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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颖
杨坚,现任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教授。1969年毕业于北京第72中学。1969年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分行。1971年参军。1975年退休,在北京外文印刷厂当印刷工。1978年考入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1982年任中央戏剧学院学报《戏剧学习》主编。1993年起,在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任教。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著有《文革中的地下文学》、《无辜的流放——五七干校66名知识分子的自白》(口述实录,合作)、《中国知青文学史》等。
杨健,现为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教授杨坚,现任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教授。
杨坚的《中国知青文学史》是迄今为止我所读过的最好的一部书面的知青文学史,涉及面广,时期划分准确,非常难得。它是第一部系统的、理论性的中国知青文学专著,全面梳理了中国知青文学的发展历程和轨迹,展现了中国知青文学前、中、后期不同的审美特征和思想内涵,填补了中国当代文学研究领域的一项重要空空白。
70年来,中国文学的历史和命运与整个新中国的历史和命运产生了共鸣,从卑微之路走向壮丽之景。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文学创作迎来了黄金时代。无论大环境还是具体条件,都是文学发展的好时期。
“知青文学”的提法始于1983年。“知青文学”最初是指文革时期农村知青写的作品。这些作品基本都是短、中、长篇小说。后来,一些学者将知青文学的研究范围扩大到文革前和文革期间描写知青的作品。有些研究包括知青的地下文学作品或诗歌日记。后来有研究把报告文学和知青回忆录纳入知青文学。
以下是对杨健的专访。
杨坚教授的《中国知青文学史》可分为五个历史阶段:文革前(1953-1966年)、红卫兵时期(1966-1968年)、文革时期(1969-1978年)、新时期(1978-1989年)和后新时期(1990-1999年)
1953-1966年是知青文学的形成期。第一阶段分为两部分:五六十年代的知青回乡文学和六十年代初的城市支边文学。前者以权力话语为背景,后者以权威话语为背景。
1966-1968年是知青文学的转型期。红卫兵文学是在文革当局的直接领导和控制下发展起来的,但在红卫兵运动后期,新生代挣脱了权威意识形态的束缚,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红卫兵文学奠定了知青民间写作的基础。
1969-1978年是知青文学的主要时期。两组知青——兵团知青和插队知青——表现为有组织和无组织两种文学形态。前者发展成为后权威阴谋文学的一部分,后者进入民间写作的广阔天地,为后知青文学提供了不同的写作传统。
1978-1989年是知青文学的“新时期”。这一时期的文学可以分为两个时期。20世纪80年代初,在权力话语演变的历史契机中,知青文学作为权力话语的一部分被重建。80年代后期,权力话语试图改变,为知青文学的多元化发展提供了历史条件。
1990-2000年是知青文学的“后新时期”。在知青文学中,“私人叙事”与“宏大叙事”的话语差异日益凸显。由于理想主义的幻灭,生存文学进入了知青文学的主流叙事。2000年后,知青文学全面衰落。
那个时期的政治意识形态与空之前的社会生活息息相关,个人几乎被挤压得没有任何私人空的空间。文学也是如此。政治上的动荡,在当时的文学作品中立刻可以找到,它的特殊性就在这里。知青文学是上山下乡运动的产物。政治对其创作任务和艺术形式有直接影响。在中国历史上,几乎没有这种现象。
我在一本外国书上看到梁说:“那时候我只能歌颂雷锋什么的,有时候是发自内心的,有时候也要那样写,不然没法发表。”王小鹰还说,“突然有一天,编辑通知我回上海修改稿子,她让我加阶级斗争。”郑万隆也说:“受当时文学风气的影响是很自然的。我再加上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不然我出不去。”
根据知青上山下乡运动的阶段性发展,知青文学可以分为两个时期,第一个时期的知青文学是关于农村知青回乡的;后来知青文学讲的是城里上山下乡的知青。
因为国家反复的政策,很多不能上学的农村中小学毕业生都去了城市找工作。因为“城乡分割,一国两策”的政策,他们只能回乡种地。在被树立为先进典型之前,很多回乡的知青模范都有找周围人找工作的惨痛经历。
但是,知青的内心痛苦并没有在文学作品中体现出来。我们现在能读到的只有官方文献中对这一群体的描述,以及所谓“回乡先进典型”的声音。这一时期文学基本上是政治的喉舌,纯粹的政治宣传材料。
比如王的《上海滩与夏夜》、的婚姻与、的林业专员与、的《春种秋收》、的《创业史》、浩然的《晴天》、路遥的《一生》都是写在家乡的。
