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经典浪漫爱情故事大全(合集13篇)

2024经典浪漫爱情故事大全(合集13篇)

大家好,我是讯享网,很高兴认识大家。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样。爱情是每一个人所渴望的东西,那些故事里的爱情刺激着我们的神经,爱情的甜谁都想要,爱情的苦都嗤之以鼻。你对爱情抱有什么样的期待呢?下面的内容是资源讯享网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经典浪漫爱情故事大全(合集13篇),大家不妨来参考,希望您能喜欢!

  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爱上她的。

  他最喜欢像个孩子般趴在她怀里,脸颊紧贴着她的胸脯,侧耳聆听她心跳的声音。

  “侧耳聆听她心跳的声音。”这是她大一时写的诗;她从小就觉得自己的心跳特别快,有时候运动稍微激烈些,心脏就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即使渐渐长大,仍然是只要爬上两层楼,就仿佛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扑腾扑腾。 []

  扑腾扑腾,她抚着剧烈跳动的胸口询问父亲,爸爸低头叹气,妈妈又流了一脸的泪。

  终于知道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时,她也流了一脸的泪。但后来就坚强了,不再怕病床、怕高悬的点滴筒、怕护士的白口罩,有时候还能平静地看着仪器上自己心跳的起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成死寂的横线。

  上帝大约没有把她收回去的意思:30岁那年,终于等到了愿意把心捐给她的人。手术前一天晚上她哭了一整夜,哭湿了白被单和枕头,她哭自己终于重新拾回了生命,也哭那个失去生命却救了她的人。

  她只知是个和自己同年龄的女子,结过婚,猝死于一场车祸;无从表达对那人的感激,她剪存了报道她换心手术的新闻,上面并列着她们两人的照片。 []

  然后他就出现了。起初他在病房踟蹰,她还以为是记者,后来却成了常来聊天的访客,在百无聊赖的病中,她常为了期待他而忙着在病床上梳妆;初恋的喜悦强烈地冲击着她,毕竟由于自己生来脆弱的心,她连接吻也不曾。 []

  这一次她可以放心的吻了;别人的心在自己胸腔里规律的跳动着。她的心跳不再强烈,却十分安稳,她真的“放心”了,将半跪的他紧拥在胸前,她答应了婚事。

  但她仍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爱她,自己不过是个残缺的人,依旧孱弱的身子,胸前永远的疤痕……他竟然毫不弃嫌的、热烈的爱着;每次她追问原因,他总是笑而不答,也许历经沧桑的人感情较内敛吧,她知道他曾有过一次婚姻,但很快失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他藏在衣柜底层的小盒子,她在偶然间发现,好奇的打开时,看见他的旧结婚照。含笑的新娘看来好面熟,好像……她凛然一惊,匆忙找出收存的换心剪报,不待对比,就知道是同一个人,那个把心捐给她的女子。

  那颗心正在她胸中剧烈地跳着,扑腾扑腾。

  约了几位好友一起赏雪,大家都带了各自的男女朋友,阿德也不例外。但奇怪的是阿德带的那位漂亮女子却不是他的女友小芸,阿德介绍说:“梅子,我同事。”

  这是冬天的第一场雪,朋友们很兴奋地打起了雪仗。玩闹中我发现,一向大大咧咧从来不会照顾别人的阿德,始终站在梅子旁边,别人扔来的雪都被他挡了。雪地上滑,梅子有几次都险些摔倒,亏得阿德眼尖手快,在旁边保驾护航。

  我想起阿德一直是那种不太善于照顾别人的男人,以前和小芸在一起时,总是小芸在照顾他。小芸温柔贤惠,朋友聚会时她帮他挡敬过来的酒,说阿德胃不好;他喜欢唱迪克牛仔的歌,她便很用心地收集了迪克牛仔全部的CD;他爱睡懒觉,怕他上班迟到,她每天早上总是准时打电话叫他起床……虽然阿德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

  可今天,这个粗心的、骄傲的、从不懂得温柔体贴的阿德,居然表现出了相反的另一面。我笑着看他们一起滑雪,心里不禁一动。私下问阿德,才知道他果然已经和小芸分手了。阿德远远地望着雪地里婷婷玉立的梅子,很平静地说:“梅子大我两岁,离过婚。我们一个单位的,以前一直没怎么注意过她,最近才熟悉起来。她的前夫因为有婚外情而离婚,她第一次和我说到她的婚姻的时候,我的心就很疼,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她是个很优雅的女人,像一朵寂寞的花,我真的很心疼她……”

