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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许志杰
吃饺子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
大人们各司其职,放下餐桌,围坐在一起,和面、拌馅、擀面。
在欢声笑语中,一家人期待饺子被包好,吉祥的时刻一到,就可以给饺子加水烧火。
山东人的餐桌上离不开大蒜,吃饺子更是难吃。
包饺子,大人了,剥蒜是小孩子的活。
平时不在家呆到晚饭,满大街疯。直到听到妈妈喊吃饭,我才回来。
在家包饺子都不敢出门,一直在家等着,怕错过饭吃饺子。
其实剥蒜很累,尤其是冬天,蒜皮干了,就粘在蒜瓣上,我一点一点往下挖,指甲下的嫩肉烫得我心疼。
熟能生巧。后来我才知道,在剥蒜之前,把蒜泡在水里或者用蒜槌把蒜瓣敲碎,会让剥蒜变得小菜一碟。
我们家喜欢蒜泥加醋,因为醋是酸的,蒜是辣的,而且不管做什么菜,饺子馅都不进攻,保持了原味。
蒸饺子,蘸辣蒜泥兴奋吃饺子,很快就出汗了。
这是只有山东人吃饺子才会吃的东西。
首先,大蒜并不“古老”,它的原产地在古代西域甚至更西的地方,最早可能是从南美传入中亚,之后一直在逐渐东进。
据说最早进入中国版图,是汉代张骞出使西域带回的,从西向东慢慢生长。
《汉书·东观史》一书记载:“兖州刺史李逊,种麦种蒜,酬之,无所留。”
过去,人们把西域人称为胡人,他们带来的物种被命名为胡,如胡萝卜和辣椒。
由此推断,大蒜是在汉末进入山东的。
这个李次石曾经在张掖、武威做过太守,把大蒜带到齐鲁茁壮成长,养了一只山东达汗,可谓贡献卓著。
中原的山东人是不是第一个吃大蒜的,无从得知。至少山东人保持吃蒜的饮食习惯已经有两千年了,这里也成为了中国大蒜的主产区。
其次,大蒜是北方生长时间最长的冬季作物之一,几乎与冬小麦同期。
节气过了不久就去菜市场看鲜蒜。
有人问,这是本地的吗?
摊主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是。
这样的回答不是谎言。蔬菜种在大棚后,季节被打乱了,季节跟着感觉走。别说吓得不敢吃鲜蒜,就算冬至吃鲜蒜也不是骗人的。
但是,大蒜有自己清晰的路线和成长过程。
这地里的蒜瓣是来年的大蒜之父,肥沃的土地是大蒜之母。
当大蒜发芽并慢慢生长时,浇水。冬雪来临之前,在蒜地里覆盖一层农作物秸秆御寒,如高粱、玉米、麦秸等。之后再给它注水,就可以安全过冬了。
这层农作物秸秆和现在的塑料薄膜大棚一样,具有保暖、保湿、促进生长的功能。
第二年春天,万物复苏,新蒜苗发芽。此时,被覆盖的农作物秸秆被清理出地面,为即将生长的蒜苗展示一个宽敞通风的房间空。
经过浇水、施肥、精心护理,两个多月后,蒜苗脱颖而出。
这是大蒜给人的第一个美味,也是对在一个安全的冬天照顾大蒜的主人真诚的感谢。
在老家采的蒜薹叫“提”,应该是“拔”的意思。
我不确定的不是这个“Ti”。音是这样发音的,意思是“瓜熟蒂落”。
“耕”的最后一个月是大蒜的快速生长期。白天和黑夜都很长,大蒜种植者正在等待收获。
蒜苗蘸着豆酱或者卷着馅饼,都有一种青春的味道。
蒜苗炒猪肉也是一道美食,配上米饭,狼吞虎咽。
中年蒜薹多吃,洗净生吃,微辣,脆爽。
其次,用开水焯一下,加盐,轻放豆腐酱油和米醋,搅拌一刻钟,就可以吃了。也可以存放三两天,味道新鲜不打折。
当然最常见的做法是炒蒜薹,肉炒,蛋炒,还有各种小海鲜炒,都是五花八门,很好吃。
记忆深处,水煮蒜蛋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味道。
这是小麦收获的季节。天气又干又热,我们在烈日下努力工作。我们争分夺秒,抢着收获和种子,丝毫不敢懈怠。午餐通常由各家各户送到地里。
就是蒜薹好的时候,鲜嫩的鸡蛋,嫩嫩的蒜薹,一次铁锅煮,鲜美无比。
继续收割小麦,一点也不累。
这是每年到季节都要做几次的美味菜肴。
春末夏初鲜蒜上市,“一口鲜蒜”咬断大蒜的正常生长期,也是经济效益计算的聪明之举。
我喜欢这个。虽然刚开始鲜蒜价格一度达到极值,但是丰富了大蒜的心情,拉长了鲜蒜的消费周期。
鲜蒜的味道是小米粉馒头,很好吃,每餐必吃。
煮出来的猪头肉,不油腻,就像大蒜一样有气质,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满足你的渴望。
根据地区气候,大蒜的收获季节由西向东延伸,与小麦的收获时间大致相同。
在一些地方,小麦在大蒜收获之前收获,而在另一些地方,情况正好相反。
在我的家乡昌潍,先收割小麦再拔大蒜,留下了麦收季节吃鸡蛋、煮蒜苔的美好回忆。
刚出土的时候腌制大蒜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同的家庭口味不同,腌蒜用的材料也不一样。有些是用醋、酱油腌制的,有些是加糖的,比如火锅里的甜蒜。
山东人喜欢大蒜,并从中受益。
纵观世界,只有山东人的餐桌上有大蒜。
孩子肚子疼,吃几个煮熟的蒜瓣,肯定会有效果。
无论你在哪里,只要听到“服务员,有蒜瓣吗?”,一定是山东人打来的。
我看过一篇文章,说山东人和上海人一样喜欢吃海滨蛤蜊,山东人的名字叫毛嘎拉(蛤蜊)。
然而有一年在上海,因吃蛤蜊突然爆发甲肝。找出原因。山东人不吃生毛蛤,即使吃也是用大蒜咽下去。
几年前,我出国必须带两件东西。一种是五香花生,另一种是大蒜。
不管吃的好不好,有了这两样东西,走遍天下就是家的味道。
随着时代的变迁,大蒜的吃法也翻新了,迎合现代观念的黑蒜、大蒜营养素,甚至无味大蒜都有了。
善良的山东人不会拒绝的。
但我说,尽管翻天覆地,山东人大口吃蒜的习惯不会变。
大蒜特有的味道,是山东人特有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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