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遏制的意思是什么词典里没有(遏制不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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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的一代与人类的未来”论坛，开场白

人和技术是齐头并进的，但直到科技时代的到来，哲学家们才意识到技术对人和存在的危险。然而，无论是海德格尔的沉思，马尔库塞的批判，埃吕尔的漫威，还是布吉亚的戏仿，都没能阻挡住科技的洪流，人类一直生活在这个有科技的蓝色星球上。

正如普罗米修斯的盗火和代达罗斯的失落所预示的那样，虽然科技进步带来了“人类世”或“科技代”的虚妄，但有可能历史悠久的技术力量永远脱离人类的控制。基于科技文明的人类未来的根本悖论在于，人类或许可以进化成用科技重塑自我的科技智人，进而将文明传播到宇宙空；但是，也有可能因为技术的滥用和失控而导致文明被打破。当然，另一方面，人类所面对的世界，从来都是如此充满悖论，没必要大惊小怪。

面对科技时代的诸多挑战，我们四位哲学从业者发起了这个论坛。我们无意也无法为科技时代的人类指明方向。而是旨在反思技术的价值，看透充满人性欲望的技术所挑起的人生话题，以较少的学术哲学相对轻松地探索技术时代的人生智慧。

我们的轻哲学，后人生，只是科技时代各种下午茶中的一种。论坛建立在日常实践的基础上，对任何事情都有幽默感和平常心。它没有定义或坚持先入为主的想法，也没有特别指出渲染技术会带来新的黑暗时代和其他咒语。

感谢人类用原子和点点滴滴构筑的文明，让我们能够和有缘无份的读者一起，在谈笑风生中，轻盈地跨越思想的地平线，在反思自己和他人的同时，寻求驾驭自己的智慧，戏谑地应对变化的世界。

论坛的共同主办者:

段伟文教授(中国社会科学院)

刘永谋教授(中国人民大学)

严修教授(上海交通大学)

杨青峰教授(复旦大学)

【论坛议题1】面对技术拒绝，一笑而过？

如今，我们与技术的关系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技术成为了一个为我们判断和决策的准主体。在使用各种技术及其系统的过程中，我们会遇到各种拒绝场景，比如邮箱密码错误拒绝、身份不符或重合拒绝、技术错误拒绝等。被拒绝时，大多数人会有强烈的挫败感，会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甚至没有人可以求助。那么我们如何理解和面对人类在科技时代可能遇到的这种情况呢？围绕上述问题，本次论坛特别邀请了中国社会科学院段伟文教授、中国人民大学刘永谋教授、上海交通大学严教授、复旦大学杨青峰教授撰写文章，以南北联盟、京沪对话的形式，从不同角度探讨这一问题。严的《被技术拒绝:一个更值得注意的现象》引出技术拒绝现象；刘永谋《技术排斥什么？本文阐述了技术拒绝了什么的问题。杨青峰《技术拒绝后的人类处境》论述了技术拒绝后人类的四种生存处境；段伟文的《科技智人为什么愉快地应对技术拒绝》提出了科技智人为什么面临被技术拒绝的命运。

技术排斥:一个更值得关注的现象

严修(上海交通大学)

在最初的意义上，技术通常被视为对人类生物缺陷的补救。随着科技的发展，逐渐演变成人类生活的基础。人类从存在的场所、存在的方式，以及对自身未来的构建和想象，都充满了技术的力量。其实技术的发展过程，某种意义上也是人类与技术相互适应的过程。比如老年人对智能手机的适应过程就是真实案例。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人类的主体性在技术中得以实现和呈现，即人类借助自己的工具表达自我，并试图发现自我甚至超越自我。

当技术从外部走向内部，人与技术的关系也走向深度融合的共存关系。“祝福”、“诱捕”甚至“持有”，技术怀疑论式的“拒绝”，都是人们对技术的体验。如果说“祝福”是人类对技术的希望，那么“诱捕”甚至“劫持”可以说是人类不愿接受的这种希望的另一面，“拒绝”则是人类对这种另一面的一种态度。在马克思的异化理论、海德格尔的基座理论、汉娜·阿伦特关于有技能的人的失败与幸福原则的思考、冥想与生产的关系、伯纳德·斯蒂格勒关于厄庇墨透斯的错导致了人类的一种原始缺陷的解读等方面，这另一面已经深深地呈现出来了。

