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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历史文物，坚定文化自信④】

编辑评论/注释

漫长的古道，传承着历史，镌刻着文明，见证着曾经在一方土地上繁衍生息的生灵，记录着漫长岁月中数次的变迁。今天，当我们探寻古道沿途的车马喧嚣、人潮涌动时，会发现一群草根文物保护者正在古道中寻找一条“新路”，让它重新焕发光彩。让我们一起走近他们，听听关于古道保护和利用的故事。

[一线旁白]

“通衢演金”，古道不老。

讲述人:河北省石家庄市井陉县档案馆馆长何

我是井陉人。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井陉地处山区，历朝历代修了无数的栈道、驿道。离我家乡不远的一个村子叫“栈道村”，那里有很多古道。

初中，在县城上学。秦煌古道景区刚刚建成开放，我和几个同学步行五六公里去参观。在古老的驿道上，石板路面上嵌着两条又长又深的车辙。我感到既惊讶又震惊。

大学毕业后，我去了县里的文化部门工作，跟着单位的前辈跑遍了井陉的各个村庄，对古道进行了摸底调查。

我看过井陉县的记载，对其中的记载印象颇深:陆毅路，东起获鹿县，西出十里，入县，有犁头泉、下庵、上庵、东门、巍山、长岗、恒口、北张村、濠溪、东爻岭、河东、月枝城、南关、株州。实地走访中，史料中的地名变得栩栩如生，秦煌古道上的车水马龙、马似乎就在眼前。车辙，老树，山川…如今，古道上的文物常常闪现在我的脑海里，就像赵岩土地上的人们一样，散发着一种沧桑、力量和善良。

十几年前，一些古驿道被毁，一些遗迹变得支离破碎。我想我必须做点什么。只要有空，我就会开车去古道参观，记录保存大量文字资料和视频资料。苍岩山、松树岭、鸽子岭、大良江等地都留下了我的足迹。2013年6月，来自河北博客圈的11位博主组成采访团，一起探访了古驿道。作为联络员，我和大家边走边讨论，有很多体会，理解，碰撞。在这次活动中，采访团发布了150多篇博文，拍摄了数万张照片。之后召开了“重走井陉古驿道”总结研讨会，形成了相关文献汇编。基于此，河北地方志推出了专刊。

多年的经验告诉我，保护古道是第一要务。古道沿途散落着各个时期的文物古迹，如古长城、古寺庙、古窑址、古亭台楼阁等。它们串联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是历史的见证，也是文化的载体。值得原创收藏。在保护的基础上，要合理开发“文化路线遗产”。如果能以路线为基础，以遗产为依托，打造自然景观带、历史文化带，适度盘活现有资源，不仅能“鼓”起人们的腰包，还能带动全球经济腾飞。

我们县自然资源丰富。以前我们主要吃“矿物饭”。但是，坐吃山空空是不行的。现在，我们逐渐抛弃了过去粗放发展的“老路”，通过开发“太行天路”旅游线路，走上了一条全域发展的“新路”。古道、古镇、古村落像珍珠一样连成一线，让驿道沿线的文物古迹再次熠熠生辉:土门关驿道镇恢复了昔日旱码头的繁华，古战场、韩信寺等多处遗址吸引了周边游客。德明古镇以元曲文化为主题，吸收了金、元、明、清的建筑精华，一条河流贯穿全镇，古韵风情一览无余…近年来，秦煌古道滑雪场已成为冰雪旅游的热门景点，整个雪季接待游客约20万人次。

古道未老，风情犹在。希望更多的人了解古道，走近古道，让“演金大道”成为新时代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兰关古道的实践与守护

讲述人:陕西Xi蓝田县蓝田文化研究主编张晓东

兴起于商周，发展于秦汉的关古道，是军事、交通、商业的重要枢纽，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作为一名在斯里兰卡长大的基层文化工作者，每当走在这片土地上，我总是充满热情。

几年前，我所在的王维文化/路斯文化研究会对兰关古道进行了文史考察，对沿途文化进行了抢救性保护。

蓝色古道在哪里？史料在《蓝田》中有明确记载。为了更清楚地了解，我和同事们进行了数百次实地考察，从有形的物体中寻找线索。结合历史资料和实际考察结果，最终确定古兰官道的位置在今天的兰桥镇附近。事实上，它是由潘琪关、郑坡关和六郎关组成的30英里长的军事防线。

古道沿途多悬崖、灌木、丛林，其中隐藏着一些摩崖石刻。找到这些石雕不容易。沿途山路崎岖蜿蜒，车辆根本过不去。我们需要带着干粮和水，带着相机，梯子，绳子，镰刀，走完这条山路。团队有些成员年纪大了，我和副总都70多岁了。每次调查都要互相帮助努力攀登。一路走来，真的是翻山越岭，披荆斩棘。

尽管困难重重，但我们坚持不懈，源于我们对蓝田文化的热爱和抢救文物的使命感。目前，我们已对发现的十余处重要石刻进行了调查和解读，为古道文化和地方历史研究提供了大量宝贵的第一手文史资料。

