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事物,就要追究事物的“本性”(本质),这是科学思想的发端。 过去的哲学家,都寻求事物单一的本性。 亚里士多德说,要完整地理解一个事物,需要探求它的四个“因”。他提出了独特的四因说。 第一个因叫作形式(form)因。 我们口语里经常说:“你看你那个鬼样子”。 这个说法里的“鬼样子”,差不多就是亚里士多德所说的“形式因”。 “样子”就代表着“本质”。 这是希腊思想非常独特的方面。 在中国思想里,“大象无形”, 可是在希腊思想里,“大象有形”,唯“形”而成其本质。 我们有时说“我看你就不像好人”,这里也是“形式因”的思想。 为什么“看”就能看出来呢?那是因为我们相信,我们“看”出来了一个人“本质”的方面 第二个因叫作质料(material)因。 当我们说“他就不是那块料”的时候,就是在诉诸“质料因”。 他不是那块“料”,这件事他就干不成,这里的“料”就是质料的“料”。 第三个叫动力(effect)因。 动力因就是我们今天比较熟悉的那种“直接的”“立即见效”的原因。 比如,“你为什么倒在地上了?” 我们通常会诉诸直接的原因:“他把我推倒了”或者“我绊了一下”。 第四个叫目的(telos)因。 这个因可能是最重要的一个因,但也是现代人最不熟悉的一个因。 希腊人相信世界是一个有机体,凡有机体都有“致善”的倾向,都有“追求完美”“止于至善”的冲动。 这种倾向和冲动都是内在的,不是外在的 为了解释这四因,亚里士多德举了王冠的例子。 他说, 王冠的形制是它的形式因, 黄金是它的质料因, 举行登基大典是它的目的因, 而工匠则是它的动力因。 实际上,在这四因里,目的因起着引导作用,引导工匠把特定的形式注入特定的质料之中。 亚里士多德举一个制作物为例来谈论四因是明智的,因为,在制作物这里,四因是相互分离的,可以看得清楚分明。 但是,对于自然物而言,四因其实可以归结为两因: 形式因和质料因。 对自然物来说,形式因还是动力因, 因为自然物变化发展的动力来自内部,是一种自我奋进, 因此,能够成为动力的,只能是形式因。 对自然物而言,一个事物之所是的“本质”在它的内部(只是亚里士多德的想法)。 这个本质首先是形式因, 但这个形式因因为有质料的阻碍, 并没有一步到位地实现 可以认为自然界的一个球状物,因为material的原因【无论什么材料,石头,沙子,玻璃】,并不是完美的球 它因而作为目的因规范着自然物的发展方向, 因此,形式因同时又是目的因 有一句俗话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这说的就是形式因如何成为动力因。 形式作为最完美、最完善者,在我们的世界中是不可能完全实现的, 然而,它虽然不能完全实现, 但是作为“标准”和“理想”却吸引着事物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这样的一种“吸引”就构成了“动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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