毫无疑问，主观性和理性不再是人类独有的，这是技术发展的过程。工具理性、技术理性、机器理性、主体对象化、客体对象化进入哲学领域，都迫使人类对技术和人的本质进行反思。习惯于技术的人试图以维护人类独立的理念为指导，拒绝被技术扔到荒野，或者被技术挟持。这种排斥可以描述为没有技术就无法生存的人类对技术的彻底排斥。

这种拒绝虽然是一种基于技术的拒绝，但本质上还是源于人类，是人类对技术的拒绝。伴随着这种拒绝，出现了一些问题，如技术装备的人类是否有资格拒绝技术，技术依赖的人类能否像海德格尔所说的那样退出技术而逍遥法外，被技术拒绝的人类能否生存。

近年来，日益智能化的技术正在多维度深化和强化上述技术体验。与此同时，在对人类未来的构想中，人们被技术排斥的场景逐渐映入眼帘。美国全球人工智能和认知科学专家皮耶罗·斯卡鲁菲(Piero Scaruffi)曾以“我担心的不是机器智能的快速提升，而是人类智能可能的下降”作为“奇点的对立面是什么”讨论的开篇句子；牛津大学哲学教授卢西亚诺·弗洛里迪(Luciano Floridi)所说的“三级技术”，即在技术-技术-技术的闭环中，人处于技术的环路之外或至多处于技术的环路之上，不再是使用者。人成为技术的消费者或受益者，被排斥在技术的封闭循环之外。

显然，这种拒绝逐渐侵蚀了人的主体性和能动性，带来了一种类似于把人按在地上的反复摩擦的体验。如果说人类对技术内在不确定性的把握能力不足导致了人类对技术的烦恼、恐惧和畏惧，进而导致了人类对技术的排斥，那么被技术排斥就是基于技术的内生动力。

就人而言，技术排斥的程度可以简单分为以下三种:一是技术排斥一些不能使用某一类技术的群体。比如因为不会刷码而被公交车抛弃的人，一些app不会用的人等等。在这一点上，我们可能会说，懂技术的人可以帮助他们走出被技术排斥的困境；

第二，由于技术漏洞或者技术权限导致的部分人的拒绝。比如有人进不了某个网上讲座，但是这个人懂技术就很沮丧。当他因为不经任何讨论就知道技术而不断被技术拒绝的时候，某种程度上转化为被技术拒绝的思想和知识的期待。在期待、回首、失望、无望、绝望的纠结中，出现了被技术拒绝的绝望与无法获得思想和知识的绝望联系在一起的情况。这个时候，或许人类还会思考以上两种绝望哪个更伤害自己，又或许人类还在技术的魔镜中寻找诗意和远方；

第三，技术完全排斥人类。当习惯于与技术共生的人类在技术与人类的相互适应中描绘人类的未来，尤其是当智能技术深度介入人类的方方面面时，我们该如何面对这种拒绝？

很明显，这个时候，我是在用技术来呈现这个问题。难道我们只能停留在莫里茨·科内利斯·埃舍尔的“手画相映”的状态吗？因此，在关于人与技术关系的思考中，随着技术的日益强大，人类对技术的依赖性越来越强，被技术排斥更值得人类关注。

技术排斥什么？

刘永谋(中国人民大学)

一天早上，突然想申请一个“企鹅”，需要人脸识别。我要在床上躺几次，坐几次险，都没通过，只好放弃。后来我在手机上申请“北京健康宝”时，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被人脸识别技术拒绝。人脸识别技术对我“说”:我的路你走不通。上传一张身份证照片，或者直接打客服解决。

技术拒绝属于技术挫败。简单来说，技术败北就是技术“打败”了你，让你在强大的技术力量面前感到无力、无能、无用。有些技术上的挫折是可以勇敢“克服”的，有些却不是“勇敢面对”就能解决的。比如手动挡的车，很多习惯自动挡的司机都开不好，但如果认真训练一段时间，一般都能驾驭，这是可以克服的技术败笔。然而，工业革命中的卢德派面临着一场不可战胜的技术失败:新机器的使用使得生产和以前一样数量的产品变得没有必要，无论工人们如何努力，都无法改变一部分人因为新技术的使用而失去工作的事实。他们只能砸碎机器来泄愤，这是个人不可战胜的技术失败。