没有政府的支持，这些成就是不可能取得的。政府除了提供研究所需的车辆、物资和经费外，还确定了文物保护的政策和措施，建立了县、镇、村三级文物保护网络。在这个网站上，活跃着大量的图书管理员和检查员，他们只要有所发现就会及时反馈给我们。

要想让古道具有生命力，不仅要保护它，还要合理开发利用它。现在县里发展乡村旅游，大量游客自驾前来观赏。兰关古道自然是重要的一环。观看的人越多，知名度越高，古道逐渐焕发出新的光彩。

在我们协会，研究兰关古道的文史已经蔚然成风。目前，协会已发展到100多人，成员主要来自当地普通教职工、公务员，以及部分蓝田外来务工人员。协会每年都会组织几次调研活动和文化座谈会，报名者很多。

最渴望的是让本土的文史研究成功别人。我们迫切希望有一批有情怀、有担当、有知识的年轻人加入这个队伍，让古道文化、蓝田文化在一代代人心中开花结果，丰富普通人的精神生活。

徽杭古道，人文与绿色交织。

讲述人:浙江省林业产业联合会副会长康

先后从事林业生产、科研、教学、管理工作，有机会接触、研究、结缘古道。

古道又称古驿道，是古代的贸易通道和交通大动脉，连接着不同地区人民的生产和生活。随着时代的变迁，平原地区的许多古道逐渐消失，但山区的一些古道却保存了下来。但大部分已经从过去的交通、商业要道，变成了人们旅游、休闲的场所。

古道上不仅有历史文化遗迹，还有丰富的景观资源和良好的生态环境。如果两者能够有机融合，充分利用，岂不是非常宝贵的生态旅游资源？2015年组织评选“浙江最美古林道”。当时我是省林业厅产业办主任，参加了这次评选。

特别想推荐一条我很喜欢的古道——惠杭古道。东晋时期，徽州人外出经商，多在苏州、杭州、上海等地，逐渐形成了历史上著名的商人群体“徽商”。到了唐代，徽杭古道开始修建。现在，这条长达20多公里的惠杭古道，完整地保存了从安徽省绩溪县涪陵镇到浙江省杭州市临安区清凉峰镇者吉田村的道路。

每次走在这条古道上，都让人心旷神怡:

爬上楼梯，可以穿行在密林中的崇山峻岭之中。山路弯弯曲曲，云雾缭绕，想起昔日走过这里的商贾，往往会有一种今昔对比的感叹。

站在古道上，可以看到历史的片段在眼前变幻:明朝名臣胡宗宪在杭州做官；太平天国的仆从李世贤曾在此作战；少年时，商人胡雪岩随同乡徽商进入浙江，开始了他的沉浮…古道上留下的无数石刻、关隘、亭台等文物，都在诉说着昔日的繁华。

对于我们林业工作者来说，除了关注古道本身蕴含的丰富资源外，还重视古道周边的景观资源和生态环境的保护。比如徽杭古道西南端，清凉峰自然保护区就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这里的生态环境非常好，体现了从北亚热带到暖温带的生态系统和物种的多样性。国家重点保护的陆生脊椎动物有20多种，其中国家重点保护的动植物有6种。在自然保护区的钱清塘，野生梅花鹿活跃其中。

近年来，惠杭古道成了“网络名人”，来打卡的驴友和游客络绎不绝。我们也很高兴看到古道这么受欢迎。要想探索出更多古道开发保护的新路径，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像以前一样遵循修古道的原则，按照《林权制度属地保护管理条例》保护和利用好古道，进一步完善古道本体、附属设施、森林植被和景观资源。此外，古道沿线的古桥、亭阁、驿站、关隘、文化资源和设施也需要保护和修复，历史名人、事件、文学作品、典故和传说也在不断发掘…

可喜的是，《浙江省古道保护办法》已经付诸实施。接下来，希望能进一步推进古道保护利用的制度化、法制化，将人文与绿色有机结合，唤起古道最具活力的“脉搏”。

天山之下，让夏塔古道美丽可持续。

讲述人:吴运启·米格，新疆伊犁昭苏县文化旅游局党组成员、文化院院长、文物局局长。

夏塔又叫夏特，意为天山险峻天梯的大门和入口。谷夏路全长约120公里。北起新疆昭苏县夏特柯尔克孜族乡，沿夏塔谷南下，穿越冰达坂，最终到达南疆阿克苏地区温宿县。

在南天山，以汗腾格里峰为主，平均山脊高度在海拔4000米以上，构成了天山南北不可逾越的交通屏障。只有穆扎尔特冰川比较宽阔缓慢，夏天没有冰，很容易通过。夏塔位于木扎尔特冰川的北入口。谷夏路是古丝绸之路上最陡峭、最著名的窄路。形似长廊，立于汹涌的夏塔河上，两侧有围墙，势如屏障。