  心疼,这是个多么温暖而有热度的词啊。我忽然想到《红楼梦》里宝玉挨打之后,薛宝钗是带药过来,察看伤情之后,又说了许多套话,然后才“眼圈微红,双腮带赤,低头不语了”;黛玉却不同,当宝玉迷迷糊糊、恍然若梦的时候,猛然看见林妹妹“两个眼睛肿得桃儿一般,满面泪光”,她已经默默哭泣了多长时间?内心里定然已是千回万转、柔肠寸断,必定是愿意自己去为心爱的人承受这份痛苦。宝钗、黛玉同样是心疼,但心疼的层次不同。只有怀了深爱,才能感同身受啊。

  疼爱,因为心里疼她,所以才会爱她。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不说有感觉,不说有共同语言,不说有缘分,不说喜欢,甚至不说爱,只说心疼,这就够了。心疼,那是从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发出的最强烈的感受,想给她爱,想保护她,想把一生的幸福都给她,这种爱最简单,最纯粹,也最执着。

  如果要嫁,就嫁那个心疼你的人吧。

  平生伪造过的文字,是一封情书。

  北大荒,一年的日子,有半年与白雪相对。雪之单纯、单调让人觉得无聊。打发日子最好的办法是打赌,其次是恶作剧。

  壶盖是我一校友的外号,缘自何起因已记不起来了。壶盖比我们年长一两岁,以脏、懒、馋而遭人厌。壶盖身上养了不少虫:以虱子为多(地面部队),臭虫次之(坦克部队),跳蚤又次(空降兵)。壶盖因虫累赘而面色苍白,终日坐在那儿,将手探入衣服,清点、整编他的三军。时有自语式的演说嗫嚅出口。壶盖大多数精力都用来对付那些虫子了,生活消沉,落寞。

  想伪造一封情书给他,是我另一位校友烧鸡的主意。大概是想对其低落的情绪有所启发。主意出了,由我来写。当年并没有见过《情书大全》、《席慕容诗集》类的书,只有凭空造句。为生动起见借用了一些当地的俗语和语气词。还记得其中一些文字:“×××:你这小伙儿真不错!俗话说,浇花要浇根,浇(交)人要交心……你如想与我相识、相知、相爱的话,咱们×日中午在供销社门口相会……”署名用了当时很流行的“知名不具”。全文广用感叹号,烧鸡读完后很觉不错,为表示对我文字的钦敬,买了一瓶劣质草籽酒奖赏我(追溯起来,那该算我挣的第一笔稿酬)。

  情书放在了壶盖脏而乱的铺上。大家边打扑克边留意他的种种举动。他大致的过程是:进屋,爬上铺,发现情书,坐读一遍,卧读一遍,背身读一遍,呆想一遍,收起情书,此时有光彩从脸上溢出。

  接下来几天,壶盖大烧热水,洗煮自己的被褥和衣裤。因颜色间的相互感染,宿舍中晾满了色彩可疑的裤褂。此间他去外连筹借到了一件呢子外衣和一双懒汉鞋,一副皮手套。

  大家知道他在为那个虚假的相约而狂热地准备着。转眼全连三百多知青都知道了,独瞒着他一人。这有点残酷,我曾试着点了他两次,没用,他很兴奋,这戏必须演完了才能收场。

  那是个壮烈的场面,壶盖在漫天的大雪中,穿着单薄不太合身的服饰站到了供销社门口。全连的男女知青,在后窗户中看着他。雪落在他头上,雪落在他的睫毛上,壶盖平静而坚定地站着,专心地等着那个时间的到来,甚至从头上掸去雪花的空暇都没有。他被单纯的雪染白着……

  羞辱从我们的心里生出来,壶盖的坚定坦白,让人惭愧。烧鸡打开后窗户喊他。直至两个人跳出去,把他架了回来。

  以后的几天,他依旧穿着那服饰沉默地出入。大家有点担心,有天晚上,我拿出那瓶草籽酒来,要求与他共享。他喝到中间时说并不因为这事而恨我们。至今他也不相信那封信是假的,他知道有一个女孩会为他写这样炽烈的信。她总有一天会再与他相约。