技术拒绝是一种不可战胜的技术失败。勒德派遇到的是技术对更高效率不可阻挡的追求，以及整个资本主义技术体系对他们的“排斥”。人脸识别拒绝我，也是一种系统性的拒绝。

围绕人脸识别技术及其应用，已经建立了一套完整的技术体系，包括运行标准、流程和场景，以及拒绝，等等。企鹅的面部识别失败了。应该是即时自拍与系统存储的证件照不符。如果不能阻止外貌因衰老而改变，那就要更频繁地更新身份证照片。否则就是人脸识别技术采取的拒绝策略，将识别出的不符合技术标准的人淘汰掉。

当然，虽然很少发生，但还是有技术错误。例如，如果你穿上一件带有特殊图案的t恤，图像识别软件可能会出错。从商业的角度来说，应该尽量避免技术错误，但是从技术系统的角度来说，技术错误属于允许错误。极少数人因为技术失误而被技术拒之门外，这并不影响技术运营的大战略。

对技术的排斥导致了特殊的不友好，这种不友好根植于技术的本性，无法消除。以短视频为例，对老年人不友好。

统计显示，中国主流短视频用户中，45岁以上的不到10%。为什么？新老学习App都不容易，而且因为字数太小或者声音太小，使用起来很困难。拍短视频要学很多技巧就更难了…这些都属于所有高新技术共有的“养老不友好”，可以通过“老龄化设计”来缓解。

很少有人注意到，还有另一种短视频“老年不友好”:短视频展现的是一个年轻、美好、强大、时尚、向上的世界，而老年的世界则意味着苍老、脆弱的美丽和黄昏。稍微关注一下，你会发现，除了卖保健品，短视频里很少有反映老年人生活的内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短视频中的十级美图技术是在屏蔽旧世界。

技术讲究不断创新，高科技创新的速度越来越快。换句话说，用新征服旧是技术的本性。这就是所谓的“技术加速”，即技术的发展不断推动当代社会的快速变化。不仅仅是老年人，所有跟不上创新步伐的人，对新技术普遍排斥，停下来等待都是暂时的。

技术排斥什么？一切它拒绝慢慢进化的东西。科技只能听到新人笑，听不到老人哭。再者，它排斥真实的事物和真实的人，因为真实的存在既慢又快。就技术而言，减速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应该直接拒绝。

就数字技术而言，快慢是用数字化来衡量的。不能及时编码的东西很快就会被遗忘，不能快速编码的东西很快就会被遗忘。这是数字时代标准物和标准人的故事:一个新的一维开始发挥巨大的力量，我称之为“数字一维”。数字技术上瘾是数字单向主义的深层原因。

世界不等于整个现实世界，那么它拒绝你又如何？然后多媒体平台，“企鹅”不需要。

拒绝技术后的人类状况

杨青峰(复旦大学)

根据《第45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提供的数据，到2020年3月，我国网民规模为9.04亿；网购用户数7.1亿；教育4.23亿在线用户。这一数据显示了中国网民数量的快速增长，但也道出了一个不容乐观的情况:仍有5亿多人游离于科技体系之外。面对这样的分裂局面，描述技术时代人类的生存状况将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问题。但有一点是明确的:被技术拒绝将成为一种常见的技术体验形式。对于那些游离于技术体系之外的人来说，他们已经遭遇了技术上的拒绝。因为种种客观原因，我们无法进入科技体系，体验科技带来的便利和好处。而是遇到技术导致的马太效应，据说是日常生活中被技术抛弃的。对于通过验证进入技术系统的人来说，经历技术拒绝的可能性总是存在的。以人脸识别技术为例，这项技术已经成为学校、公交车站、地铁站等很多公共空房间的标准配置。每次站在识别屏幕前，我都忐忑不安，怕被识别错误，怕加班被拒。一旦被拒绝，那种尴尬和挫败感是难以言喻的，有时候谁都帮不了你。

