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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月,在市场监督管理部门的打击下,温州市鹿城区的保健品店陆续关门,但一家名为康瑞祥的保健食品店却越开越多。这家保健品店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市场监督管理部门不得而知。不断扩张的康瑞祥开始招店员,市场监管部门决定找人卧底一探究竟。经过几轮面试,温州市鹿城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工作人员小张顺利被录取。
小张工作的商店更像是一个老年人活动中心,为老年人提供免费娱乐。开始几天,小张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只是端茶倒水,给老人按摩,逗他们开心。
小张说:“平时店里柜台上都有保健食品。老年人来了,根本不说产品的事。除非是老人主动提出来,也是店长把老人带到一个小房间里,偷偷聊这些事。我过去试过问我们店长,就是我们的产品应该怎么卖?店长的意思就是你多读书多学习就行了。先别问这个。”
小张说:“店长跟我说,他们永远不会忘记你,会喜欢你,然后我们会从老人那里得到他的个人信息。比如阿姨,你以前高血压。你现在好点了吗?你最近吃了什么药?那我们就知道你阿姨最近身体状况怎么样了。也就是说,叔叔,你儿子最近不是出国了吗?他回来了吗?这样就可以知道这个叔叔和他的孩子有多亲了。”
这时,小张才明白,平时照顾老人的同事的每一句问候,都是有目的地向老人打探信息。
过了几天,小张的店发了通知,说要开宣传会,让员工给联系的老人打电话,确定至少有50人到场。
宣讲会当天,很多老人都去了现场。会议主持人主要介绍了国家对脑卒中防治的重视程度。
国家对中风的重视出台后,我们就开始了体检报名流程,花了128元。我们可以享受正规医院的颈动脉彩超,专家查房,送五行健康表。以这样的价格,很多参会的老年人都报名了。奇怪的是,这个会上没有人推荐保健品。
在这次介绍会上,除了体检卡,登记的老人还被要求填写一份由张康瑞祥发放的身体状况自测表。几天后,康瑞祥组织老人去医院做颈动脉彩超,但体检结果并没有给老人,而是直接被公司拿走了。
体检结束后,康瑞祥不给老人喘息的机会,立即策划了一场稳客会。稳客会也叫风险评估会。为了让老人参加,康瑞祥特意准备了一篇邀请演讲:演讲的第一步是告诉老人这个好消息,开展防治血栓和中风的科普教育课程,然后“包装老师”强调机会难得。然后,他让老人拿之前发的自测表。这样的稳客会连续开了两天。
小张说,稳客会的内容是召集店里的老人,讲中风的危害,放视频,视频里有各种血淋淋的片段。
为了鼓励现场的气氛,主办方设计了带领老人一起喊口号,还搞了持续的掌声互动。现场工作人员的主要任务是保持气氛温暖。
在这两天的会议中,没有人提到产品。经过两天的洗脑,老人们已经对中风发作产生了恐慌。之后,康瑞祥立即举办了一场义卖。
博览会当天,康瑞祥请了三个所谓的专家。这三位“专家”各有多个头衔,自称是中国卒中筛查与预防国家专家组成员。首席讲师“专家”张立群在会场讲了中风的危害后,马上介绍了康瑞祥的新产品——纳豆紫苏籽油软胶囊。
经过长时间的准备,推出了具有神奇功效的保健品,让很多老年人趋之若鹜。经过所谓专家的推荐,老人们被工作人员带到包间,与“专家”进行一对一咨询。小张带着一位老人进了“专家”陈国利的房间。
一对一咨询时,老人好像是被专家随机安排咨询的。但康瑞祥的内部资料显示,老人将被带到哪个“专家”那里,早已安排好了,这些老人的各种情况早已摸底。应该卖给每个老人多少产品,数量都是明码标价的。怎样才能让老年人心甘情愿的购买产品?那就是夸大老人的病情,互相吓唬。
老人听了“专家”的话,已经够害怕的了,然后所谓的专家提出了解决办法。根据老人的病情,“专家”陈国利说至少要上两个疗程,共计16580元。
老人说自己经济条件不好。“专家”陈国力说,“那你就先吃一盒,别出去跟别人说。我再给你一点,我再给你两瓶。”
在义卖会上“专家”对老人进行一对一咨询时,温州市鹿城区市场监督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在公安的配合下,对义卖现场进行了突击检查。
在会场的另一个大房间里,坐着很多老人,有几个康瑞祥的员工在这里守着,生怕老人等不及离开。从店长手里,市场监管局的工作人员找到了这两天将要销售的销售单据。
温州市鹿城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副局长钱虎告诉记者:“我们当场发现他们的产品有货。两天销售金额21.6万元。经进一步核实,这些产品是其经销商从厂家购买的。一盒的价格只有336元,但实际卖给老人的价格是8280元。”
经查,这些售价20多倍的保健品并没有康瑞祥宣传中的奇效。那些给老人咨询神奇疗效的所谓专家,其实和医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钱虎介绍,这些所谓的专家都是自己企业的员工,或者是自己花钱请的托儿。临时工的费用是一天1000元。
康瑞祥的调查,作为当地一家大型保健品公司,让温州鹿城区其他从事保健食品造假的店铺震惊不已。
与此同时,市场监管部门也意识到保健品的欺诈方式正在升级。
温州市鹿城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党委书记陆更生说:“它在会场上表现出来的就是没有虚假宣传,虚假宣传放在后面,一对一的时间。这个宣传证据很难取得;第二,会更有欺骗性。它会提前组织老人进行体检,然后在掌握老人信息和病情的基础上,更有针对性地恐吓老人。”
近两年,市场监管部门不断加大打击力度。截至2018年10月底,全国共查处食品、保健食品欺诈和虚假宣传违法案件4.7万余起,涉案价值17.1亿元,公安机关抓获犯罪嫌疑人9300余名。随着市场监管部门打击力度的不断加大,保健品的欺诈手段也在升级,市场监管部门仍然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虽然保健品的诈骗手段变得更加隐蔽,但基本套路就是打三张牌:打感情牌取得老人的信任,打恐吓牌夸大老人的病情,再打一张吹牛牌把某种保健品的功效吹到极致。对付这些骗子,不仅需要监管人员开卡,也需要老人自己时时警醒。最简单的就是他们生病了就去医院买药和药店。同时也要看到,随着法律的不断完善,保健品骗局的违法成本越来越高。然而,由于法律法规不够细化,司法介入不够,处罚手段有限,保健食品骗局屡禁不止。为彻底杜绝保健食品欺诈,应进一步完善立法。
(来源:央视焦点访谈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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