  他没什么可该劝慰的,他比我活得痛快,他心里有了期待。

  事故发生时,他正在不耐烦地看表。

  在等了海伦两个小时之后,他决定回家。他心情忧郁,看见两个人等在家门口时,他更加不悦。

  两个人中,一个是巡警,另外一个是邻居吉姆,他的老同学。

  “汤姆,”吉姆说,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这是巡警罗宾逊,我们可以进去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出了什么事?”汤姆边问边向巡警点头。

  他们进入客厅。汤姆正要准备饮料时,吉姆说话了,他的话断断续续,但汤姆完全可以听明白:

  “汤姆,海伦出事了……今晚在火车站……门开了……她掉了下去……”

  他描述了事故经过,但汤姆好像没有听见。

  在以后的几天里,家里人来人往。之后,汤姆拒绝与周围的人往来。他不能接受与海伦永别的现实。

  医生说他神经错乱,建议他接受心理治疗。

  但汤姆谁也不见,葬礼之后,他甚至从未走出家门。

  汤姆念念不忘过去的事,常想:如果花些时间去办公室接她,如果花些时间谈谈他们的问题,如果……

  6个月后的一天,汤姆终于同意与朋友出去晚餐,地点是一家酒吧,开车约一小时。他谢绝朋友们的接送,决定自己开车去。

  那一天,他提前出发赴约以防交通阻塞。

  天渐渐地黑下来,他注意到右前方出现一片混乱,看到几栋着火的房子。许多人聚在那里,哭喊声交织在一起。车无法开近着火的房子,他就跳下车,向最近的那所房子跑去。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他的周围烟雾缭绕,一片狼藉。烧伤的人躺在地上,惊恐万状。他径直向第一所房子奔去。

  火几乎吞没了那栋房子,只有顶层靠右边的一间屋子尚未烧到。一伙人在拼命地阻拦一位绝望的妇女,她在不停地喊:“安妮,保罗!”

  在嘈杂的人堆里,没有人听到安妮、保罗的名字,但汤姆听到了。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房子,在房内,他找到一条毛巾,将其浸湿,一边上楼一边用湿毛巾裹住脸,汤姆很快扫视一下房内的格局:左边是火,右边是关紧的门。他去摸门把手,很烫。他解下裹脸的湿毛巾,用它包住门把手,将门打开。

  如果他不知道地狱的样子,那么现在该知道了。窗帘、椅子、地毯……到处是火,他呼吸困难,蹲下身子以躲避烟火。

  他注意到角落里蜷缩着两个孩子。

  “安妮!保罗!”他大叫。屋顶吱吱作响,汤姆知道他们时间不多了。远处,消防车及救护车呼啸而至。

  火焰弥漫了整间屋子,孩子们晕倒在他的臂上。他尽力用身体护着孩子,跳过大火,找到下楼的阶梯。他看不见东西,只靠双脚探索前进。

  他几次要栽倒,但臂上的重量支撑着他。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火舌已吞尽衣服,舔到皮肉。

  他好像看见了门,一个男人的轮廓。臂上的重量被卸下……孩子们……照顾好孩子们……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疼,浑身难忍地疼,但他仍挣扎着要讲话。

  “孩子,安妮和保罗……”

  “他们很好,”他听到有人说,“谢谢你,史密斯先生。”

  “很好。”他低声说。然后他见到一张脸,模糊,但很熟悉。

  “海伦,”他说,“见到你真高兴。”

  “别出声,”她说,“汤姆,把手给我,我们还有最后一段路要走。”

  他走向那只手。突然,一切疼痛悄失,光明出现了,没有血,没有疼。

  他与海伦又在一起了。这一次,他们永远不会分开了。

  他的墓碑上写着:他没有时间了,只好奉献生命。

  老人病卧床榻,自知时日不多。很多时候,他会轻嘱老伴为他播放一首曲子。那是上世纪40年代的流行歌曲,歌名叫做《梦中人》:月色那样模糊,大地笼上夜雾。我的梦中人儿啊,你在何处

  老人的行为无疑有些怪诞。更为怪诞的是,他还让女儿为他买来南京的报纸,一版一版看得仔细。老人在南京没有任何亲戚,他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很少出门远行。他的行为让家人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有一天,老人抖抖索索地摸出一张照片。他对着照片看了很久,眸子里刮起潮湿的暖风。照片上浅笑着一位清秀的女子,年轻得如同一枚青涩的果实。老人唤来自己的女儿,鼓起勇气说:我想见见她。