为了描述被技术拒绝的体验的本质，我们选择“技术中的人”作为基本出发点。它以“此在世间”为理念，描述了人类在现时代的处境。在技术时代，人们与各种技术对象及其系统打交道，为自己和与技术相关的他人担忧。如果分析这个概念，“在技术中”不仅仅是在被技术对象包围的生活世界中，我们已经通过技术验证把自己表现为系统的同质实体。如果从“我们已经是技术体系的一部分”出发，我们就很好理解，当人们试图进入任何技术体系时，都会遭遇“被接受或被拒绝”的必然命运。任何人都必须面对技术验证。正确的密码、生物特征和身份匹配是进入系统的基本条件。如果与技术中存储的信息一致，就会进入系统，以数据的形式存在，这也是被接受的过程。如果由于技术原因(系统错误或超时)或信息不匹配而未能通过验证，将被技术系统拒绝。人类与技术之间存在着一幅动态图景:一方面，人类制造和使用各种各样的技术工具，这些技术通过它们的使用获得了自身的合法性，最终生活世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技术对象；另一方面，人类不断让渡自己的权利，让技术来判断自己是否能通过技术验证，成为技术体系的一部分。

在与技术系统打交道的过程中，人逐渐被分为四类:与系统无关的人、被技术系统接受的人、被系统排斥的人和无能的人。这四个类别对应着四种人类生存状况。

(1)与系统无关的人，是指与现代技术系统无关的人，对应的是渴望进入却无法进入技术系统的生存境遇。没有关系的根本原因是物质本身的匮乏。就网络技术而言，那些没有技术基站覆盖、买不起移动终端的人，最终被技术系统的离心力甩在一边，出现了技术领域的“域外”现象；

(2)技术系统接受的人员是指通过技术验证，以合法身份进入技术系统的人员。他们最终成为体制的一部分，成为大多数人的生存境遇。这些日常的、被忽视的行为的合法性是建立在技术合法性基础上的。通过这个过程，他们成为被技术系统接受的人。在这个接受过程的背后，是各种各样的技术支持及其技术行为。不同技术的叠加，构建了极其完整的技术体系；

(3)被系统拒绝的人，是指无法通过技术验证或无法通过合法手段进入技术系统。这些人被排除在系统之外。这是大部分人生活状况的衍生结果，是在处理技术系统过程中必然或偶然的结果。

(4)无能的人是进入体制的人堕落的结果。当进入技术体系并被合法接受的人在技术世界中生活和行动时，他们的行动无疑是技术化的，并逐渐演变为技术体系的一部分。但当这些人面对那些被技术系统排斥的人时，即使出于同情而给予帮助，他们也会感到无能为力。以扫码为例。如果一个人的手机不是智能手机或者这个人没有安装app，没有绑定银行卡，或者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普通人很难帮到他。

通过对四类人的分析，明确了技术系统带来的被拒绝的体验类型，这既是一种需要关注的技术体验类型，也是一种被忽视的人类存在形式。在传统社会，我们要么被别人排斥，要么就是作为被排斥的主体而存在。但是随着技术的深入，我们已经完全颠倒了自己。当我们的生存状态从被拒绝的主体变成被拒绝的客体时，我们会体验到被技术拒绝的奇怪感觉。面对技术上的拒绝，没有人可以求助，只有通过技术验证才能继续。《泰空行者》中，智能飞船里的主人公吉姆发现自己提前90年自己醒来，却无法求助任何人。他的绝望和随后的行动令人印象深刻。随着智能信息时代的飞速发展，很多人已经“在技术体系内”，但仍有很多人徘徊在体系外，渴望进入，甚至绝望。因此，关注被技术拒绝的经验形式以及“体制内的人”如何避免成为无能的人，就成为需要关注的问题。

为什么智人愉快地处理了技术拒绝？

段伟文(中国社会科学院)

我们每个人都有被技术拒绝的经历。当人们津津乐道自己所处的科技时代时，却因为无法使用科技或登录科技系统而越来越烦恼。对于这个问题，哲学家通常想得太快，容易当真。尤其我的哲学是半桶水。当我第一次听到“技术拒绝”这个词时，我开始像讲故事的相声演员一样自言自语:

