每只12000元的价格,赌了1301(普洱茶的标志,用数字表示)的7742只,总共投入了几十万。谁知,2014年他遇到了大崩盘,这茶叶价格跌了一大半,货落到他手里。
到现在,6年过去了,不仅茶叶没卖出去,王浩还贴了一大笔保管费。
说到这里,王皓似乎有些不甘心。“我主要是赌错了。如果你当时花了几十万买了10.1亿的金大一,你现在已经赚了四五百万了。2011年到2012年,一块1010亿两才8000,现在涨到20多万了。”
“有一种茶叫88青饼,意思是1988年生产的茶叶。上世纪90年代,一个商人以一个蛋糕10多元的价格要了一批货。直到2005年,都没人要。你知道现在芳村一个蛋糕能卖多少钱吗?”王浩用手指在茶几上画了一个数字,“十二万一千块,够我进一卡车茶叶了。”
这么说,亏了钱之后,王浩就不炒茶了,老老实实做他的茶叶批发生意。
当被问及喝不喝普洱茶时,他伸出双手:“我在芳村十年了,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清喝大益的次数。普洱茶是金融茶,我一般不喝。”
他一边嚼着槟榔,一边说:“就在十月,大义董事长来到芳村。如今,大益被视为普洱茶的龙头企业。事实上,进入芳村已经成为普洱茶品牌的共识。”
茶壶烧开水后,王浩分享了一篇题为《大益董事长吴应邀参观茶馆》的文章。文中提到吴在芳村改造座谈会上说的话:“大邑今天的成就,离不开芳村。没有芳村,就没有大效益。”
王浩告诉我们,只要品牌被芳村接受了,就成功了一半,因为如果被芳村接受了,大部分都会被收藏圈接受,那么它就有空的价值了。
茶叶期货
炒茶,某种意义上也是在赌人性。在利益和诚信的天平上,黄牛不诚信老板跑路的故事在芳村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在芳村的炒茶模式中,除了现货炒,还有人炒“期货”。
所谓“茶叶期货”是指在一种茶叶从生产厂家发布到茶叶到达市场之间会有空的周期。有些投机者会利用空的这段时间,赌茶叶到货后的价格波动。有的人做多,有的人做空,最终目的是投机,赚取差价。
一般来说,芳村的茶叶期货分为5天、10天、15天周期,但不超过一个月。投机者需要在短时间内进行买卖。这段时间有可能杠杆飙升,也有可能价格崩盘。到底是盈利还是亏损,在最终交割完成之前,没有定论。
古茶街的一个老板告诉五面财经(ID: Wumiancaijing)的研究员,他有个朋友做空某茶叶,和别人签好卖价13000元才拿到货,所以赌茶叶不值钱。结果茶叶一到货就涨到3万多,亏了2万块让500块成了巨大的黑洞。朋友忍无可忍,没兑现账单就跑了。
当得知天真财经的研究员想和一个做茶叶期货的老板深度聊天时,一个四五十岁的茶商说出了一句很有标签的话:“你找那个白天早点打烊晚上去跳舞的年轻老板,他们就在那里。”
遇到傅老板(化名)时,他和几个同事正围着茶几低头看手机,店里堆了几十箱货。果然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你以为我们一群人低着头看手机是在玩游戏吗?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我们在谈生意。”老板向吴冕的金融研究员展示了他的微信。里面有各种茶叶微信群。全国各地的人通过网络聚集起来,用微信买卖茶叶。
店里有几十箱商品,包括今年大一在天猫上推出的爆款“渤海”。“沧海”的销量是5000个茶壶(指每七饼茶叶装一个笋壳,一包称为一个茶壶),售价6199元一个茶壶。10月21日,《渤海》在天猫预售抢购后,微信群、大益粉丝群、闲鱼等平台开始大量传播高价信息,价格一路被推高,从6199元到2万元,甚至4万元。
显然,傅老板也是炒作“渤海”的一员。
我们在店里坐下,付钱给老板烧水开始泡茶,点了根烟和我们聊起来。
他说:“我们大概收集了几十吨海水,从消息发布后就开始收集了。价格还是比较合理的。这对我来说并不过分。芳村有很多老板收到几百次提及。”
炒茶还是疯了。有多疯狂?有的炒家先收钱赌货,就是还没货就先给买家打欠条,买家要马上付款。不允许拖欠。这样买家就无法验货,炒家就可以用一个“渤海”纸箱吓唬人,于是连纸箱都成了抢手货。
“今年的市场竞争非常激烈。你知道现在海里一个纸盒子多少钱吗?只是一个装茶叶的盒子。现在要5000到6000元。”付老板说道。
快下午六点了,给老板发工资的店准备关门了。金融研究员吴冕漫不经心地问他晚上是否会去跳舞。一群给老板发工资的人抬起头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资本从不睡觉。
在芳村,这片茶香的土壤不仅滋养了傅老板这样的小生意,也催生了一个规模化的普洱茶交易平台。
相对于傅老板这种单打独斗的玩家,大型组织有资源,有客户。都说低价买高价卖是茶叶价格涨跌的主要动力。
芳村大大小小有几十个这样的普洱茶交易平台。11月底,吴门财经研究员走访了位于东企石路的普洱茶交易平台广东东和茶业有限公司的总部。公司成立于2008年,起初是一家传统的茶叶公司。2010年搭上互联网快车,改成普洱茶平台化交易模式。
郝和傅老板一见面,金融研究员就迎了上去,一个穿蓝衬衫的业务员坐下来喝茶。“这里的人都是茶友,都是客人。”他说。
当被问及东和茶是否如外界所说,是茶价涨跌的推手时,销售员往后一靠,说道:“现在的价格就是经济学说的。是由供求关系决定的。我们不控制价格。”
当被问及公司年收入时,他笑着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直到你来我们公司工作。但我能告诉你的是,我们一共100人,其中80多人是销售人员。”
你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环顾四周,你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芳村和以前一样,危机和机遇并存,利益依然驱使着人们来来往往,永不停息。这是永久性的。
有人辞职回老家,有人夜不归宿赶考试。
《渤海》这么火,吃了炒茶亏的王皓又开始动摇了。他说他在纠结要不要再进入某个“渤海”。
在山村公交站路口开店的张老板说:“茶、草、人、木四个字,全靠一个大字支撑。茶叶卖了,就是钱;不卖,就是一堆草。”他指着商店里的一排商品。“2007年高价进的货,我还没卖出去。”
夜幕降临,很多店铺关灯打烊,整个茶城即将迎来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但沉默是暂时的,资本永远不会沉睡。在芳村,炒茶的故事仍在上演。
只要还有人,这个故事就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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