清朝初年，伊犁成为新疆重要的军事政治中心。伊犁派往南疆改防的部队和南疆运往伊犁的物资也是由夏塔古道运输的。为了保证道路畅通，清政府在沿途设置了7个驿站(当时称为“军站”)，设置在夏塔的沙图阿曼军站就是其中之一，“夏塔”由“沙图”的音翻译而来。如今，穆扎尔特冰川上仍有当时驻守的城堡、瞭望塔等军事设施，冰达坂上开凿的冰梯仍清晰可见。

我在基层从事文物保护工作多年，见证了当地文物保护的演变和变化。回想起来，这样的时间表清晰可见:

2017年4月，昭苏县人民政府将沙土阿满军驻地定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并于当年6月划定了遗址的保护范围和建设控制地带。

2018年9月，昭苏县文物局制作大理石保护标志，完善文物保护单位“四有”档案，去年完成文物安全责任宣传栏的架设，落实文物安全保护“最后一公里”。

此外，昭苏县人民政府还与夏特乡人民政府、马热勒特村签订了安全责任书，形成了县、村三级防护网。从2017年开始，我们安排了一名专职看守员负责现场的巡查和管理。

文物卫士加曼白老是一位守护沙土阿曼兵站多年的老党员。曾有人提出以十几万元的价格买下他在守军台时居住的房子，老人婉言拒绝。有一天，我们来到这个网站，并访问了老人。戴着党徽，深情地讲述了这些年保护文物的故事。后来我们跟他说遗址土地要征用做文物保护，老人也没多想，爽快的答应了。现在，老人的儿子巴拉提江也成了昭苏县的一名田野文物看管员。他从父亲手中接过接力棒，继续守护着军台遗址的安全。

如今，夏塔古道已成为新疆旅游景点中的独特景点，也是中国十大徒步路线中最具挑战性和最受欢迎的著名古道。2010年9月，夏塔古道以其独特的自然景观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入选“中国最美古道”。

未来，我们将在全面掌握古道信息和数据的基础上，实施数字化管理，让古道拥有持久的生命力和魅力。

[专家点评]

开发古道，唤醒人们共同的文化记忆

杜(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考古与文化系主任、教授)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文物承载着灿烂的文明，传承着历史文化，维系着民族精神，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是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深厚养料。古道是众多文物的典型代表。它承载着历史，延续着文明，值得深入探索。

随着社会发展和学术研究的深入，文化遗产保护的理念也在发生重要变化。在保护和利用的基础上，更加注重全面系统地发掘文化遗产的内涵，开发适宜的文化旅游项目，实现文化遗产保护和利用的可持续发展，为经济建设发挥一定的作用。比如一些地区开发古道资源，发展乡村旅游，促进产业发展，加强文化交流，唤醒人们共同的文化记忆。

总的来说，盘活和利用好古道等文物，需要坚持三个原则:

一个综合的概念。古道等历史文化遗产不仅包括遗产本身，还包括遗产所在的文化环境，如文化遗产形成过程中的民间传说和故事，以及至今仍保存的手工艺、技艺、民族民俗等非物质文化遗产。此外，还要研究历史文化遗产所依托的自然景观，如河流、山脉、森林、田野等。古道作为大规模的线性遗产，往往会跨地区甚至跨国。加强不同地区之间的协调与合作也是系统和全面保护概念的应有之义。同时也要注意“人”的因素:普通大众不仅是体验文化的消费者，也是文化遗产的保护者，也应该把他们纳入遗产保护者的视角加以研究；原住居民既是遗产保护的主体，也是文化遗产保护的受益者，同样需要关注。

适当的项目开发。以古道遗址为例，在制定文化遗产保护方案的过程中，要深入研究不同类型古道和同一古道不同部位的特点，即古道遗址不同地段甚至同一地段的自然遗产、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在恢复遗产原真性和完整性的同时，提炼出每个遗产的鲜明文化内涵。设计最合适、最有特色的展示利用项目。项目的设计要考虑目标公众群体，通过对公共市场的细分研究，为不同类型的公众提供合适的服务项目。还应通过网站提供信息服务，网站可与当地现有的交通、酒店和其他服务设施有效连接。

可持续发展的概念。随着各地区文物和旅游两项业务在机构管理上的有机融合，原本形成的相互制约关系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可能会被弱化。如何保证古道等历史文化遗产不被过度开发利用，不仅是文物保护工作者的责任，也是文化旅游开发商应该牢固树立的理念。同时，文物保护机构要肩负起对公众的科普、教育和管理责任。他们不仅要确保公众在参观和游玩期间的人身和财产安全，还要加强他们的文物保护意识，规范他们的行为，引导他们树立文明的公众形象。

挖掘不同区域历史文化遗产的内涵，是保护和利用一切文化遗产的基础。在文化产品开发中，要始终以文化遗产安全为红线，培养人们的文化素养，唤醒他们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这是所有文化遗产保护者的初心和使命。在此基础上，努力提高当地经济发展水平，提高人民收入，为文化遗产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动力和保障。

团队:光明日报记者、陈、陈、耿建阔、绒毛、陆健、和，光明日报通讯员杜克成。

光明日报(2022年07月04日07版)

来源:光明网-光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