“一方面，人们之所以越来越被技术所排斥，是因为人类已经生活在一个技术体系中。各种技术不仅仅是人体的延伸，越来越成为人体的人造器官或人造肢体。而且，在生物进化和文化进化的基础上，人们正在利用自己掌握的技术，将人置于技术构建的人工环境中，甚至成为技术的产物——智人。”

“另一方面，一旦人们选择了智人的新进化道路，就不可能全盘排斥技术进步。这不仅意味着人们必须接受技术潜在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承担技术滥用的后果，而且技术社会及其基于技术系统的制度安排可能导致技术的风险和收益在不同人群中分配不均。最常见的情况是，新技术在有效赋能生产、管理和治理，为大多数人的生活带来便利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忽视或排斥特定群体。”

关注技术社交网络中的人

人与技术的关系归根结底很大程度上是技术社会的一种安排，是以技术为中介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换句话说，要让技术不再排斥人，关键在于改变技术背后人们的思想和做法。就像两个人在谈婚论嫁。涉及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他们背后的家庭和社交网络。两个人的结合取决于这些网络形成的“化学键”或者“结合能”。在生活中，一些技术上的拒绝是显而易见的。例如，在因为无法刷二维码而被扔出车外的案例中，媒体重点报道了老年人跟不上智能手机和应用的普及带来的不便，并批评了这种新技术应用模式带来的“取悦年轻人的世界”。

在更多特定群体被技术排斥的场景中，他们往往因为不那么明显而得不到应有的关注。以人脸识别为例，在杭州野生动物园人脸识别案中，社会和媒体关注的焦点是人脸识别的隐私和个人数据保护问题。很少有人想到，虽然这项技术的普及有助于设备厂商的发展，但是一旦所有的公园、学校都配备了人脸识别设备，会不会抢了门卫的饭碗？设备制造商、设备使用单位或劳动人事部门是否考虑对这些技术留守群体的生活给予必要的帮助？

当然，这种考虑是理想的，太理想了。如果你没有想那么难，世界上还有很多比被技术拒绝更糟糕的事情，所以不要对此过于紧张。如果技术设计师或者小区管理员想象力更丰富，一旦学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没有智能手机的胡同老大爷，走路后因为无法出示绿码而无法回家，那么相应的缓解措施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对于厂商和社会管理者来说，让他们想到那些可能赶不上技术快车的人，无疑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关心社会健康发展的人，更应该尽力去教育他们——这里不好意思用“教育”这个词，但说实话，这些科技时代的守门人，因为他们的影响力巨大，大概是目前最需要了解和认识科技创新对社会巨大影响的人群。最重要的是，他们需要站在普通用户和普通大众的角度，学会整体考虑科技的社会影响，在创新和普及的同时让自己的价值观更具包容性，真正在世界厂商的格局中努力提升新技术空的价值。从舆论监督、大众批判、艺术装置、动作剧、热点制造等自下而上的方式。到自上而下的教育宣传、价值灌输、伦理审查，全社会都要想方设法让那些因优越而难免自大的人增强对科技向善的认同，强化对科技应该造福社会、追求公平、反对歧视、保护权利的认同，进而学会以更加谦逊审慎的态度进行创新和应用。

面对技术的七十二变。

技术就像孙武空，是多变的。当你不得不用手的时候，科技就像流水一样，自然而然。还记得几年前的一个晚上，在长沙的市场上，卖莲梅的商贩拿出付款码的时候，绿蓝相间的图腾般的图案像荷花一样闪烁。

我们更担心的是，技术会给我们展示各种冷酷的面孔，甚至随时像石头、铁板一样埋伏在我们的路上。20年前，中国的铁路系统开始提速，我亲身经历了一个大故事:火车停车时间缩减到2-3分钟，上车道别的亲朋好友来不及下车，只好多坐一趟车到下一站再下车。后来大家都知道，站台票伴随着站台吻别之类的辛酸或浪漫，不在高铁系统的新字典里。