  那个上午,老人一直在给女儿讲他的往事:

  50年前,23岁的他在重庆的一家纱厂当学徒,在一次学生和工人的联谊活动中,认识了她。那时她是财经学校的学生,清纯,漂亮,羞涩。爱情似花蕾般在两颗年轻的心中绽放,芳香四溢最终他们还是无奈地分手了。女孩离开重庆的那天,两个人在江边久久相拥,泪流不止。后来,无数个日日夜夜,老人无数次来到离别的码头,面对滔滔江水,暗自忧伤

  女儿被父亲的初恋深深打动,也为自己的母亲感到一丝难过:母亲与父亲风风雨雨走过50年。50年里,父母从来没有吵过一次架、红过一次脸。母亲当然不会知道,50年里,父亲的心里,其实刻着另一个女孩曾经的青春岁月啊。

  最终,女儿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母亲。接下来的几天,母亲一直沉默不语。然后,她决定,远赴南京,为他寻找那个她。母亲笑着对家人说:我不在乎什么。50年了,都过去那么久了,我真的不在乎了。她说,看到他痛起来的那个样子,我那心头就像刀在剁啊,如果能找到他的初恋女友,让他高兴一点的话,我也高兴了。她用一位女性的善良、包容和大度,对她的丈夫,做出了世间最体贴的举动。

  寻找之路注定是艰难的。她先和女儿找到了南京市公安机关。公安机关通过户籍核对,找到她所居住的小区,可那个小区早已经拆迁。眼看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母女俩突然想起,老人曾经说过,她好像在无线电厂工作过。也许,去无线电厂,会有她的消息吧。

  颇费一番周折,终于在无线电厂找到一份封存已久的档案。的确,50年前,有一位女学生从重庆分来,并且,无线电厂的工作人员找到了她现在的住址。得到这个消息,母女俩激动不已

  可令她们倍感意外的是,联系上后,对方竟表现得异常平静。不仅如此,她还礼貌地拒绝了见面的要求,说: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再说我身体也不好,不便去四川。

  事实的确如此,曾经的清秀女子,如今已是古稀老人。

  怎么跟自己的丈夫说呢?他肯定会伤心失望的。他失去的不只是一次与初恋女友相见的机会,他失去的也许是大半辈子的惦念与牵挂,埋藏在心底最隐秘角落里的神圣记忆会訇然倒塌。

  可是,正当母女俩无奈地打算回四川时,却惊喜地接到对方的电话。

  对方说,当初那段感情,其实同样令她刻骨铭心,她还曾经在20年前独自远赴重庆寻找过他。她是担心儿孙们无法接受50年前的这段感情,才对母女俩一再回避的。

  她说,经过再三考虑,她愿意与他见面。当然,这也是她跟她宽容的老伴商量后的结果。

  然而他们,终未相聚。与他一样,她的身体也绝不允许她远赴四川。最终,家人决定通过网络视频帮助两位老人见面。

  那一刻等待已久,那一刻注定忧伤和幸福、心酸和动人。那天,两位老人各自守着自己相伴了大半辈子的亲人,守着小小的屏幕,完成了他们50年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相见:

  你还好吗?

  还可以你好吗

  淡淡的语气,却充满着无限的关爱。只有饱经沧桑的老人,才会有如此淡定的表情。

  当天,老人陷入昏迷。四天以后,他怀着一颗感恩的心,离开了人世。只是,那首情歌,还会在世间继续吟唱

  刘婕和封俭要离婚,到人事部开介绍信时,着实让领导吃了一惊,他俩从来没有吵过,也没有闹过,怎么就离婚呢?为慎重起见,领导关起房门,苦口婆心地讲了一通大道理,问他们还离吗?刘婕说:离。再看封俭面无表情,领导思前想后终于想明白了,肯定刘婕在外边有了人。唉,可怜的封俭,留住人留不住心,终于给开了介绍信。

  随着孩子的长大,他们的感情也发生危机,分居半年了,她终于提出“咱们离吧”。他一听释然,表示同意,但心中也不免掠过一丝不快,原来她心里早有别人了,我怎么没有早点发现呢?