1965年8月,中国青年出版社编辑出版了报告文学集《在广阔的天地里》,收录了十位回乡知识青年的先进事迹。他们是邢燕子(河北)、赵云(天津)、(陕西)、刘、(吉林)、(江苏)、(江西)、王(湖北)。这些作品反映了政府对知青运动的政策,凝聚了一系列重要思想。通过写作实践的探索,他们逐渐完成了符号化和模式化的过程,对知青文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当城市知青下乡时,知青文学的当务之急是宣传知青下乡政策,塑造知青扎根农村的典型形象,宣传下乡务农的美好前景。一批作品顺应上山下乡运动应运而生,如《人民日报》刊登宣传侯娟报告文学的特稿《姑娘》(黄宗英),根据董加耕事迹改编的阳戏《耿云记》,京剧《耿云楚记》,话剧《青年一代》(陈云、徐景贤),豫剧《朝阳沟》。
尤其是朝阳沟,既是知青下乡的颂歌,也是宣传党的知青政策的“百科全书”。完整地描述了城市青年扎根农村的全景,并将这场上山下乡运动命名为“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和“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
文革后期,国家处于非常紧张的时期,斗争、混乱、流血…一个特殊的阶级身份,红卫兵,就这样产生了。在狂热和动荡中,出现了一些阅读沙龙团体,如“张郎郎沙龙”。郭鲁生、牟、王冬柏、甘慧丽等。、合编和手写杂志《自由》、《格瓦拉》、《曼陀罗》,创作了一些有影响的地下文学作品。
如杨的长诗《海洋之歌》、郭鲁生的海洋三部曲《相信未来》、《四时零八分的北京》、孙和史的《旧体诗》、臧平芬的政治玄幻诗《献给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勇士》等,都是当时社会影响较大的作品。
在文学社团中,以芒克、多多、根子等知青为主的白洋淀群体创作的诗歌,以借鉴外国创作为主,写出了具有浓郁异域风情的现代诗,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内蒙古牧区插队知青创作了一批旧体诗词散文。如以齐星为代表的内蒙古知青诗人,将古典诗词融入生活,古朴典雅,使传统诗词具有了现代的审美风格。李三友的《乌兰宝力格的春天》和李大同的《亚甘西丽日记》曾在各旗知青点流传。这时候出现了与意识形态无关的文学作品。
《边疆的主人》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政治部创作的短篇小说集和散文集,集中了梁、崔希贤、、等一批当时兵团知青创作的突出阶级斗争、路线斗争、再教育主题的作品,以及张抗抗的《边界线》、的郎、郭宪宏的《征途》、王世美的《铁旋风》,这是从
到了文革结束,文学逐渐恢复了它久违的日常面貌,沉寂多年的文坛被各种角度的作品所充实,如的《伤痕》、刘的《班主任》、的《浪费时间》、路遥的《生命》。北岛、顾城、舒婷的朦胧诗;《棋王》、《树王》、《孩子王》、《北方的河》、张承志的《黑马》、梁的《雪城》、王安忆的《小宝庄》、的《孽债》、的《中国知青之梦》、王小波、李晶、李的《黄金时代》。
今天回过头来看,我觉得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能在未来称得上一流的作家。是的,他们吃了很多苦,但苦未必有好果。这绝不是一个苦涩的结局。相反,之前的波折会对后来的成就产生深远的影响。可能很残酷,但确实如此。
比如著名的手稿《第二次握手》,当时被定为“反动小说”,风靡全国。大多数知青都读过,在一代人的心里留下了印记。它的影响力那么大,却不是什么高水平的东西。陆信花的《伤痕》是第一部揭露文革给知青心灵造成伤害的小说,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反响。它是文学史上的一个里程碑,但它没有艺术或美学价值。
我们再也看不到更多的作品了。有一个叫赵一凡的作家。在文学史上,我从他家的《围剿》中摘录了一份详细的作品清单。作品有100多部。多么丰富的创造。他是上海一个知青文学沙龙的骨干,最后被定罪杀害。
就目前的作品来看,张承志的小说充满了大话,如宗教原始美的神秘哲学描写,苍凉宏大的叙事时间空,原教旨主义的东西在其中,没有反思,讴歌草原和人民;梁对社会现实的敏锐思考,小说对意识形态的过分强调,以及文革时期的文学缺陷都深深地打上了烙印。阿城的《三王》是可圈可点的作品,视角奇特,依靠某种宗教的力量来维持内心的平静和纯洁。王小波的黄金时代只有一半是好的。前半段精彩,后半段黯然失色。主角王二人物性格不够统一,大结构不够协调。
老鬼的血色黄昏是最有价值的知青小说。它描述了知青的真实生活和历史。是知青文学的里程碑。至今没有一部知青小说达到或超过这部小说的思想艺术成就。然而这部小说的缺陷也是显而易见的。作者文学素养不足,结构层次不够细致,内容人物粗糙简单,次要人物刻画草率,影响了小说可能的人道主义高度。
还有那些80年代的诗,比如郭鲁生的《四点零八分的北京》,读起来还是索然无味,但再过一百年呢?会有同样的效果吗?还有那些古城和北岛的诗,纯文学,很美,在整个知青文学史上还是很耀眼的。
但我们把这些作家和他们的照片放在整个世界文学史上看,他们的作品是无法和雨果、狄更斯相比的。放大这段短暂的历史,我们可以列出很多人,但最后从艺术分析,很少有人能在未来留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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