生活被拒绝，但你永远不会气馁。即使面对技术上的拒绝，也要坦然接受。就像向往高老庄美好生活的二哥被嫦娥拒绝一样，生活在科技时代的我们，在获得科技便利的同时，也享受着被科技拒之门外的待遇。严肃地说，人与技术的关系是一种基于规则的博弈。而这些规则既包括有形的也包括无形的；有些人知道这些规则，有些人一开始可能不知道。对于大多数有学习能力的人来说，他们能够认识、学习和运用这些规则，并适应或不得不适应它们带来的不便。

既然人类社会已经建立在技术体系之上，而技术体系又在不断地被重建，对于无法提前预见技术发展步伐的人来说，追赶技术发展的步伐，承受技术发展的排斥，似乎是一种必须接受的生存逻辑。六七十年代后，由于父母有一个缺乏辨识度的名字，当他们想在网上准确搜索自己的事件、形象或作品时，往往会因为同名同姓的兄弟姐妹太多而止步不前。这一切在他们出生的年代无疑是意料之外的。其实人们会习惯各种被技术排斥的体验。大概只有我这种无聊搞哲学的聪明傻逼才会幻想有没有可能给每个人的名字附上一个可识别的代码，叽里咕噜…

对存在之痛的灵活反击。

从人的存在角度来看，人的一生总是伴随着所谓的“存在之痛”——由于“我想做的”和“我能做的”之间的差距，或者“我面对的世界”和“我想要的世界”之间的差距而导致的对我的意志、意图和意愿的排斥。这种存在痛苦和排斥恐怕是人必须面对的绝对命运。但由于它的绝对性，人在面对生命和自身的不完整时，不应坐以待毙，而应灵活应对技术时代现成的安排，或粗暴或顽皮或机智或无赖。

所谓灵活反击，最关键的策略就是把拒绝变成接受的游戏。说到游戏，马上想到的是普通人能否参与游戏规则的制定。但坦白说，一个大学青椒有可能改变大都会婆婆默认有房才结婚的“第一原则”吗？像所有的反击一样，没有策略是不可能成功的。既然是策略，就意味着要充分发挥主动性和能动性。当胡同大叔被街坊拒之门外的时候，无论是他本人还是同情者，其实都有一万种方法让这个问题引起社会的关注。

虽然不应该教人变坏，但不妨从坏人坏事中想出一些做好事的方法。这项技术看起来很庞大，但绝不是无懈可击的。即使面对谷歌这样的互联网巨头，一些投机取巧的中介技术公司也想出了很多办法来干扰搜索排名；为了在竞争中看起来更有优势，很多公司在点击和流量上搞很多花样。世界存在的本质依赖于通过虚与实的循环不断刷新它的版本。一切规律是统一的，即“实为虚，虚为实”。就像浪漫的游戏里有一些小桥段，当面对我们又爱又恨的技术可能的拒绝时，我们能不能少一些矫情的挫败感，多一些会不自觉微笑的匠心。

对技术排斥和歧视发起灵活反击，需要普通人觉醒，激发他们的主观能动性。除了更积极地掌握新技术及其趋势之外，每个人还应该考虑这些技术被拒绝和歧视背后的机制。总的来说，大家都在说，新技术应该是包容性的，应该赋予每个人权力，应该赋予技术的使用者相应的权利——包括普通使用者对技术滥用的危害提出质疑的权利。但在实际操作中，取决于每个人对技术操作过程的认知和反向介入的技巧。你说什么？让我们讲个笑话。比如在一些特殊的日子里，有人给各路女神发了一个520，5200的大包裹。他可能没有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他房贷屡屡被拒的原因。

这才是真实世界的真实生活。无论你是对技术的拒绝感到恼火，还是知道如何应对而窃笑，这都和你小时候没那么热的时候想让你妈妈给你买冰棍是一回事。至于遇到具体的技术拒绝应该怎么做，作为演说家，我只能强颜欢笑。

最后，为了不辜负这个严肃的话题，我们来做个总结性的发言，开头呼应前面的苦感:

“正如当代法国技术哲学家米歇尔·布埃塞(Michel Bouaise)在《智人:从今天到未来的哲学》一书中指出的，我们之所以被称为智人，是因为智人的“智慧”将我们与其他未能生存下来的原始人类物种区分开来；同样，智人科技也只是一个人为的定义，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是自然界的新物种。如果所谓的智人科技不幸消亡，我们只能将其更名为科技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