  来到婚姻登记处,才发现他们来早了,那里的大门还没有打开,于是两人想坐在门口等一等。封俭说:“孩子归你,房子归你,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刘婕愣了一下说:“我只有一个请求,你若是能把‘婚姻欠条’还清了,我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说着递上来一个小电话簿,封俭一页页翻看起来:

  1994年10月1日,步入洞房,你对我讲:亲爱的,跟着我受苦了,但请你放心,有朝一日我会让你拥有女人所该拥有的一切……

  1998年你评上副教授,回来后手舞足蹈,抱着儿子猛亲,还冲我讲:等儿子再大些咱们全家去旅游……

  1999年我也评上了副教授,你听后笑了笑,连一句祝贺的话都没有,又去书房看书,让我愣了半晚上……

  2000年我母亲生病住院,你说工作忙没有去过一次医院,而你母亲住院时我整整守了三天三夜……

  他看完欠条,脸顿时发烧起来,他收起小本子装在胸前的口袋里,对她讲:“让我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弥补自己的过失再来这里吧!”

  从这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去那里。

  男人在床上整整躺了十年。

  男人是为救一名车轮下的少女而失去双腿的。那时他和女人结婚才三年。

  男人性情暴躁,常常乱发脾气。先是一些前来采访的报社记者被他大吼大叫着轰走了,接着亲戚朋友被他得罪了,后来那名被救的少女也不敢来了。惟有女人骂不跑,赶不走,死心塌地地守着他。

  这个星期天,是他们结婚十三周年的纪念日。男人提出要到小镇东头的火车站去看看。十年前,男人就是在那儿被火车碾去双腿的。

  “那个地方,我永远也忘不了!”男人指着不远处的铁道对女人说。

  女人紧紧抓着他的手,没吭声。

  “那天是你生日,对不对?”男人问女人。

  “是的,刚好也是星期天。”女人回答。

  “你要我陪你去公园好好玩一天。”

  “你们单位加班,没空!”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沉默了好一阵问女人:“你信?”“我信。”女人点头。

  “你知道我加班为什么加到火车站来了?”男人回头望着女人,脸因过分激动而涨得通红,“告诉你,那天我是和一个女人有约会。”

  “我骗了你。被我救的女孩其实就是我的相好。过铁路时,她滑倒了。刚巧一列火车朝这边飞驶而来。她的脚伤得厉害,挪不开步。她吓呆了,站着一动不动。我冲过去,把她一掌推出了铁轨……”

  “你怎么不做声?这下你清楚了吧,我是个怎样的英雄,我有多光荣多伟大,值不值得你用青春殉葬!”男人含着泪激愤地喊。

  女人用手指轻轻拂着男人的头发,平静地说:“那天,我也站在这儿。你走得太匆忙,忘了带公文包。你救人的一刹那,我已把一切都想好了。”

  他和她,只是那么普通的一对夫妻,他们的家坐落在一条匆忙的国道边上。

  一天晚上,正在做饭的她听说又发生了车祸,死去的是一个骑车的男子,女人的心一紧,第二天,她给丈夫买了一件新衣,那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在衣背上镶着几道荧光彩条,一到暗处便会闪光的那种。她让他穿上,男人笑而不言,开始穿着衣服去上班。

  日子就这样平淡如水地继续着,没有任何风生水起的东西。直到有一天,男人又很晚回家,他骑车走在国道的一个拐角时,忽然有一辆车从他身边迅速地刮过,斜插到路边的草丛里,而他也被刮倒在路边的田地里,司机惶恐地走了过来,扶起他,顾前问后之后,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司机说:“幸好看到你背上的荧光,要不就撞到你了。”

  而他也惊魂甫定,脱下那件沾满泥土的外衣,看着那闪亮的荧光,豁然明白了妻子的用意。原来妻子是为了他的安全才特地买了一件荧光衣。

  当他走到楼下的时候,他抬头看,忽然发现一个黑色人影居然站在窗台上凝望着黑暗的路口。他忽然又是一颤,原来妻子只是关了灯,其实仍然在翘望着自己带着一身荧光回去。

  于是,他又拐了出去,重新穿上荧光衣,在妻子的凝望下从路口赶回家里。到家的时候,妻子假装睡去了,而他也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当然,他也没有告诉妻子他的遭遇。

