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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工作的时间久了,总会遇到有人问:长得那么帅,为什么不读大学?(前半句纯属扯淡,别认真)
出于男生装逼的本性(大部分男生的本性都只在美女面前装逼,但我比较特殊,我男女老少通吃),我每次都很潇洒地回答:因为响应国家的号召,我不想早恋。
这个回答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从高中出来工作以后,难免会遇到一些在校大学生,包括后来我的同学,上了大学以后,都无一例外中毒了,这中毒按照他们的说法是:正在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伙子,也不知是谁给的勇气,也不怕轰烈过头,把仅长出的那点毛烧没了。
后来,一个多年的朋友再次问我同一个问题,我实事求是地回答:因为高中的生活很乏味。他一脸惊诧地问:就因为这个?我深入思考了好一会儿,肯定地回答:是。朋友很无奈:你要是忍个三年,考上大学,就会发现,你离成为作家的梦想更近了。我说:就像你?
朋友后来如愿地考上了大学,那段时间,他写作近乎疯狂,全国上下的杂志社,都被他稿子投了个遍。他也毫不意外的遇到了一个她。我当时视频聊天跟他说:大学真特么是个有魔力的地方。他笑而不语,一脸幸福。
从学校出来混江湖,也有三年多时间。从某个角度而言,我成为人们眼里那个所谓穷屌丝,这不是我装逼的功力不行,而是因为我,穷。对此,人们当然会问:是不是后悔当初没考大学了?
问这个问题的人多了,我发现那些考上大学的王者,很少问我这个问题。倒是没有考上大学的青铜,经常问我这个问题。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了上大学还有有点用的,至少不会问这二百五的问题。
虽然没上大学,没拿到那张或许对未来就业有帮助的文凭,但我却走了厦门,上海,拉萨等等地方,见到了大多数人看不到的美景,过着有趣不乏味的生活。后悔,不过是想不开的人才会干的事。
有一年,在北京工作。接到了来自朋友的电话,他拿着稿子到北京某个出版社投稿,约我出去聚聚。
第一眼看到他,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却多了几分憔悴。我问他:女朋友没来?他很平静地说:分了。
为何呢?
因为她读不懂我的作品,而且,和她在一起,让我失去了写作的灵感,还浪费了我很多写作的时间。
就因为这个?
嗯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话,却是变少了。
临分别时,我问他:有一天,一个老人把一个装了两条鱼的水池,放到大海边上,几天后,两天鱼都死了,你说,它们是怎么死的?
饿死的。
不是。
那是为什么?
你自己好好想吧。
许久的后来,我才从某个朋友的那里知道,他那天投的稿子,编辑社的人,没看一眼,就将其扔进了垃圾桶。他在垃圾桶站了许久,然后,把稿纸从垃圾桶里一张张捡起来,来往的人,难免就有看笑话的。
几年后,我在南京因为任职的公司出了事,我被关进了看守所。人生,又因此多了一段传奇经历。
在看守所里,我认识了一个同样来自广东的广东仔。他每天郁郁寡欢,睡觉也睡不好,饭也吃得很少。偶尔和牢友们讨论他的案情,借以判定他什么时候能取保候审。有次,我实在看不下去,就问他:你就那么想出去?他一脸惊诧:进来的人哪个不想出去?我搂着他,指着周围的人说:所有的人进来都想早点出去,但你不能每天每时每秒都想着这件事,不然,你还没等出去,就疯掉了。享受生活吧,boy!
有天吃晚饭,广东仔盯着牢饭,一脸嫌弃,又不得不一小口一小口地往下咽。我跟广东仔说:明天就卖东西了,买点西红柿,再买点白糖伴着吃,人间美味。广东仔神情略带忧伤(这是优雅的说法,直接一点就是一副欠揍的德行),他说:哥,我在这只求吃饱,不像你,你是来这享受生活的。
这话怼得我,忍不住飚了一句英文:Why so serious?(百度翻译:为何如此严肃?)
从看守所出来以后,有天接到来自友人母亲的电话。
他走了。电话那头,朋友的母亲泣不成声。我拿着电话,久久没挂。听着一个母亲倾述自己的丧子之痛。
第二天,我匆匆回老家,参加朋友的葬礼。
棺材里躺着的他,一脸的安详。我忍住要跑出的泪:
知道水池里的两条鱼怎么死的了吧?因为它们每天都盯着旁边的大海看,忽略了水池的一切。所以,它们是疯死的。
那一天,下着小雨,看着他入葬,我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看的一部泰国的爱情电影。当时,有个影评人为这个电影写了一句影评:当生活缩小为爱情,当爱情缩小为情欲,就意味着生活成了永恒之悲剧
这影评写得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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