  只是从那天起,他总爱穿那种镶带荧光的外衣。而每晚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总是分外地小心翼翼,因为他知道有一个女人始终在沉沉的黑夜里,凝盼着自己安全回家的身影。

  日子久了,他身边的邻居居然都喜欢起穿荧光衣,因为无论在多黑的夜里,它总能闪动着无比温暖的爱意。

  一对已结婚十多年的夫妻去城市的另一端看朋友,回来时天色已晚,又逢末班车,丈夫说,咱俩从前后两个门挤上去吧,人太多了。妻子点头同意。从前门挤上车的丈夫站在车厢中间,被一层层的人拥挤着,十分难受。忽然就有一只手悄悄地抓住了他的手,凭感觉他知道那不是妻子的手,因为妻子的手肯定没有如此温热、柔软、细腻而动人心魄……他真希望这车能一直不停地开下去,哪怕到天亮都行。继而又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她怎么注意到我的?她叫什么名字呢?怎么样才能和她取得联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将自己的名片悄悄取出一张塞在那只可爱的小手里。车终于到站了。丈夫恋恋不舍地下了车。从另一侧车门下来的妻子看起来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两个人横穿马路时,一辆摩托车疯也似地冲过来,妻子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用身体撞开了丈夫……丈夫抱起浑身是血的妻子跑进医院,天亮的时候,医生出来告诉他,我们已经尽了力,你妻子只想见你最后一面。丈夫走进病房时,妻子的一只手攥成了拳头,后来那只手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缓缓张开,丈夫的名片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谁能说她不优秀呢?漂亮、有文凭,还有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但是,她二十九岁了,婚姻问题却还没解决。要知道,早些年总是她在挑选别人,包括因她而骄傲的母亲也常常为她参谋。

  第一位是个军人,母亲说你怎么能忍受两地分居的痛苦呢?第二位是她的同事,但是他却是农村出身,没有钱,买不起结婚的房子。母亲说,嫁这样的人,要受一辈子的穷。

  于是,她放弃了。

  对她的刺激是,这两位可以成为她男友的人,现在生活得都不错。一位军队转业,分到了金融系统工作。一位则考取了研究生,有了一个美好的前程。

  她有时恨自己,并且迁怒母亲,如果她坚持自己的选择,也许会很幸福。

  她在30岁时候的一次同学聚会上,认识了一位校友。校友已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读大学时,曾是她的追求者,不知什么原因,他至今仍是独身。

  那天,他们谈了很多。她回来后,才发觉自己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并且想起以前的一些事。

  他们开始交往,很快进入了状态。

  他很喜欢她,也尊重她的母亲。但是,她的母亲对他并不满意,说他举止轻浮。母亲极力反对女儿和他交往。

  这一次,她没有听母亲的话,和母亲大吵一场,搬出了家,并且很快就与他结了婚。

  她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为人诚实,并且他的公司发展很快,资产总值已达到了几百万。看到女儿幸福,母亲也原谅了她,并且重归于好。

  有次她问起母亲,为什么说他举止轻浮。母亲说:“我们第一次一起逛街,他在我的面前竟然勾你的肩。”

  她回来向丈夫说起,丈夫听了,想了一会。他说:“记起来了,那次我是拍拍你的肩,让你不要走得太快,你母亲跟不上你了。”

  她听完后,就呆住了,她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是啊!自己总不能老是跟在母亲的后面。

  大学时,宿舍里一个女孩坠入情网,让我们兴奋不已。于是每天晚上,一堆爱情经验空白的女人关上灯,就开始七嘴八舌评论指点别人的感情。

  最初几个月的甜蜜过去后,她开始向我们抱怨。“那个人一点都不善解人意,我今天心情不好,他压根就看不出来,只顾抓着馒头啃。”“他竟然说我打扰他学习,去自习教室都不再找我。”要么,就是男人怎么都那么不爱干净;或嫌他不够帅,吵着要换一个好看的。

  后来我去了深圳,她去了上海。前几年还有些电话往来。很早便结婚的她照例抱怨:“工作忙了职位升了,就不理人了。一天到晚只知道应酬,半夜三更才回来,要这个男人干嘛?”“他喝醉了居然脚都不洗就上床,脏死。”再两年,便渐渐没了联系。

  前段时间,深圳开高交会。意外地在会馆碰到她,我欣喜万分。晚上,两个女人去吃火锅。火锅是热闹的食物,我们谈得也很热闹——从前闹过的笑话、宿舍里的温馨……她不再跟以前一样抱怨丈夫,我打趣她总算成熟了,不再吹毛求疵。女友端起茶杯,淡淡地说,他们已经分居了,不久将协议离婚。

  “你们不知道的,”她说:“当年我越抱怨他,心里就越想起他的好。抱怨他抛下我去学习,心里却觉得这个人肯上进;抱怨他不解风情,其实是觉得他老实……直到去年他有了别的女人,我忽然再没有抱怨的力气。那些痛都有是真的,只是说不出来。”

  那顿火锅吃到什么时候,我忘了。回家时心里却有些恻然:终于明白,原来抱怨也是在乎的一种。等到爱受伤了消逝了,便不肯再去抱怨不值、也不愿。

  家里,老公的姐姐来做客。笑着打了招呼,走进卧室前听到老公说:“看这个人,家没收拾床没叠就出去疯,真不像个女人。”换了平时,或许我会冲出去和他理论,此刻心头却涌起一股暖流:还好,他还肯拿我抱怨。

  早在许多年前,墨家和南宫家就是世交,关系也是非常的好,而且两家可以说是几百年的世交。两家也是C城有名的两大家族。因为墨卿和南宫瀚是世交,那关系好的也是不用说了,虽然不是亲兄弟,但他们的关系可是超越了亲兄弟。

  而苏媛媛和慕絔汐两个人呢,则是从初中一直到大学的同学兼最要好的闺蜜。两个人在一起无话不谈。苏媛媛是属于活泼好动形的,相对而言比起苏媛媛的活泼,慕絔汐还是稳重些的,但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她有时比苏媛媛还来的调皮。

  想当初,他们这两对恋人正在热恋时,只要到一起聚会,少不了的就是两个小女人聊的热火朝天,然后把自家的亲爱的晒在一旁。每当这时,两个男人都会气的牙根直痒,用带着威胁的目光瞪着那两个小女人。但即使是这样,两个人还是不管不顾,有说有笑的。关系好到就连举办婚礼都是一起办的。

  结婚不久,慕絔汐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取名为南宫亦宸。四年后,苏媛媛也怀孕了,因此两家做了个决定。如若苏媛媛生的是女孩儿,那么两家就结为亲家,从此亲上加亲。如若生的时男孩儿,那么就让两个孩子做兄弟,当然,要是超过亲兄弟那就更好了。

  几个月后,C城最有名的妇产医院再次迎来了一个小生命。

  哇哇一声声稚嫩的孩啼声打破了原本寂静的走廊,这让大家提着的心也放松了些。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来了。一个故事抱着这个特别特别小的东西,大家一拥而上。

  护士,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最先开口的是慕絔汐。因为这可是关系到自家儿媳的重大问题啊。

  恭喜啊,是个漂亮的小公主!终于不负众望,大家都很高兴,当然最高兴的还是非慕絔汐莫属啦,因为她有儿媳妇啦!

  几周后,苏媛媛出院了,墨卿带着自家娇妻和宝贝回到了墨家别墅。

  没过多久南宫一家也来到了墨家别墅,

  客厅里留下了墨卿和南宫瀚在聊一些公司的事,而慕絔汐则是带着自家儿子去看未来的老婆了。

  呀!汐汐你怎么来了,呦,我未来女婿也来了!慕絔汐来时她正在逗宝贝开心呢!

  怎么?我来了你不高兴啊?慕絔汐洋装生气的撅起嘴。

  怎么可能,你都不知道,这半个月来我都要无聊死了。看见自家闺蜜来啦,就忍不住吐槽起来。要知道就她这性格能这么老实呆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就是个奇迹了。

  去,让我看看我未来的儿媳妇,来儿子看看你老婆来。说着慕絔汐把儿子拉到婴儿床前,看见小宝贝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和大大的眼睛。慕絔汐别提有多喜欢了。

  儿子,看看,妈给你找的老婆怎么样?慕絔汐回头问自家儿子。呲,还可以吧!南宫亦宸用稚嫩而又冰冷的声音回答道。别看他才四岁,可是高冷的不要不要的,这是慕絔汐一直苦恼的,也不知道儿子是像谁这么的冷。

  噗闺蜜俩听到南宫亦宸的回答都笑了起来。而南宫亦宸则是白了自家老妈一眼,她就不知道人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吗?

  对啦,媛媛,咱家宝贝叫什么啊?慕絔汐才想起来叫了人家半天的儿媳妇儿,还不知道儿媳妇儿叫什么呢。瞧,就知道聊天了我都忘了告诉你了,宝贝叫墨冰颜。苏媛媛边逗宝贝开心边回答。

  其实他们都没有观察到站在一旁的南宫亦宸的变化,在他看到这个女孩儿时,他愣住了,这么漂亮的小公主以后将会是自己的老婆。他在心里默默的启示:他南宫亦宸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女孩儿,一定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她,视她为自己全部,绝对不会让她伤心,绝对不会让她流一滴眼泪

  俱寂里乏味走着的仍旧是钟摆里的时间,那晚醒来的时候,我的头部一阵钝痛。尽管房里是常态下的样子,一切如旧,还是让我忽然闪过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好像每一次睁开眼睛,每个人所拥有的角色便开始入戏,理所当然地隐瞒和欺骗,似乎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公寓只有一室一厅,狭小潮湿,家具简陋,大三以后和女友凡搬来同居,一来不受拘束,二来离之后的实习地很近。推开窗子的时候才发现夜已深了,我缓缓起身,呆滞了很久,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头痛欲裂的原因。

  那时厨房里放着刚烧开的水和一杯热牛奶,电视播着新闻频道,窗台燃了一半的香熏蜡烛还冒着香气。我的意识渐渐重组,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刚好在十个小时以前,我和凡吵了一架,她哭着夺门而出,我想应该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凡回来过。

  吵架的内容与往常一样琐碎,无非是为了一些小事就开始清算对方。我有些迷茫地走进浴室,里面还有微热的温度,仿佛凡刚关上淋浴,带着香氛的气味走出去。水蒸气让墙壁冒出大片的水珠,镜子也模糊不清,一层白雾。站在镜子前,我下意识地用手一抹,镜面重新变得光洁清晰,而下一刻,镜子里却出现了凡的脸。

  由于距离太近,产生错觉一般,我第一次觉得凡的样子那么陌生,甚至有一些憔悴的诡异。片刻后我才反应过来,十分惊惧,而同一秒,镜子里的凡和我一样,正瞪大双眼,瞠目结舌。

  恐慌攀升,我渐渐后退,手指碰到盥洗台上的东西,牙刷和药片掉了一地,不自觉地叫道:凡?

  充斥在浴室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而镜子里的脸和我做着一样的嘴型,凡。

  卧室里的灯都关了,我静坐在沙发上,抬起自己的手,掌心小了一圈,皮肤白白亮亮的,指节也很细,再下来,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再熟悉不过,曾经抚摸了无数遍的触感,小巧直挺的鼻梁,轮廓圆润饱满的嘴唇以及长长的睫毛。

  颤抖地收回手,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成凡的样子。

  我的大脑一片空茫,一阵比一阵痛,再次扭头看向漆黑的客厅时,窗台上的蜡烛被风吹起的窗帘推到地上,嗒一声,仿佛耳边响起尖锐的声音,我腾地站起来,忽然想起来发生过什么事。

  十个小时前,我和凡吵完架后,硬撑着疲惫的身躯下楼买酒。空无一人的胡同,路灯忽明忽暗,地面被打得油腻腻的,还有水渠里让人作呕的气味。当我正用力甩着手里的食品袋,前面忽然传来一束强光,还有歪歪斜斜的引擎声,用手阻挡光线的那一刻,只闻到了浓烈的酒气和一阵刺耳的撞击声,便感觉到身体腾空而起。

  想起事情的始末,我立刻抓起外套跑去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医院。

  通宵值班的护士都有同一张僵直的脸,我以伤患女朋友的身份,找到了那间加护病房,隔着厚重的玻璃,我一眼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凡曾经和我说过,是爱让灵魂变成了人。无论生死,相爱的人和人之间一定存在着微妙的联系,可以仅靠那些羸弱的信号,治愈彼此在种种摧残中受到的伤害。躺在床上的那个我,全身布满救护仪器的接线,氧气罩里充斥着微弱的呼吸,头部包着厚厚的绷带。

  那正是我头痛欲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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